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來一首!”唱完了一曲,麗莎正要謝幕,大廳裏的客人們忘記了有人打架的事情,紛紛嚷着要她再來一首。
站在歌台上,麗莎還有些遲疑,歌台邊的主持人則朝她點了下頭。
随着音樂響起,從後台跑出了六個身穿筆挺制服的美豔舞者。
她們穿着的制服,款式和聖羅軍隊的制服極其相像,隻不過制服不像軍裝那樣寬松。
小小的上衣剪去了袖子,露出她們像嫩藕一樣雪白的手臂,衣服緊緊的裹着窈窕的身段,把她們的身姿凸顯的更加完美。
下身穿的并不是褲子,而是幾乎接近三角的短褲,修長的玉腿毫無掩飾的坦露在客人們的視線中。
與這身衣服有些不搭的是,舞者們頭上還戴着聖羅士兵的頭盔,頭盔也都做了修飾,看起來更有藝術感。
跑上舞池,六個舞者跳起了剛勁有力的舞蹈,麗莎則站在傳聲筒前,再次展開了歌喉。
“夜沉醉,夢沉睡,愛在他鄉兩相随!”輕輕扭動着曼妙的身體,在舞者的伴舞下,麗莎唱起了一首像是送給前線戰士的歌謠:“沙場征塵滿天飛,我在家鄉盼君回……”
從歌詞的意境,柳少冰能聽出,這是一首送給出征情郎的歌謠。
這首歌在夜總會唱,多少有點不合适,可大廳裏的客人們,卻都是聽的如癡如醉。
聽着歌,柳少冰臉上的表情越來越凝重。
他想起了博隆戰場上那些與蘭吉人厮殺,爲了保衛家園,永遠也不可能再回到家鄉的聖羅戰士。
他們中的許多人,家鄉一定有愛人在盼望着他們的回歸!
可惡的戰争!
緊緊的攥了攥拳頭,柳少冰的視線始終停留在唱歌的麗莎身上。
“幫我包束鮮花送上去。”視線并沒有從麗莎的身上挪開,他向一旁坐着的小姐吩咐了一句。
自從坐在柳少冰身旁,他連一根手指頭都沒碰過那小姐,小姐心裏正不爽,又聽說他要給麗莎送鮮花,嘟着嘴,一臉不高興的朝後面打了個響指。
站在不遠處的侍應見小姐打了個響指,朝他們這邊走了過來。
侍應彎下腰,聽了小姐的吩咐後,轉身離去。
沒有多會,柳少冰就看見一個小男孩捧着一大束鮮花跳上歌台,把鮮花送給了麗莎,并且還朝他這邊指了指。
唱着歌的麗莎,目光轉向了柳少冰,朝他這邊點了下頭。
柳少冰并沒有動,他始終端坐如山,就好像來這裏不是爲了消遣,隻爲了聽歌一樣。
“都他娘的不許動!”麗莎正唱着歌,夜總會門口沖進來幾十個人,領頭的那人剛進大廳,擡手就朝房頂的一隻燈射出了一道激光,喊了一嗓子。
激光飛向那隻燈,燈瞬間被灼熱的激光射出了一個小洞,熄滅了下去。
跟在領頭漢子身後沖進來的幾十個人,端着激光槍,黑洞洞的槍口全都瞄向了大廳裏的安保。
門外有着兩個安保,這些人竟能毫無征兆的沖進大廳,讓柳少冰也吃了一驚。
一群持槍的人闖進夜總會,客人們這下是真的慌了,一個個驚恐的望着他們,真是沒有一個敢動上一動。
膽子大的客人慌亂的看着那群持槍沖進來的人,還有一些膽子小的,早就吓的渾身哆嗦,恨不得鑽到桌子下面去了。
夜總會的安保,見有人持槍沖了進來,早就哄的一下散了。
香桂夜總會開業多年,雖然這裏時常也會有打架鬥毆的事情發生,卻從來沒有這麽多人端着槍沖進來。
幾個男人端着槍,追趕逃跑的安保去了,領頭的漢子則帶着剩下的人,直接走向歌台上的麗莎。
遠遠看着這群人,柳少冰的眉頭皺了起來。
他們來到夜總會的目的,顯然不隻是爲了麗莎。
沒有哪個人會蠢到爲了一個歌女,而和一股在當地還算是有點能量的勢力作對。
醉酒鬧事的那幾個人,一定是另一支黑幫爲了搶奪香桂夜總會,派過來打頭陣的!
“怎麽回事?”提着槍的一群人剛要沖到歌台上,從後台走出了一個人,那人剛站出來,就向漢子們喊道:“你們不知道這裏是叫花哥的地盤?”
“叫徐寶華出來說話!”一把拽住麗莎的胳膊,把她往懷裏一帶,領頭的漢子用手槍頂住了她的太陽穴,向從後台走出來的那個人吼道:“給你們五分鍾,他要是不來,我就一槍幹掉這婊·子!”
被人用槍頂着太陽穴,麗莎渾身都在哆嗦着。
在這裏唱歌已是有一年了,雖然她也見過一些客人打架,卻從來沒人用槍頂着她的腦袋。
“叫花哥很忙。”從後台走出來的人把臉往旁邊一偏,嘴角撇出一抹冷笑說道:“你們最好還是别在這裏惹事……”
“去你媽的!”他話都沒說完,領頭的漢子就擡手朝他胸口射了一槍。
一道激光從那人的胸口穿了過去,那人一頭栽倒了下去。
黑幫搶奪地盤,雖然也會砍砍殺殺,可打死人,大多都是激戰到了難分難解,才會偶爾有一兩個人的傷亡。
像這種上來就殺人的,并不多見。
随着漢子一槍把後台走出來和他理論的人射倒,大廳裏立刻傳出了一片女人的驚叫聲。
“都他娘的閉嘴!”挾持着麗莎,漢子猛的轉過身,向大廳裏驚叫着的人們喊道:“誰再給老子發出聲音,老子就幹掉他!”
這句威脅,顯然是起到了效用,那些驚叫着的人們,立刻掩住了嘴,驚恐的望着這群持槍的匪徒。
柳少冰和史萊克對視了一眼,倆人幾乎同時露出了一抹苦笑。
來這裏消遣,沒想到竟然遇見這檔子事。
特工出身的柳少冰和史萊克,都不會蠢到在這種情況下強出頭。
對方人數這麽多,就算他們有通天的本事,強出頭也必定會倒上一場大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