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洪四妹要堅持的,就是自己所要反對的,這個大前提不能動搖,放下茶壺“走,咱們去衙門裏看看,這個賤貨在搞什麽鬼。”
“查抄老螃蟹?說說,他是怎麽惹我的洪姐生氣了,讓洪姐非要除之而後快?”書房内,李炎卿将洪四妹的蠻腰攬在懷中,另一隻手已經伸入其公服之中,開始了探索之旅。
洪四妹被他撫弄的面帶潮紅,氣喘籲籲。自從換了這身公服後,李炎卿就熱中起這種衙門内調系女巡檢的遊戲。每次都弄的洪四妹狼狽不堪,偏又不肯一怒拔劍,讓洪四妹懸在半空中,難過異常。
隻是一想到那艘西洋艦,她的怒氣不滿就全化做了刺激,身子癱軟下來,任對方爲所欲爲。這是一艘多好的船啊,雖然其本質上是條戰艦,打戰能力遠勝過打劫能力,可依舊是廣東海面上少有的好貨色。
以往梁家靠着四艘三桅舊船,号稱四大金剛,震懾海上豪傑。如今麽,卻是她洪四妹靠這條紅毛艇獨霸一方,讓群雄俯首。
事實上這條船的翻修費用,并不比新造費用少多少。無論是木料還是風帆,都用的最好的材質,炮彈也提供的甚是充足,在這片海面上,洪四妹基本找不到一個可以跟自己打對手的敵人。
若是沒有這個男人。自己怎麽可能得到這一切?她不是糊塗蟲,當然知道。憑自己與葡萄牙人的交情,做夢也别想把這條船弄到手。她的反抗已經越來越無力。口内更是發出陣陣身銀聲,這場遊戲看來即将落下帷幕了。
“别鬧了,你這樣……你這樣我怎麽說啊。”她嬌嗔着,“老螃蟹是當年五峰船主的管倉出身,眼下是巨鲸幫五老之一。巨鲸五老,有一個已經公開表态支持我當幫主,另外兩個猶豫不定,還有一個是跟着起哄的。隻有他,旗幟鮮明的站出來反對我做這巨鲸幫幫主。憑什麽啊?他還是個勾結真倭的老賊,與倭寇之間糾纏不清,島上長年有真倭爲他護門。這且不說,他還想要攻打你的香山縣,帶人馬來洗城……啊。”
李炎卿如同老手彈撥琵琶,将這位水上女霸主彈弄的一聲尖叫,“有這等事?他居然還想要攻打我的香山,這種事你是這麽知道的?”
“因爲……因爲約請他攻打香山的人,就是我啊。”
“什麽?他都公開反對你當幫主了。還肯聽你的邀請?”
“這有什麽?大家仇歸仇,生意歸生意麽。”她無力的癱在李炎卿身上,絲毫沒有一點诓人入坑的負罪感。
“你香山縣的盤子這麽大,若說沒人打你的主意那是假的。隻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誰讓人家把心都給了你,就隻好替你分憂。幫你把這些潛在的壞人挖出來。免得将來他們真的動手。”
“那你接着做了什麽?”
“也沒做什麽,我就是派了心腹。去了幾路頭領那散消息,說如今香山的海巡是我。若是他們哪路老大想要開了香山縣,隻要肯把錢财對半分,
我就放他們進城。結果隻有老螃蟹一個人對這事表示有興趣,你說不殺他殺誰?”
洪四妹最近在水上很是得意,各路頭目紛紛帶着家當前來投奔,隻求能在海巡裏混口飯吃。即使有的人沒投奔過來,也托人把銀子送過來
“洪姐,咱過去關系就不錯,陳當家在位時,咱也是莫逆的交情。看在往日的交情上,您将來可一定要高擡貴手,給兄弟夥留口飯吃。這每個月的孝敬,絕不會虧了半分。”
眼下她洪阿姐直接控制的部衆就超過八百人,若是算上間接控制的,起碼能聚出兩三千好漢。
要知當年汪直号稱徽王,力壓兩洋,所謂不奉汪直号令者不得存,部衆也不過五萬人。那還是算上全部男女老幼,真拉出去能幹硬架的戰兵也不過一萬出頭。她洪阿姐現在麾下能拉出兩千人馬,在當前這個局勢下,絕對值得道上朋友稱她一聲大姐。
可是老螃蟹仗着自己資格老輩分高,向來就看不起她。而且他手上有汪直舊部,實力雄厚,隐隐有分庭抗禮之勢。背後更不知罵了她多少聲破鞋,不要臉之類的難聽話。
洪四妹要想在海上成爲實質名歸的女王,這根釘子就必須拔掉。但是老螃蟹并非弱者,她也不想拿自己剛聚起來的家底去硬拼,隻好還來找李炎卿,從官府的層面想想辦法。
“現在香山是吳帥的心頭肉,吳帥的血本都在這裏,誰要是敢動香山的念頭,那就是自己找死。我待會去見王先生,将這事跟他說說,看看他那有什麽辦法沒有。”
二人又膩了一會,洪四妹紅着臉收拾好衣服,二人剛出書房,卻見梁瑞民就侯在外頭,鬼知道他剛才聽了多少。
洪四妹早就想開了,不但不避諱,反倒把身子貼的更近了些“梁員外,您這麽大歲數了,怎麽還聽窗戶根啊?不怕聽了一心的火,卻又有心無力,幹着急麽?”
她現在成了巡檢,梁瑞民可不想和她鬥口,隻是對李炎卿道:“太爺,那老螃蟹謝五洋是我的結拜兄弟,我們有幾十年交情了。”
“梁翁,您這麽說,是想替他求情?”
“不是,太爺誤會了。我是說,老螃蟹與我有幾十年的交情,他那螃蟹島,我上過不隻一次,水道熟悉的很。若是要開螃蟹島,老夫願意擔任向導官。隻是老夫年輕時,曾與他有些生意上的往來……”
“放心梁翁,過去的事,就讓他過去,沒什麽大不了的。隻要今後你合法經營,照章納稅,我是不會跟你過去的事爲難的。我們的觀點一向是懲前毖後,治病救人。收稅爲主,打擊爲輔。那個啥,如果能開了螃蟹島,戰利品上我多分你一些就是。”(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