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畢竟是能靠一張嘴,就在白蓮教站住腳并成爲教主的天生神棍。即使是花惜香策反的那一部分頭目中,也有不少人目光猶疑,不知道該支持哪一邊。
李炎卿卻道:“别做夢了,松浦黨也好,大友家也好,他們都已經選擇和大明合作。你們不過是一群亡命之徒,能給他們多少好處?我卻爲他們拉來了三船瓷器、絲綢、還有幾門大炮,百十條洋槍。大友先生對于我們的萬勝霹靂神槍,可是有很大興趣的,爲了這今後的生意,犧牲掉你們這些雜碎,有什麽奇怪的?”
大友家由于地理位置的關系,在日本大名中本來就屬于相對開放的一支,在曆史上還曾用大炮守城。而大明的鎖國政策,讓日本不能通過大明的貿易獲利。另一個時空的月港開海之後,從制度上仍然是不許商人與倭人進行貿易。
如今既然李炎卿主持開海,他就把這禁令徹底給忽略掉,主動來跟大友家做生意。除了絲綢、瓷器,他甚至主動願意和大友家進行軍火買賣。至于代價,就是對五峰島上發生的一切,采取中立态度。
這個條件對比收益,簡直不值一提。尤其白蓮教想要介入西班牙對大明的作戰,這并不符合大友家的利益。日本國内的局勢混亂。大友家又和毛利家開戰,這個時候白蓮教不但不幫他出陣。還要卷入西班牙對大明的戰争,大友家及松浦黨對其意見也很大。正好這次有大明出手。他們樂得做個順水人情。
爲了表示做生意的希望,甚至主動派了一個家老過來協助李炎卿對付白蓮教。水軍也好,還是那些浪人也罷,現在全都倒戈相向,站在了白蓮教的對立面上。眼下白蓮教最強的武力白衣軍已經被解除武裝,日本武士又倒戈到了大明這邊,李炎卿再次斷喝一聲“你們降不降?”
廳内群雄你看我我看你,終于有人屈膝道:“在下願意歸順朝廷,我降了。”
“降了。”
“我等降了。”
經過多日的苦戰之後。白蓮教如今元氣大傷,精銳盡失。幸存者即使保全了性命,也失去了那份戰鬥下去的勇氣和意志。見大勢已去,紛紛跪地投降,爲害大明多年的白蓮教,至此算是整體倒戈。
孫無敵眼看部衆皆降,還想拼盡最後的力量拉個人墊背,哪知東印度公司這邊,柳葉青拿刀過來。手起刀落砍了首級。用手拎着耳朵遞到李炎卿面前“恭喜相公陣斬白蓮教主孫無敵。你這廣東兵備道,先立下一件大功,将來就好說話了。”
瑞恩斯坦動手晚了一步,不由一陣懊悔。隻好與李炎卿商量道:“這個腦袋,能不能算咱們聯手砍的?偉大的瑞恩斯坦伯爵的遠征,怎麽能沒有戰利品。那樣太有損我的威名了。”
“放心,你偉大的瑞恩伯爵出馬。怎麽可能沒有戰利品。無爲子、木林森、以及這些日子火并中死掉的白蓮頭目,不都是被你殺的麽?這麽多戰功。怎麽能叫沒有戰功?”
在孫無敵死後,施傲霜的接收工作變的順利無比。她在島上本來就有自己的人脈,這回又加上了白雲生的徹底倒戈,在島上沒有第三個要角具備與他們分庭抗禮的能力。朝廷的大軍又陸續上島,把局面徹底壓了下去。在火并中失血過多的白蓮教衆,已經沒有了繼續抵抗下去的力量。
朝廷方面又拉來了整船的大米,足夠的副食,以及大批的綢緞布匹,讓那些老幼婦孺,也能吃飽穿暖。那位劉老爺又當衆許願,隻要白蓮教徒可以痛改前非,就保證既往不咎。現在廣東地光人稀,隻要願意回内陸的,都可以安排居處,還有口飯吃,有份田種。
這一手用出來,不少白蓮教徒已經跪在地上山呼萬歲。經過前段時間的互殺,大家沒事就玩老母降臨的把戲,現在對于白蓮教義基本沒幾個人信了。朝廷又有真金白銀的好處,那些基層教徒,紛紛支持朝廷。
隻是白雲生這等大人物卻知道朝廷沒有這種好心,這錢糧綢緞,怕不是好拿的。他的白衣軍被東印度公司全部吸收過去,現在自己成了無爪螃蟹。别看擔任白蓮教左使的高位,實際權力還不如下面一個舵主。
“爹,都是女兒害了爹爹。”白玉蘭哭的兩眼又紅又腫,深感自己對不起老爹。“我今晚上就帶把刀去,和那個沒良心的拼了。”
白雲生卻搖頭道:“算了。形勢比人強啊。即使沒有你的因素,我也沒法下令讓白衣軍和他對抗。東印度公司又是發饷,又是發軍裝,夥食也好,一年光軍饷就發十三次,還有烤火費、馬掌費等各項費用,待遇好的不得了。手上兵器又好,咱們就算打,也是雞蛋碰石頭。我如果命令白衣隊和他動手,說不定他們就先火并了我。眼下爹這個法王身份,多半還是靠你換來的。隻是苦了你啊,要你用身子去爲咱一家換個平安,要說對不住,也是爹對不住你。”
“不爹爹,這一切都是女兒的錯,我這都是報應,是報應啊。”白玉蘭現在雖然封了個聖女的職位,在教内成了一個大人物。但是她卻知道這個聖女要做的事,實在不怎麽光彩。眼下施傲霜又在教内大搞選美,名義上說是要選一批聖女,伺候教主,實際上,還不是爲那劉老爺準備的禁脔?
白雲生卻關注的是另一件事“聖教的所有壯丁,朝廷都要征用。這麽多的好兄弟這一去,不知道能回來多少。不過要是按他說的,允許我聖教在南洋各國傳教,或許将來真能讓聖教再興。玉蘭,你就多受點委屈,忍辱含羞,也要爲咱白家謀一個好出路,爲白蓮教,多保留一批種子,将來聖教再興,你一定是大功臣。你的名字将永遠被聖教傳揚,就是當年的唐賽兒,也及不上你萬一。”(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