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本來也有一身驚人的藝業,柳葉青與她相比,尚多有不及。怎奈剛才發動本門心法,将一身氣力耗了大半,這一下反倒落了下風。那柳葉青就似看到了前世怨家,今世的對頭一樣,手中柳葉刀抽出來,追着那女子就砍。
這女子手無寸鐵,被砍的東躲西藏,隻能邊跑邊叫道:“來人啊。強盜搶錢搶人了,快來人啊。你們這些錦衣官,不是要捉強盜的麽,怎麽還不動手?隻要拿了強盜,小女子必有重謝,我沈家必有重謝。”
那位鎮江本地的錦衣剛想有所動作,卻已經被辛烈治按倒在地。“兄弟,千萬别亂動。這是張相的女婿,香山知縣劉老爺。你沒聽麽,這女人自稱是劉老爺的愛妾,這是本夫來捉間了,有你什麽事,别瞎摻和。”
那名錦衣也知道事情不對頭,這女人怎麽連自己丈夫都不認識,還和丈夫談了買淳交易?這裏面怕是要出問題。一想到這幾天集資的富商不知有多少,自己的全部積蓄都投了進去,若是出了問題,自己還不得跳江,哪還敢∴長∴風∴文∴學,♂.↖x.ne↓t有半點動作。這時候晴雲暖雪已經抽了兵器,保護住李炎卿與袁雪衣,盯着那女人道:“好個女拐子。真不要臉,還敢冒充相公的妾室。我們怎麽不認識你。”
“柳姐,劃花了她的臉。讓她變一個醜八怪。看她怎麽來勾引咱的相公。”
李炎卿問道:“花姐,葉青和她有什麽深仇大恨,怎麽看着跟玩命似的,追着猛剁。看看,砍壞了多少好家具啊。”
花惜香同樣雙眼冒火,手中彈弓又是一排連珠彈打出去,爲柳葉青幫忙。“相……妹夫,這事你别管。這個女人是我們巫山派的大仇人,我才聽師妹說。她是天女門的掌門人。天女門是巫山死敵,今天這事是私人恩怨,饒她不得。”
柳葉青也怒道:“就是她下的命令,讓我去嫁那個四川的土司,也是她的門派,把我們巫山派搞的污七八糟,我今天非剮了她不可。”她邊說邊掄刀猛剁,隻是成親後她許久不曾動武,武藝生疏了幾分。一時間卻拿不住人。
那女子徒手對刀,大落下風,結果聽到對方叫出自己身份,更是吃驚。也不複往日那份高傲冷豔的氣質,急道:“你們是巫山派的?好大的膽子!巫山派難道想要造反麽?還不快把那個香山知縣給我拿下,否則天女派是不會放過你們的。”“老娘早就是巫山叛徒了。你這個威脅。對我又有什麽用處?”柳葉青恨恨的揮出一刀,那女子閃避不及。結果胸前的衣衫被劃了個大口子,險一險就有開膛破肚之危。
她眼見局勢危急。忍不住高喊道:“來人啊。快來人捉強盜啊。”
“不錯,正是要捉強盜。”房門開處,貌不驚人的戚繼光帶着自己手下的幾名親兵自外而入,李炎卿問道:“戚老哥,這院子裏的人?”
“劉兄弟放心,若是老哥哥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也就沒臉見你,早就找個地方上吊算了。”戚繼光朝李炎卿施了個禮,見自己這小老弟與袁氏雙手緊握的模樣,暗笑:果然是年輕人,隻知道憐香惜玉,卻不知女人的可怕。全忘了前幾天家裏河東獅吼時的情景,這回把這個女人捉住,他又有的頭疼。
浙兵這次十五個營頭得到安置,全系李炎卿之功。更别說他的東印度公司還肯安頓浙兵兩營,如今浙兵大半已經有了下處,戚繼光欠李炎卿的人情欠的不小。做這點事,不過算是還些人情利息,卻不能算什麽功勞。
戚繼光一身絕學冠絕江湖,俞龍戚虎當世并稱,武功不分高下。俞大猷一人一棍力掃少林,戚繼光一身所學,除了不敵太座之外,尚未曾怕過誰來。他身邊帶的幾個護兵,都是自己的心腹親衛,乃是同倭寇屍山血海中撕殺出來的狠人。這天女門在客棧内的好手如何是他們的對手,一番交手之下,如今已經全部就擒。
而此時整個房間外面,也傳來陣陣喧嘩之聲,李炎卿冷笑道:“我的如夫人,你叫什麽名字來着?現在外面有朝廷官軍,刑部衙的捕快,還有東廠的番子。你既是天女門掌門,想必有一身驚世駭俗的絕學,若是在這種包圍圈内還能逃出去,我就答應不捉你。怎麽樣,要不要試試看?”
他似乎又想起什麽,忙補充道:“忘了說了。我這次帶的人都是些江湖敗類,不大懂得你們武林裏的規矩。外面布下的既有強弓硬弩,也有鳥槍銅網。弓箭之上全都喂毒,怎麽樣,要不要試試看,你會不會受傷?”
“相公,她叫紫幽蘭,是這一代天女門掌門人。一身劍術号稱獨步海内,天女劍典号稱無敵。你今天把她拿下,可比捉住龍鳳雙俠威風多了。”柳葉青卻是恨極了這個女人,出手毫不留情,将這位号稱宇内女子第一人的女俠逼得節節敗退,幾次險些折在刀下。
柳葉青又道:“相公,我們巫山派被她們天女門害慘了。你這次一定要給我們巫山派做主。隻要做的了這個主,你就把她弄上幾回,我也全當不知道。”
紫幽蘭花容失色,出手之間居然淩厲了幾分“你們這些狗賊,休想來辱我的身體。大不了我……我就自盡。也不會趁了你們的心意。”
戚繼光旁觀者清,見論武藝這位柳夫人其實比紫幽蘭要遜色幾分,隻不過這女賊不知何故體力不濟,手上又無兵器,才落了下風。
靠柳、花二夫人,想要生擒她并不容易。當下大笑道:“怎麽?這就是有名的宇内第一女劍仙?好說了。我那俞老哥号稱劍王,我戚某也曾跟他學過幾天劍法,今天正好讨教讨教,這宇内第一女劍仙的武藝如何。請賜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