沈玉嘉驚愕了,這小寶貝知道的未免太多了吧,她是從那裏聽說的?
“嗯嗯~~”沈夢蓮在老爹懷裏扭捏一陣,抱着爹爹的抱住撒嬌道:“女兒好可憐啊,天天一大早就起來聽他們說七說八,坐在那張大椅子上還不能随便動彈,又見不到爹爹,又沒人陪我玩,我要無趣啊,而羅叔叔說,爹爹那裏很好玩,有好多小孩子呢,還要競争什麽班長,女兒也要當班長嘛,爹爹就答應了女兒吧,好不好嘛,好不好?”
沈玉嘉無語了,對于一顆童心而言,的确這做皇帝的事請是多麽的無趣,但這不是他決定的!
想到這點,沈玉嘉有些哭笑不得了,連自己女兒的生活也無法決定,給予不了她想要的東西,而且要求還十分簡單,這讓沈玉嘉心裏堵得慌。
“你不想當女皇了?”沈玉嘉皺眉道。
“嗯嗯,不當了。”沈夢蓮連連搖頭道。
“不當也可以,不過現在不可以。”
“爲什麽啊?”沈夢蓮一下就鼓起了腮幫子。
“因爲皇太孫還沒來。”
“那就快叫他過來啊。”
沈玉嘉知道這是女兒的天真話,同時也是他又一件無法決定的事。
皇太孫對于鄢國來說很重要,同樣的,對于東齊也很重要,龐炳不可能把兒子交給鄢國,所以他如何從千裏之外把皇太孫弄過來啊。
“此事可否等等,過段時間爹爹給你答複。”
沈夢蓮一聽便撅起嘴巴,一臉不情願道:“好吧,爹爹可不要騙我哦。”
“嗯,時候不早了,陪爹爹吃頓飯吧。”
父女倆在禦書房用過餐後,龐飛燕才回到這裏,看到相公也在,不由欣喜一笑。
沈玉嘉和妻女處了半天,這才告辭離去。
當夜,沈玉嘉來到丞相府,也就是老爹沈傅的府邸。
沈母已經去了大哥沈玉翰的府中,照顧剛剛産子的大嫂和孫子,沈玉嘉聽說過這位大嫂,乃是戶部尚書之女,門當戶對是了,隻是長相他沒見過,聽說出落的挺水靈的,不過年紀似乎有點小,還不到十八呢!
對一個比自己小了近十歲的女子稱呼爲大嫂,沈玉嘉可真不習慣,故此他提議就沒去大哥府上拜訪。
沈傅見到沈玉嘉後,先問了問天水的情況,和沈玉嘉創辦的學府一事,直到沈玉嘉說完後,他才問道:“今天來有什麽事,不會隻是給我拜年吧。”
沈玉嘉笑了笑,便道:“什麽事都瞞不住老爹啊,的确有事要詢問,希望父親能說明白!”
沈傅聞言,眉梢一動,放下茶杯道:“嗯,對如今的你,的确沒有什麽好隐瞞的了!”
沈玉嘉暗道一句:“什麽叫如今的你?難道以前你一直瞞着兒子的?”
雖然這樣想,但正事沈玉嘉沒忘記,直接開門見山道:“關于你爲何不造反的事?”
“嗙!”
沈傅手中的茶杯應聲而碎,燙舌的茶水濺了他一手,他卻渾然未覺似得,隻是直愣愣的看着沈玉嘉。
“對于皇太孫,你如何應對?”沈玉嘉神色不動,依舊問道。
沈傅倒是真沒想到,這個以前一直沒出息的兒子,竟然會直言到這種地步。
沉默了良久,沈傅突然一笑,道:“那你可聽好了!”
“洗耳恭聽!”
沈玉嘉說罷,便聽到沈傅慢慢道明,這讓他有些意外,因爲這事請似乎很複雜,皇太孫對于沈家的重要性,竟然和朝廷老臣一樣,沈傅甚至直言,隻要此子不是愚鈍之人,便支持他做皇帝。
此舉鬧得沈玉嘉有些雲裏霧裏的,但仔細一想,從龐隆到雍州,沈傅可以有許多次幹掉對方,翻身作主的機會,卻都放棄了,當年沈玉嘉一直沒問,前天他是實則忍不住,終于開口了。
但這一聽,着實把沈玉嘉吓了一跳。
百年前,大齊有位鍾山王,名爲龐豐,當年鍾山王被人陷害,說他密謀造反,險些牽連全族,當然這全族是鍾山王一脈的人,而當時的一名皇子,名爲龐震,一意孤行,全力保護鍾山王,卻因此觸怒皇帝,被皇上貶爲庶民,流落民間。
但這隻是前話,而後的事請讓沈玉嘉真沒料到,鍾山王雖是被陷害,但被朝廷逼得急了,果真就造反了,這一反可真不了的,一月之内連攻二十八座城池,坐擁九郡之地,連朝廷都恐懼其實力。
接着朝廷三番五次出兵讨伐,卻都被鍾山王打了回來,而鍾山王也是越戰越勇,一步步逼近京師,無奈之下,朝廷竟然選擇了割土。
但未等這協議簽定,突然一批民兵殺了出來,而這爲首的便是被貶爲庶民的皇子龐震。
最後,朝廷得到了大批百姓和民兵的支援,終于一步步奪回失地,将鍾山王逼回到了封地中。
聽到這,沈玉嘉認爲這鍾山王肯定是死了,但沈傅接下來的話,讓他不由又驚了,因爲這鍾山王畢竟沒死,而且好端端的帶着全族活了下來,而龐震也爲此得到皇帝賞識,召回京師,還其姓氏,并且在來後還成爲了龐隆的爺爺!
大齊史書中的鍾山之亂,沈玉嘉也是有所耳聞,但現在從沈傅這裏一聽,他卻更加雲裏霧裏了,不知這一切與沈家又有何幹系?
“你自然不可能知道,鍾山王之所以會反,不是被朝廷逼得,而是因爲龐震被貶一事,鍾山王氣不過,便苦思良久,最終才想到謀反一事,而龐震之所以能靠着民兵打敗鍾山王,也都是他特意爲之,要的便是将龐震回到京師!”
聽沈傅一席話,沈玉嘉忍不住問道:“那我們沈家在這其中是何種身份?”
沈傅笑笑,道:“其實這些與我們沈家還沒有任何關系,而到了龐震回到宮中,鍾山王洗刷冤屈後,才論道我們沈家出現!”
“這都太平了,沈家出來和沒出來有什麽區别?”沈玉嘉好奇道。
“爲何沒有?”沈傅眉梢一挑,冷哼道:“因爲當時的皇上聽聞了龐震詳細解釋後,立即派神衛營徹查此事,如此,我們沈家便出現了!”
“父親的意思不會是我們沈家是神衛營的人吧!”沈玉嘉突然笑道。
“這怎麽可能,我們沈家便是在雍城頗有名望的官宦之家,雖然不過是一城知府,但又哪來的神衛營出身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