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樣?”沈玉嘉問道。
“他們正在商讨如今綁來鳳元娘,二公子我們怎麽辦?”
沈玉嘉摸着下巴,道:“我就是怕他們不綁鳳元娘,現在他們已經驚動了季苑,官府應該已經開始派人搜索了,要抓住鳳元娘談何容易,若是沒有足夠分量的人物,把鳳元娘引出來,綁齊三大花魁的事請,絕無可能,這是我們的機會,你跟蹤好汪财靖,看看他接下來去見誰!”
“嗯。”
楊茂說着,冒頭查看了一下對面的林府,确定沒人注意後,他立即翻身出去,身體縮在黑影中,如同四腳蛇一般,腰身扭動幾下,就來到了汪财靖馬車下面。
許久之後,汪财靖才從林府中走出,他左右查看兩邊無人後,立即走上了馬車,命令車夫快速離開。
汪财靖的馬車一路行駛到居住的客棧前,汪财靖下了車,吩咐車夫挺好馬車,今日不會在用後,便徑直走入客棧,而車夫則是把馬車趕到客棧後院,在入門前,馬車下突然掉下一個黑影,正是跟蹤而來的楊茂。
楊茂看了一眼客棧的格局,尋清路線好,便翻身進入客棧中。
上一次他們已經把汪财靖調查清楚了,知道他所住的地方,楊茂是輕車熟路的來到了汪财靖屋子下的一間房中,用着上次二公子教他的辦法,貼在天花闆上,聞聽樓上的談話。
楊茂事先當然不知道汪财靖屋子裏有沒有别人,不過二公子說了,他今天晚上不會直接就休息的,肯定要與别人會面,既然他直接回到住處,那麽他的房間,定然有别人已經在等候了。
果然,才剛剛把耳朵貼到天花闆上,楊茂就聽到了細碎的腳步聲,緊接着是椅子拉動的聲音,之後才開始有人談話了。
“你讓我去把鳳元娘叫出來!這不是不行,可如此一來,别人定然都懷疑到我身上,此法不可行。”
汪财靖聞言,暗歎一聲,道:“這也是沒辦法啊,事出突然,誰能想到被一個蘇玲珑給攪合了,也怪那步孟太過大意,這一次受傷,也算給他一個教訓,可事請已成定局,難道放棄鳳元娘了?”
“這也絕不行,殿下說了,沒有三大花魁,事請便沒有商讨餘地,你們自己想辦法吧。”
聽那對面之人的話,汪财靖是恨的牙癢癢,可卻不敢表露出來,他思索許久,才懇求道:“要不這樣吧,你把人叫出來後,我們的人半路劫持,你若是怕人懷疑到你,幹脆把你也給抓了,做一場假戲,如此不久天衣無縫了嗎!”
汪财靖覺得這絕對是妙計,上次他命人抓住天水附近的富商與官宦子嗣時,就用過,到現在還不是沒有人懷疑到他頭上。
“難怪你一不是解元,二不是會元,明日也更不可能成爲狀元,這種愚蠢的辦法,人家隻要往深處一查,我定是插翅難逃,你要明白,這事情是你們要求的,條件已經給你們了,辦不辦得到,那是你們的事請,與我無關!”
汪财靖聞言,算是明白了,對方顯然是不想暴露半點影迹,叫他無可奈何,最後隻能送别了這位大人物,自己靜靜在屋子裏,另謀他法。
楊茂聽到這,趕緊跳下天花闆,來到樓梯口前,裝成上樓的樣子,和一個中年男子擦肩而過。
但楊茂看清了這個男子的容貌特征後,這才離開客棧,一路趕回去和二公子碰頭。
當沈玉嘉得知這件事情時,不由暗歎一聲,這背後之人的謹慎,讓他是無從插手啊,不過轉念一想,他也能确定,這一次事請,貌似和尹天左毫無關系。
“殿下!”
沈玉嘉沉吟半響,朝着楊茂問道:“能用這殿下稱呼的,太過廣泛,有男有女,真不好判斷啊,而他們顯然是在做交易,用三大花魁來交易,能換來什麽呢?”
沈玉嘉躊躇良久,突然一拍腦門,道:“尼瑪,想歪了,這事請既然和皇室有關,那關我屁事啊,差點又鑽牛角尖了。”
沈玉嘉說着,便吩咐楊茂道:“既然大魚釣不上來,那麽小魚我們也不能放過,用書信通知官府過來拿人吧。”
楊茂聽後,躍上牆頭,沈玉嘉伸手道:“拉我一把。”
楊茂又瞧了一眼對面的林府,這才轉身把二公子拉上牆頭後,扶着他跳到院外,道:“二公子,要不我先送你回去,然後在去報官。”
“嗯,反正他們今夜跑不了,折騰了一天,累得夠嗆,我先回去休息了。”
一主一仆還沒走到馬車停靠的地方,包飛立即跑了過來,焦急道:“不好了二公子,那步孟醒了,好似進去那兩個花魁房間裏了。”
“進就進呗,他蛋都碎了,還能幹什麽。”沈玉嘉笑道。
“不是啊二公子,他提刀去的。”
“提刀!”
沈玉嘉眉頭一皺,突然吩咐道:“有把握救人嗎?我要的是絕對的把握!”
楊茂和包飛對視一眼,均都搖搖頭,前者苦笑道:“雖然步孟和那個胖子受傷了,可他們還有瘦子與其他六人,這要救出她們,我們實在沒多大的把握。”
沈玉嘉聞言,立即陷入沉思。
和憐香惜玉比起來,沈玉嘉跟在乎自己人的安全,他有自知者明,自己雖然很膽小,但更小氣,所以當初得知顔芷绮和尹天左的事請,他敢寫休書,而這兩女,一個是尹天左的女人,另一個是蛋蛋克星,都是讓他看不爽和不敢惹的存在,救她們對自己完全沒好處。
不過,現在季苑兩大花魁被綁一事,恐怕很多人知道了,如果把這兩女弄到手,一個扔到汪财靖房間,一個扔到丞相府,那麽世人将會如何看待他們?況且明天,還是他們的大日子!
“唉吆,這兩妞可不能有事啊,至少現在不能!”
沈玉嘉自語一句,突然道:“楊茂,你有把握引開多少人?”
楊茂聞言一呆,想了片刻,道:“三人!”
“哦,那還有四人和兩殘廢,此計不可行。”
沈玉嘉說着,看了看附近的格局,忽然眉梢一挑,嘿嘿笑道:“放把火!”
“什麽!”
楊茂和包飛都是一驚,這放火燒民宅,可是有違天理啊,況且此時秋風幹燥,火勢一旦起來,将會一發不可收拾,弄不好,這一片的宅院,都将陷入火海中!
楊茂和包飛可不敢做這些傷天害理的事請,一個勁的搖頭道:“二公子,此計萬萬不可啊,今夜秋風不小,一旦火起,定有星點之火,殃及到附近宅院,如此肯定有很大的傷亡損失,還是換别的辦法吧。”
“笨啊,我又不是讓你們放大火,隻要把濃煙弄出來就夠了,屆時我來通知附近居民,把事請搞大了,你們不就有機會救人了嗎!”
“二公子意思是照成大火的假象!”
楊茂想了想,點點頭道:“這行,下放幹柴,上放濕柴,如此火勢短時間不會大,而且濃郁極爲兇猛,小的這就去辦。”
楊茂說着,便和包飛潛入了林府後院,楊茂就把馬棚上到稻草拆下來,而包飛則是偷偷潛入了柴房,從裏面抱了一捆幹柴,放在院子中,有到井口打了一桶水,澆濕柴火,兩人忙了一會兒,不久,林府後院便升起滾滾濃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