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有事出去了,她吩咐奴婢,若是公子恢複後,可乘坐司徒府的馬車回去,而若是家中有不喜的情況,也可以在這裏先住幾天,隔日再走。”
沈玉嘉一聽,暗道這婉晴妹子還真是好人啊,但她爲什麽就偏偏對自己不好呢?難道以前的沈玉嘉對她做過什麽?
想了想,沈玉嘉感覺有些矯情了,以往的事請,何必再去理會呢,當務之急是要回到沈府,好好的修養。
“馬車就不必了,我自行走回去,今日之恩,沈…甚是讓在下感動,來日在下定當上門拜謝!”
沈玉嘉起身,對着小丫頭用十分江湖氣派的一抱拳,潇灑的走出了門,可僅僅是片刻間,他又轉身回來,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問道:“這咋出去啊?”
“噗哧”
小丫頭咯咯一笑,說了句“請随奴婢來”便帶着沈玉嘉走向司徒府大門。
司徒府雖然裝修不奢侈,但面積絕對不小了,比他的沈府大了好幾倍,而且除了花草楊柳,基本上也沒什麽可看的,兩人行走于一個個小院前,沈玉嘉好奇的向裏觀望,發現裏面有各式各樣的人,有些身着勁裝的,在舞動拳腳練功,而有些則是儒生打扮,揮甩毛筆,舞文弄墨。
沈玉嘉猜想,這應該是司徒仲博的幕僚了,隻是人數好似有點多啊。
司徒仲博是雍州的按察使,官階隻比他現在的爹低一級,若是換做在真正的宋朝,沒有雍州牧在,他可屬于當地最大的官之一,掌管一州司法,其權力不可謂不大,養這些人幫忙,也是理所當然。
隻是沈玉嘉老是感覺,這當官的都是表裏不一,看到這些人後,他自然就會想到對方有什麽圖謀。
現在他可以确定,天水府尹一家子,跟綁架案絕對有關系,至于爲什麽當日汪财靖也被關進了山寨,這也不難猜測,或許汪府尹擔心别人猜疑,其他官員的兒子都進去了,爲何他就的兒子安然無恙呢!
一路想着,小丫頭已經領着沈玉嘉到了大門前,他又稱謝一聲,才邁步出門,尋了一個能看到司徒府大門的地方,蹲了下來。
他在這裏等了一炷香時間,這才瞧見一輛馬車疾馳而來,目标正是司徒府。
看着馬車輪上的避震器,沈玉嘉微微一笑,他趕緊跑過去,對着趕車的許高才揮揮手。
許高才看到沈玉嘉後,微微一鄂,皺眉細細望了片刻,才驚訝道:“二公子,您怎麽變成這樣了?這些天您都躲哪去了?我們滿城在找您啊。”
“回去再說。”沈玉嘉說罷,上了馬車。
許高才疑惑萬分,卻也不好現在多問,一拉馬缰,直奔沈府而去。
沈府中,沈玉嘉在小院裏深深吸了幾口氣,這才感歎道:“老子終于回來了!不容易啊。”
許高才和華永走了過來,前者皺眉問道:“二公子,您究竟跑哪去了?”
“華永,有熱水嗎?我要沐浴。”
“小的這就去給您準備。”華永雖然好奇,不過看到二公子都安全回來了,他也就放心了。
沈玉嘉走到小池塘邊坐下,拍拍一旁的青石,示意讓許高才也坐下後,他才慢慢道:“雍州恐怕要不太平了!而天水的人都知我是雍州牧的兒子,雖是一個廢材,但畢竟是血親,所以一些跳梁小醜就老喜歡盯着我,這次讓我逃了,是他們大意加上輕視我,若非如此,恐怕你就再也見不到本公子了!”
“什麽!”
許高才聽後,心中震驚,他皺眉問道:“究竟是何人綁架您?”
“步孟!”
沈玉嘉簡簡單單的兩字,就讓許高才微微一呆,未等他反問,沈玉嘉繼續道:“他沒死,而且他和耶律沐歌是一夥的,當日我們都被範小山給騙了!哦,對了,那鍾将軍剿匪之後,他抓來的人呢?”
許高才一片思索二公子的話,一邊解釋道:“前段時間不是蒙古軍隊出現在玉門關嗎,又因玉門關多年失修,許多地方出現損壞迹象,所以鍾将軍便讓這些囚犯,到玉門關修補城牆去了。”
沈玉嘉還沒聽完,就已經皺起眉頭,而剛剛說完的許高才,忽然好似明白什麽,他驚愕的望着沈玉嘉道:“二公子莫非是懷疑,這一切都是計劃好的?”
“恐怕是了!對方連天水府尹都拉入夥了,何況是一個鍾将軍呢!若是我沒猜錯,想必現在玉門關那邊,也有他們的人,若是蒙軍真的來犯,屆時他們便來個裏應外合,這玉門一開,蒙古鐵騎可是天下無敵了!”
許高才的臉色,已經變得青黑一片,他深吸一口氣,肅然道:“無論鍾将軍是否叛變,這剛剛抓到的匪寇,直接押到了玉門關,的确十分可疑,但爲何二公子要說天水府尹也成了他們的人呢?”
沈玉嘉笑了笑,道:“天水城才多大,五天還不夠衙門搜完嗎,而我一直被關在東城一處小院裏,若是真有人來找,不可能找不到,況且,你二公子我能夠逃生,還多虧了汪财靖那一碗尿!”
“尿?”
許高才愣了愣,随後便聽到二公子将來龍去脈告訴了他,聽完後,許高才眉頭深鎖,他起身拱手道:“二公子,這事情事關重大,我必須要親自送口信給沈大人,或許還有可能趕去玉門關一趟,這些天你就讓華永保護您吧,最好别離開沈府。”
沈玉嘉點點頭,揮揮手讓他趕緊去報信。
許高才拉着一匹馬直奔雍城,華永瞧見後,奇怪的問道:“高才這急急忙忙的,是要去哪啊?”
“阻止戰争!”
沈玉嘉笑了笑,又道:“熱水準備好了吧。”
美美的休息了一夜,第二天沈玉嘉便讓華永通知姑姑沈鳳柔和陸紀元,還有大雜院的工頭師傅們一起趕來沈府。
不到半天,沈府迎來了許久不見的熱鬧,八個工頭與姑姑和陸紀元都坐在沈府大堂中。
“玉嘉啊,何時如此焦急啊?”英夫人淡笑道。
“沒什麽,讓大家見見面,順便開開會而已。”
沈玉嘉說完,便開始向他們解釋這次招大家來的目的,當衆人聽完後,都是一臉震驚的望着他。
“玉嘉啊,你才剛剛起步,就要做甩手掌櫃,未免太……。”英夫人不滿道。
“對啊二公子,店面才剛剛開張,昨天就已經賣了十輛馬車,二十床彈簧床,現在缺貨的厲害,找我們沈記訂制的人,訂金加起來都足有千兩了!現在正是你大展宏圖的機會,爲何要甩手交托與我等?”陸紀元無法理解的問道,剛開始時,他并沒有抱什麽希望,甚至因爲花俏太多,還有毀約的想法,可現在,短短一天時間,就純賺了近一千兩,并且訂單都快寫成書了,如此光明的前景,作爲最初的領導者沈玉嘉,居然要把擔子交給他們,這如何能讓人理解啊。
沈玉嘉笑了笑,解釋道:“我不會做生意,所以止步于此了,對于開發的事請,也全由各位師傅帶領了,在此我還是要強調那句話,是不要一味的生産,而是要不斷的研究、揣摩、創新與實踐,咱們的生意可以做大,卻不要做太大,在雍州有我爹照着,沒事,但對于當今這個社會而言,木秀于林風必摧之,出了雍州,就沒這麽方便了,鐵礦也越來越難購買,在這裏,我有一些圖紙,有一份是關于礦車與軌道的,不知道現在的采礦設備有沒有這個,所以隻當一份參考,這做大了,可以鋪滿全國,給人使用,當然,你們這一代别指望了,鐵礦也不是咱們能開發的,要讓官家批準才行,還有就是關于我的問題,我準備要去一趟京都,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回來,不做甩手掌櫃,還能怎麽辦!日後人家若問起來,你們千萬别說,我是老闆!明白?”
沈玉嘉說完,衆人齊齊點頭,幾個工頭師傅把沈玉嘉的圖紙細心收好,對于這些圖紙,衆師傅感覺越來越珍貴,若真的把裏面的東西做出來,那可絕對又是一筆大買賣啊!不過他們并不在乎這些,而是經過與沈玉嘉接觸久後,他們對于創造的欲望,是越來越強。
英夫人有些疑惑的看了看這個侄兒,等了半響才問道:“玉嘉啊,難道這事情與你失蹤幾天有關?”
沈玉嘉失蹤的事請,在場隻有英夫人與陸紀元知道,其他工頭師傅聞言,都是一臉驚愕。
“呵呵,沒什麽大事,我已經讓許高才去辦了,現在沈記交給你們,好在姑姑也是大股東,有你在,想必也沒有會懷疑沈記是出至我手,我也就放心了,明兒個我就坐船去京都,否則我那老婆啊,可要飛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