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這……”
沈玉嘉撓撓頭,有些不好意思道:“誰名字裏面有幹字的?”
“哪來的瘋子!”一個壯漢冷喝一聲道。
“此人應該是天威衛!”另一個壯漢掃了一眼沈玉嘉身上的黑衣後低聲道。
“管他是誰,先擒下在說。”算先開口的壯漢冷笑一聲,突然撲向沈玉嘉而去。
見對方竟然敢赤手空拳的攻來,沈玉嘉淡然一笑,手臂一擡,頓時一把火槍直指襲來的壯漢。
“火槍!”
那壯漢一看沈玉嘉手中之物,不由吓了一大跳,瞬間便往旁邊一撲,趴到在地。
“笨蛋,哥要讓你知道,什麽叫躺着也中槍!”沈玉嘉說着,朝着壯漢便扣動了扳機。
然而,想象中的槍響并沒有發生,隻是在随着“咔!”的一聲後,另外三個還在驚愕中的壯漢,便看到沈玉嘉撓着腦袋,打量着手裏的火槍,皺眉嘀咕道:“難道是剛才下水時,弄濕了?”
反複的檢查一下後,沈玉嘉不由郁悶的發現火槍的确濕了,雖然他已經用油紙包裹,但畢竟在水裏的時間待太久了,燧石是子彈的引線都已經濕了。
“這下可不好玩了!”
沈玉嘉臉色一白,看到那名卧倒在地的壯漢起身,滿臉猙獰的望着他,森然笑道:“哈哈,小子我看你還有什麽能耐!”
“啊這……大哥,别啊!”沈玉嘉收起火槍,一臉歉意道。
“别!呵呵,等卸了你兩條胳膊在說吧!”壯漢說着,一個虎撲便襲向沈玉嘉。
沈玉嘉面色一冷,伸手往腰間一抹,頓時銀光狂閃,那名壯漢已經襲到他近前,看到這陣銀光後,心下大驚,想要退走卻爲時晚矣。
一劍入懷,壯漢還想躲避,但是在沈玉嘉甩手間,鋒利無解的遊鲨劍便從壯漢腋下穿過,劍招一邊,直襲壯漢的小臂而去,壯漢在情急之下,手臂猛力往上一揮,想要躲過小臂被斬的兇險。
遊鲨劍雖然是軟劍,根本無法用豎斬劈掉成人的胳膊,當初沈玉嘉每次劈掉敵人的手臂,都是小臂,這裏骨頭比較細也比較脆弱,以遊鲨劍的鋒利,配上遊鲨劍法第一招“一月彎”可以輕而易舉斬斷。
但是這壯漢的胳膊粗比沈玉嘉小腿,而且最後關頭,他擡起手臂,想躲過沈玉嘉的遊鲨劍,逼得沈玉嘉隻好施展另一招,将壯漢的整條手臂都斬了下來。
這是遊鲨劍法中名爲“青葉斬”的一招,爲了苦練這一招,沈玉嘉沒少費力氣,手掌與虎口的皮被抹掉了十幾層,當初疼的他連粗繩都握不住了,可是在奄奄一息的陶大監視下,他隻有苦苦支撐,之後老繭橫生,他也就習慣了。
如今,真是功夫不負有心人,劍招一成,其威力讓沈玉嘉都感覺震驚。
“什麽時候能将‘破岩花’也煉成,那我豈不是天下無敵了!”沈玉嘉興奮的想到。
其實他深知‘破岩花’乃遊鲨劍法中最霸道的一招,沒有十年的苦練根本不用妄想了。
遊鲨劍法招式并不多,右手劍裏,包含一月彎、銀蓮重、青葉斬、化無影、破岩花和萬劍追魂,而左手劍,隻有一招,名爲“一線紅”。
左手劍沒有捷徑可走,隻能用遊鲨劍一點點練習刺劍,時間越長威力越強,而右手劍本來有許多捷徑的,可惜陶大死得早,沒有完全告訴他捷徑的練習法門,他隻有靠着陶大給的書和教導他練習的門路走下去。
長達兩年的苦練,讓沈玉嘉終于嘗到了成果的滋味,他的劍招不在畏畏縮縮,而是更快,更淩厲。
被斬掉手臂的壯漢在慘叫中,接連被沈玉嘉刺傷六劍,旋即沈玉嘉右手一松,左手回握,刹那間,之前還猶如銀蓮綻放的遊鲨劍,突然變得筆直,并閃電般的刺入壯漢咽喉,留下一線紅的傷痕。
見同伴被殺,其餘三人都是驚怒交加,正在一名壯漢想沖上去爲同伴報仇時,突然一人抓住了他,搖搖頭道:“剛才将軍說了,若是看到使小火槍和軟劍的青年,必須立即告訴他!”
“莫非将軍說的便是此人!”那名壯漢回想了一下後,震驚道。
“應該錯不了!”
“那還等什麽,三人一起上,将他擒下!”
“不可!沒看到此人的劍法嗎,現在我們手中沒有兵器,上去也是送死,還是速速叫人過來!”
“好!”
三名壯漢商量完畢,頓時,其中兩人便左右散開,分别從前窗與後窗跳了出去。
剩下的一名壯漢,陰沉的掃了一眼同伴的屍體,回看沈玉嘉道:“你究竟是什麽人?”
沈玉嘉看到他們的舉動,自然知道他們要去幹什麽了,想要拖延時間,換做平時他自然二話不說,先滅了眼前大漢,不過現在他另有要事,當然要恭候一下了。
沈玉嘉哈哈一笑,道:“我行要更名坐要改姓,姓銀名紅!”
“銀紅!”
壯漢嘀咕一句,突然感覺有些不對勁,旋即他便大怒道:“大膽,竟敢用尹丞相的名諱招搖撞騙!”
沈玉嘉見對方反應如此快,到不像是四肢發達頭腦簡單之人,見騙不了了,他幹脆也就懶得理會對方了,扭頭看着莘瑤琴道:“當初和你說過吧,最好忘了那小子,結果你怎麽着!死心塌地啊,啧啧……我放了你,可不是讓你便宜這幫小子的。”
莘瑤琴見沈玉嘉居然撇下壯漢和自己說話,不由微微一愣,旋即便恢複淡然的神色,不緊不慢欠身一禮道:“讓您費心了,奴家謝過沈大人。”
莘瑤琴雖然不知沈玉嘉爲何出現在這,不過想來應該是發現了自己遇難,所以才出手相救,對于他的感激,莘瑤琴也不知做何報答,隻能先口頭道謝。
“就怎麽簡單?”沈玉嘉不滿道。
聽到這話,莘瑤琴微一錯愕,疑惑道:“那……沈大人希望奴家如何報答您?”
“這個嘛……”沈玉嘉想到老婆就在附近,也不敢調侃莘瑤琴了,搖搖頭道:“罷了,随便你吧。”
莘瑤琴聞言更加錯愕了,未等她詢問,那壯漢突然冷喝道:“夠了吧!你們唧唧歪歪的,當我不存在啊!”
沈玉嘉一笑,朝着莘瑤琴道:“小心了,他準備抓你做人質了!”
“啊……”
莘瑤琴聞言一驚,下意識便跳開,遠離了壯漢兩丈距離。
壯漢卻根本不管莘瑤琴,繼續看着沈玉嘉道:“她叫你沈大人,看來!你果然便是那人了!”
“是又如何?”沈玉嘉笑問道。
“等會兒你就知道了!”壯漢神秘一笑,似乎一切都在他掌控之中。
沈玉嘉算算時間也差不多了,他突然一指天花闆,驚道:“尹天左,你敢偷窺!”
“什麽!”
壯漢和莘瑤琴都是大驚,立即仰頭往天花闆看去,然而房梁之上毫無人影,又哪來的尹天左啊。
“你竟敢……”
壯漢正要大罵幾聲,這一低頭,便看到房門大敞,沈玉嘉已經消失無蹤了。
“臭小子!”
壯漢可是留下來監視對方的啊,見沈玉嘉要了,他自然就急了,趕緊追出門,便看到沈玉嘉的身影從一個拱門裏鑽了出去,氣的他哇呀呀的大叫幾聲,急忙追上。
轉眼間,屋裏便隻剩下莘瑤琴一人,她愣愣的從天花闆上收回目光,看着空蕩蕩的主殿,似乎一直提着的一口氣被呼了出來,緊接着她身體一軟,就靠在身旁的鸾床邊。
在這一刻,似乎她才開始真正回憶,回憶昔日在汴梁季苑裏半醉半醒的日子,那個時候,她是多麽的渴望離開這個地方,可是始終遇不到一個好人兒,當尹天左出現後,她着迷了,被他英俊潇灑的翩翩氣質,儒雅風度給勾了心,于是她便開始幫助他,希望他得到更多的人脈,好帶着她離開這個地方,于是便開始應付那些苦求見自己一面,也終日無果的官宦和富商。
就當自己懷疑這個日子何時是個頭時,那一日,她又被叫去了,而見的人,是她萬萬想不到,會在日後三番五次救助了她的大恩人!
初見沈玉嘉,莘瑤琴心裏便生出了深深的厭惡,這類人她見得太多了,一眼便知他不是達官貴人的子嗣,便是豪門富商的兒子,結果,她的确沒猜錯,對方真的是封疆大使的兒子。
但爲了讓尹天左得到人脈,她還是委屈求全的應了下來,做到了沈玉嘉身邊,忍受他的狗爪不停撫摸自己的小手。
想到沈玉嘉調戲自己,死力彈了她的額頭,莘瑤琴便不由笑了,當初她很惱火沈玉嘉的舉動,不過現在想起來,倒是一次另類的嘗試,畢竟,從沒有人敢對她這樣,任何男人在她面前,都是一副有色無膽,或者如尹天左一樣風度翩翩,隻是尹天左太帥,這翩翩風度的氣質渾然天成,與那些做作出來的完全不一樣。
不過現在想來,莘瑤琴也就釋然了,看着再好的人,也未必就是好的!
不過最後想到初次見沈玉嘉離開時丢下的話,莘瑤琴不由眉頭一皺,心裏不由暗罵一句“壞家夥!”
輕輕的抓起鸾床上的薄被,将它蓋在身上,莘瑤琴既然在不知不覺間睡下了,這幾天她太累了,因爲蘇楠小姐一日沒有消息,她一日也沒睡好過,而今天經曆了太多,讓她一直繃緊的神經,瞬間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