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雲暖雪留在家裏伺候柳葉青,洪四妹一邊奶着孩子,一邊還要照顧她的那支隊伍的公事,也是分身乏術。事實上,如果不是心念嬌兒,她怕是早就殺到海上,乘風破浪去了。
東印度公司的籌備不是着急的事,可是那五色帆現在幾乎快淪落到乞丐的地步,已經時刻耽擱不得。想要建立這海上王國,基地就不可少。這基地的位置,既要便于補給,還要不能在大明的視線範圍内,能進能退。
張戚當年跟随汪直時,曾經去過夷州。雖然大明在澎湖設立巡檢司,但是在夷州并未設立官府,算是個化外之地。如今想要建立基業,他就帶着隊伍到夷州想要先打好基礎,築起城池以爲他日根基。
但是夷州眼下有大批土人居住,并且自立了一個大肚王國,發号施令做着海外天子。在那裏建立基地,幾乎就是與大肚王國開戰,那些土人自然不會答應。兩面打了幾仗,五色帆居然并沒有占到便宜,隻好到香山來求援。
洪四妹的人馬已經動手助陣,在那邊和土人打的天昏地暗。她這女首領不能親臨戰陣,心裏總是不夠踏實。
在這種背景下,李炎卿下鄉就隻好是孤家寡人。沒有伴當。花惜香倒是絲毫沒有羞澀之意,将繡鞋甩了。就赤着兩隻白嫩的美足伺候着。将他的腳泡在熱水盆裏,用手指在腳掌及小腿上按壓着。
“這門本事啊。是我們巫山派藏書裏面記載的。據說是跟一個良子派的大師學的,隻可惜後來沒人肯學。這捏腳可是個學問,不但能讓人舒服,還能調養身體,疼不疼?看來你的脾胃不大好,我回城之後給你弄點草藥泡腳,保證讓你脾胃大好。這地方的族長真不懂事,看你孤身一人,居然不叫幾個姑娘過來陪你。要不要我叫兩個女俠過來伺候你,我不告訴師妹就是。”
李炎卿沒想到自己穿越之後,居然還能享受足療,心中自是得意。一頭大汗道:“他們倒是送了兩個姑娘過來,不過被我趕走了。萬一見了紅,然後又鬧出她們是族長的閨女、孫女,外甥女之類,……就不好收場了。花姐,你輕點。有點疼。”
花惜香手上卻不留情“疼,疼就對了。管好你自己那眼珠子,不該看的地方别看,不然會更疼。想看。你家裏那麽多女人呢。你啊你,平時自己當自己是鐵打的,也就是年輕啊。等老了就知道後悔了。現在給你按幾下,免得将來我師妹傷心難過。其實就算是族長的閨女。外甥女什麽的,又怕什麽。給個名分就是了,他們還巴不得呢。”
“不成啊,這個頭一開,就沒完了。十都各族,咱巡了不到一半,後面還的接着檢下去。要是按這個勢頭,香山的土地丁口,這回能擴大一倍,要是中了這美人計,後面就沒法幹了。再說了,我也看了,這家沒一個順眼的,比花姐差遠了,要偷我還不如偷身邊的呢。”話剛說完,就疼的又叫了一聲。
花惜香取了布仔細爲他擦了腳,才道:“胡說八道,活該。梁寶珠那丫頭别說,還有點絕的,居然想到爲你洗腳的辦法來邀寵。不過啊,這也算不了什麽,我師妹雖然笨一點,還有我這師姐呢,有我在,就不能讓她吃虧。所以今天這事,是爲我師妹找場子呢。我回頭把這手藝教給她,讓她伺候你。你要是想歪了,仔細我拆了你的骨頭。我讓你替我找男人,找的怎麽樣了?”
李炎卿搖頭道:“上哪找去?這香山一共就我一個官,我去哪給你找?再說了,像我這麽出色的人物,花姐又去哪找去?”
“德行。”花惜香給了他一個白眼,大方的坐在他身邊,從懷中取了一管玉箫出來,放在口邊輕輕吹起,蕭音袅袅,百折迂回,李炎卿聽的入神。美人如玉,玉箫與玉手渾然一色,幾乎分辨不出。曲美人更美,讓人心神皆醉。直到一曲吹完,花惜香側頭問道:“好聽麽?”
“好聽,好聽的很。我是個音律上的外行,但是也覺得這曲子柔腸百折,勾人魂魄,我一聽就入了神了。若是以後花姐得了工夫,還請多吹幾回。”
“吹你個頭。我若是總給你吹,師妹還不吃了我?你知道,這箫是怎麽來的麽?”
見李炎卿搖頭,她歎了口氣“我的名聲在江湖上不好,我也不想辯白什麽,誰讓自己就是這麽個女人呢。可是我伺候過洗腳的男人,你是第二個。聽這箫音的,你也是第二個。教我這首曲子的也就是送我這管玉箫的,是我第一個男人,曾經我以爲,他是我這輩子唯一的男人。”
“那年我剛剛出山,師門爲了栽培我,給我安排了一個出名的機會。結果在豫中,遇到了另一位同樣是出來揚名的俠少,玉面神龍葉飛歡。他是劍神謝天涯的弟子,有錢又英俊,還會說話。我們兩是前世的冤孽,糊裏糊塗的我就把自己給他了。不但是把人賠了進去,連我存的私房,還有巫山派的幾門武功,都交了出去,一點不剩。可結果呢?人家要給師門入贅,娶他那小師妹。誰讓他的師門是漕幫護法,家裏有上千畝好地,十幾萬銀子的積蓄。佃客莊丁有數百人,放着這樣的老婆不娶,天理不容啊。”
她說到這,想起了當年往事,忍不住罵了句髒話。“現在回想一下,當初我真是傻到家了,居然爲了這麽個男人發了瘋,甯願叛出師門,給他做妾,二女守一夫也認了。可惜我認人家不認啊,他的娘子給我用了藥,把我賣到了清樓裏。幸虧那清樓老鸨,是我本門的前輩,否則我就徹底完了。從那以後我就放縱自己,想幹什麽,就幹什麽,想睡誰,就睡誰。我最愛做的,就是讓男人以爲我對他有意思,等好上之後,再帶着他的銀子遠走高飛,讓他人财兩空。所以啊,你給我記住。”
說到這,她猛的一把撲倒李炎卿,自己反壓在李炎卿身上,以富有侵略興的目光緊盯着李炎卿的臉,那對如同熟瓜的峰巒就壓在他的手臂上
“千萬不能做對不起我師妹的事,尤其不許看上我。否則我就拆散你和你的女人,再卷走你的錢,讓你變回窮小子。你給我記牢了。我髒,我賤,你别在我身上用腦筋。我身邊的女人,你可以随便睡,就是不許對我用腦筋。”
說完這句,她抽身而起,幾個起落就消失在了門外。屋頂的箫聲響了整整一晚,一個女人的模樣在李炎卿腦海裏越發清晰。(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