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路緊鄰着空軍警備隊,附近的人們給它取了個還算好聽的名字——鵬飛路。
由于空軍警備隊所在的方位屬于軍事機密,帝都地圖上并沒有鵬飛路的存在。
即使地圖上存在這條小路,柳少冰以往如果發現,也一定隻會注意到軍營,而會把這條小路完全忽略。
鵬飛路很窄,路面僅有三輛民用懸浮車并排行駛那麽寬。
路也并不是很長,頂多不過五六十米就能走到盡頭。
雖然路面很窄而且非常的短,路兩側的商場和娛樂場所卻是一應俱全。
除了兩家并不算很大的超級市場,路兩側大多都是餐廳和娛樂場所。
尤其是左側靠中間的位置有着一家名爲飛行員之家的酒吧,無論門面裝修還是站在門外招攬生意的舞女,在這條路上都顯得十分紮眼。
兩個舞女穿着款式十分古典的開叉旗袍,站在夜總會門前,一邊搔首弄姿的露出雪白大腿朝路上經過的男人們抛着媚眼,一邊嗲着嗓音,招攬着生意。
帝都的夜總會,柳少冰也是去過一些,還從來沒見過哪家夜總會的門口會站着專門招攬生意的舞女。
從夜總會門口走過,他無意的扭頭看了一眼那兩個舞女。
發現他的目光朝夜總會門口投了過來,那兩個舞女立刻輕扭着腰肢,一臉輕佻的媚笑,朝他招起了手。
柳少冰還沒來及把目光從兩個舞女身上挪開,一旁的唐甯已經悄悄的把手伸到了他的小臂旁。
像嫩蔥一樣雪白的拇指和食指按在柳少冰的手臂上,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唐甯的兩根手指已經用起了力氣。
這一把她擰的可不輕,柳少冰頓時倒抽了一口涼氣,疼的嘴裏直抽抽。
觸電似得把手臂往旁邊一收,柳少冰沖着唐甯一瞪眼,正想問她想搞什麽,迎上她那滿是嗔怪的目光,到了嘴邊的話,立刻又咽了回去。
走在最前面帶路的歐凱龍并沒有發現柳少冰和唐甯的小動作,從酒吧門前經過,他回頭朝着柳少冰咧嘴一樂說道:“兄弟,鵬飛路上隻有一家酒吧,其他地方不是賭場就是歌吧,也沒什麽玩相。我在這裏倒是有個熟人,能給我們打個折。回頭吃完飯,我們一起來坐坐!”
歐凱龍提起酒吧裏有熟人,跟在他身後的幾個軍官都露出了暧昧的笑容。
剛被唐甯掐了一把,柳少冰還感覺到手臂上一陣隐隐的疼。
朝回頭說話的歐凱龍咧嘴一笑,柳少冰還沒來及說話,他們身後就傳來了兩聲女人的尖叫。
聽到女人的尖叫聲,一群人全都回過頭向後望了過去。
出現在他們眼前的,是一個穿着空軍飛行員制服被人從酒吧裏撂出來的年輕男人。
兩個同樣穿着空軍制服的漢子,一左一右架起被打到鼻青臉腫的年輕男人,像是扔麻包一樣,把他從酒吧裏丢了出來。
或許是被打的渾身沒了力氣,被扔出來的那個男人,連着翻了好幾個跟頭,才摔在地上動也沒動。
把他從酒吧裏丢了出來,站在門口的兩個士兵轉身回到酒吧裏。
突然發生的一幕,驚呆了路上的行人。
許多人站在路邊上看着趴在路中間的空軍士兵,其中還有一些人朝那士兵指指點點,彼此交談着什麽。
眼看着年輕空軍被人像垃圾一樣從酒吧裏丢了出來,歐凱龍跨步朝他走了過去。
柳少冰等人見他回了頭,也都停下腳步,轉身看向那個被人丢出酒吧的空軍士兵。
“那個士兵是我們中隊的,剛才把他扔出來的,是二中隊的!”一個軍官撇了撇嘴,聳了下肩膀,沒等柳少冰等人發問,已經做出了解釋。
向柳少冰等人做了解釋,幾個跟着歐凱龍的軍官也走向了被撂出酒吧的士兵。
到了士兵跟前,歐凱龍像是提小雞似得一把給他揪了起來。
趴地上的男人渾身散發着濃烈的酒氣,臉上被打的青一塊紫一塊,鼻尖還被地面擦破了一小塊。
揪着他的領口,歐凱龍額頭青筋繃起,一臉怒容的問道:“怎麽回事?和什麽人打架?”
不知是被打懵了還是酒喝多了,被揪着領口的士兵微微睜開眼睛,朝歐凱龍瞟了一眼。
看清了歐凱龍的樣子,他渾身打了個激靈,眼睛猛的睜圓,酒勁也好像突然散了一大半,連忙挺身站直,擡手想要給歐凱龍敬禮。
還沒等他把手擡起來,歐凱龍已經是一巴掌給他的手拍了下去。
被歐凱龍往手背上抽了一巴掌,穿着空軍軍裝的年輕人挺直着腰杆,雖說酒勁上湧,讓他腳下有點飄忽,他卻極力挺着腰杆,努力保持着腰部筆直。
瞪着身穿軍裝的醉漢,歐凱龍冷冷的追問了一句:“發生了什麽?爲什麽會被人給扔出來?”
面對他的質問,士兵挺直腰杆,吞咽了一口唾沫,有些忐忑的說道:“是二中隊的塗隊長,他竟敢調戲小桃紅,孫隊長看不過眼,隻是想上去理論,沒想到二中隊的人竟然敢動手!”
“他媽·逼的孫少武!”士兵剛把話說完,歐凱龍身後的一個軍官就罵了起來:“竟然敢搶歐大哥的女人,真是他娘的沒死過!”
“走,揍他個****的!”站在歐凱龍身後的幾個軍官,一個個都是滿臉的義憤填膺,就好像二中隊的人搶了他們的女人一樣,捋起袖子就要朝酒吧裏沖。
鐵青着臉,歐凱龍張開雙臂攔住了那幾個要沖進酒吧的軍官,擡手朝站在面前的士兵鼻梁上點了點,小聲罵了句:“慫包!他娘的,要打架就給老子打赢!别他媽在外面被人揍了丢人現眼!”
罵了一句,歐凱龍扭頭走向了酒吧,幾個捋起袖子隻等着幹架的軍官,緊跟在他的身後走了進去。
被打到一臉青包的士兵挺直着腰杆,也不敢吭聲,直到歐凱龍等人進了酒吧,他才踉跄着跟在後面沖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