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一來并不是什麽潔身自好的主,二來現在隻覺得肚内如同火燒,哪裏還顧的上什麽把柄?海盜難道會因爲這個把柄主動去告發自己?
而自己又沒想過翻臉,把這群海盜都收拾掉。相反,要借助這支力量制約梁瑞民,形成彼此的牽制平衡。三來,自己今天如果不中這個美人計,說不定就走不出這個島。
海盜們并不喜歡一個清官,如果李炎卿真是一個潔身自好,無欲則剛,抗腐蝕永不沾的清官,那八成就真走不出這海島了。
海盜們要的是招安,可更要一個保障,保障自己招安之後不至于秋後算帳,被拉出去砍頭。當年王直遇到了一個清官王本固,就把自己的腦袋混掉了,從那以後,海盜們都明白這個道理。
喜歡錢的送錢,喜歡女人的送女人,都能保住自己平安,最壞的結果,無非是自己腦袋上綠油油。如果是一個不喜歡錢,不喜歡女人,而隻喜歡名聲,或者叫還人公道的,那自己的腦袋都要掉下來。
如果李炎卿對于送到口的肥肉不吃,那他說的話,海盜們憑什麽相信?自己上岸之後,說不定等着自己的,就是成群的官兵,來收割人頭。因此,隻要他敢拒絕這個安排,洪四妹決不介意在他的頭上開一個洞。
見他盯着自己,洪四妹這才将摸向短槍的手放回來。“大老爺,奴家飛不了,逃不掉。一個大活人就在這,今後咱們還有的是打交道的時候,您還怕我飛了?難不成,是您看不上我們弟兄用過的女人?”
“沒有的話。隻是覺得那等庸脂俗粉,怎比的上洪姐你萬分之一。”
“大老爺可真會哄人,我更得躲你遠點,要不然真被你一口吞下去,說不定連心都被你騙走了。快走走,别讓那小佳人等急了。那可是個真正的美人,我保證老爺一見了她啊,就把我扔到脖子後面了。”
幾個預伏在外面的漢子見李炎卿出來,大當家的又朝自己使了眼色,就明白他通過了考驗。忙在前領路,帶着李炎卿朝另一處帳篷走去。
李炎卿趁機四處張望,見這乃是一座小島,遠處還能聽到海浪拍岸之聲。四周到處都是帳篷,還有處處營火。這洪四妹沒有一個長期的根據地,而是以若幹海上的無名小島爲栖息點,停泊補給,遇事即走,擁有機動靈活的優勢。不過另一方面,也說明她缺少基本盤,在官兵有力的打擊下,她的生存空間被逐步壓縮,如果不找好退路,覆滅隻是個時間問題。
這時幾個大漢已經簇擁他來到一處偏僻的帳篷前面,隻見帳外,十幾個健碩婦人,手中提着雪亮的鋼刀在那護衛。見李炎卿來了,才撤了刀子。一名漢子道:“劉老爺請,今晚上您老小登科,大喜大喜。”
看李炎卿進了帳篷,那些漢子急忙回去禀了洪四妹。洪四妹靠在大椅上,猛抽了幾口煙袋“這個大包袱,總算是甩給别人背了。好險好險,差點被那賤人害死。”
那酒她也陪着喝了幾杯,此時覺得心裏也像點了個火盆,這晚上又得找個婦人來給自己解寂寞了。這劉知縣模樣生的倒也周正,也是個俏皮人物,或許可以和他來往來往。我爲那死鬼守了十年,現在爲自己找個男人,也不算對不起他?”
另一方面,李炎卿進了帳篷後,眼前一片漆黑,差點被絆了個跟頭。好不容易适應了黑暗,見帳篷角落裏,有一張雙人床鋪,也不見那女人過來伺候自己更衣脫靴。心中暗笑:都已經落到海盜手裏,早不知道經過多少場面,何必還要裝成害羞的樣子。
見靠裏的被褥隆起,似是個人形,他坐到床邊,自顧脫着衣服,好聲說道:“别怕。我是香山的知縣劉朝佐,雖然隻是個芝麻官,但也是個官,總比外面那些海盜強多了,對不對?伺候我,總比伺候他們強。你可能是個好人家的閨女,因爲命運不濟,才落到他們手裏。也許受了……受了些委屈。不過你也不要太難過,人是要往前看的。将來,也許本官還會爲你找個出路,尋個老實本分的夫家。”
他嘴裏哄着這女人,指望着她自己過來投懷送抱,卻聽不到回應。隻好自己鑽進被子裏,伸手摸向了被内的女人。觸手柔軟滑膩,皮膚竟是出奇的光滑,似乎不是普通的魚家妹子啊。這海邊的女人,風吹雨打,不管是多美的美人,皮膚都難免有些粗糙,果然是個大家閨秀啊。
一股混合了酒味的淡淡香味襲來,與那春風樓内,一身魚腥味道的女人也大爲不同。不過這女人,似乎喝了酒,可能還喝了不少?
那女人被他一摸,驚叫了半聲,随後就開始了一陣輕微的掙紮。但是李炎卿此時酒力發作,哪裏還顧的上許多。那女子反抗了一陣,似乎也知道是劫數難逃,最終放棄抵抗,任他在自己身上胡天胡地,隻是将頭湊過去,在李炎卿肩膀上用力一咬。
在疼痛刺激下,李炎卿的動作更猛烈了一些,而那女子吃痛,咬的也更用力,鮮血順着傷處流出,被女子吞入口内。而李炎卿這時也感覺出,情況似乎不對。
他本以爲這女人必然是個殘花敗柳,可是當他揮師入關之後,卻發現關門緊閉,重關疊障,還是自己大軍強行攻破城池,進入巷戰環節。隻殺的屍橫遍野,流血飄橹。
一個黃花閨女,在海盜窩裏?李炎卿感覺自己腦子有點不夠用,再結合她身上這比上等綢緞還要光滑的肌膚,身上那股香味,他忽然想到了一個問題。那個京師來的錦衣衛拜托自己的事……。
如果判斷沒錯的話,這女人多半就是引得東南全軍戒備,京師錦衣衛南下尋找的大貴人。可是這大貴人誰知道怎麽會落到洪四妹手裏,還被自己給破了?
那女郎已經放棄反抗,隻是恨恨的咬着他的肩膀,隐約還能感覺到她臉上流淌的淚水,李炎卿将心一橫,自顧賣弄手段,再不理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