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她一眼,柳少冰沒再吭聲,默默的駕駛着車輛,向歐瀾山前進。
博隆城徹底淪陷,聖羅帝國如果不想北方也被蘭吉人攻破,必定會利用歐瀾山,構築新的防禦陣地!
隻要到達歐瀾山,他們就安全了。
很想問問桑蘭,爲什麽其他研究員都撤走了,而她卻還留在戰地醫院,可柳少冰又很清楚,這個問題現在很不适宜問出口。
“柳少冰,歐瀾山東側三十七公裏,換乘車輛返回帝都!”正開着車,打算借助艾密歐提供的地圖尋找聖羅軍,柳少冰的通訊器裏,傳出了陳沖的聲音。
聽到他的聲音,柳少冰皺了皺眉頭,最終還是依照指示,駕車向着歐瀾山東側飛去。
博隆城已經淪陷,雖然對陳沖産生了懷疑,可他并沒有太多的選擇!
雖然聖羅軍隊節節敗退,可聖羅指揮官并不是傻子,他們一定不會舍棄歐瀾山這道天然的緩沖屏障。
進入歐瀾山,短期内還是十分的安全!
聖羅軍隊一邊與蘭吉人在博隆城内展開巷戰,一邊于歐瀾山一線布置了防禦陣地。
剛進入歐瀾山,柳少冰就從艾密歐提供的地圖上,發現了前方有着一個聖羅軍的防空陣地。
連連敗北的聖羅軍,早已成了驚弓之鳥。
開着蘭吉人的運兵車,他絕不懷疑聖羅軍隊會開炮把他們擊落下來。
還沒到達防空陣地上方,他就把車輛的高度降低,減緩了速度,慢慢的朝着陣地方向推進。
坐在副駕駛的桑蘭滿臉凄迷,眼睛一點神采都沒有,整個人就像是癡呆了一樣。
一路上,她放聲嚎啕,柳少冰并沒有開口勸慰。
這會她已經是哭的累了,眼睛腫的像是水蜜桃一樣呆呆的坐在那裏,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前方車輛立刻停車,否則我們将會采取必要措施!”離防空陣地越來越近,車輛的通訊器裏突然傳來了一個渾厚的男人聲音。
對方通過搶頻向他們發出了警告,卻并沒有連通影像。
雖然沒有看見說話的人,柳少冰卻也知道,向他們發出警告的,肯定是防空基地的聖羅軍人。
把懸浮車的速度又減慢了一些,柳少冰一點一點的降低着車輛的高度,最後車身幾乎是在貼着地面前進。
“停車!”走了沒一會,前方出現了三個全副武裝的聖羅兵,站在中間的士兵擡起手,朝他們做了個止步的手勢。
慢慢的把車輛停了下來,柳少冰很自覺的打開了防護罩。
他的配合,多少減輕了聖羅軍人的警惕。
一個聖羅士兵端着槍跑了過來。
到了車旁,看見身穿紅色戰甲的柳少冰,端着槍的聖羅兵愣了一下,向他敬了個軍禮說道:“請閣下出示身份卡!”
“穿着戰甲,怎麽出示?”看着聖羅兵,柳少冰說道:“我叫柳少冰,隸屬于帝國研究院……”
“原來是柳少冰閣下!”他剛說出名字,聖羅士兵連忙把槍往身後一背,就地立正,向他敬了個标準的軍禮。
士兵的态度突然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讓柳少冰覺着十分奇怪。
“閣下的英雄事迹已經傳遍全軍!”放下敬禮的手臂,士兵面色莊重的說道:“不過爲了驗明真僞,還是需要閣下出示身份卡!”
還以爲不用再出示身份卡,柳少冰剛有點暗暗得意,士兵的一句話,立刻讓他滿頭都是黑線。
非要什麽身份卡,就别搞的像是見到偶像一樣好吧!
翻了翻白眼,柳少冰沒好氣的說道:“剛說過,穿着戰甲,我怎麽掏身份卡給你?等我進了營地,脫掉戰甲再說!”
“不行!”對方聽過他的名字,柳少冰還以爲能得到允許先進防空基地,沒想到那士兵竟然是個一根筋,站在車外,一本正經的說道:“非常時期,我們不敢有半點懈怠,還請閣下給予配合!”
艾密歐倒是給他弄了個虛構的身份,可時間緊迫,身份卡并沒有補辦下來。
士兵非要身份卡,還真是難住了柳少冰。
誰帶的兵啊?
太沒眼力介了!
沖士兵翻了翻白眼,柳少冰心裏正嘀咕着沒有身份卡真是寸步難行,無意間扭頭看了一眼在副駕駛上坐着的桑蘭。
“我沒辦法掏,拿她的行吧!”朝桑蘭哝了下嘴,他向站在車邊的士兵問了一句。
看了一眼桑蘭,士兵搖了搖頭說道:“如果這位小姐出示了身份卡,她能夠進入基地,閣下卻不行!一張卡隻能證明一個人的身份!”
“我說你這人……”沒有身份卡,士兵卻一根筋的非要不可,這可把柳少冰給搞急了,他坐直了一些,沖那士兵嚷道:“跟你說了我不方便掏,你怎麽就這麽一根筋呢?”
經過數場戰鬥,消滅了許多蘭吉人的柳少冰被前沿指揮部作爲英雄人物刻意大肆宣傳,他的名字在聖羅軍隊裏還真是極少有人不知道。
許多戰甲操控手,在知道他以一人之力摧毀七台蘭吉戰甲之後,甚至還把他封作了偶像。
如果換成其他聖羅軍人,說不定會想個折中的法子,讓他先通過再說。
可偏偏上來盤問的,是個不懂轉圜的愣頭青。
柳少冰急了,士兵也急了,沖他嚷嚷道:“你說你是柳少冰閣下,不查身份卡,我怎麽知道是真是假……”
“怎麽了?”士兵跑到車輛旁已經有了一會,另外兩個聖羅兵見他始終不給柳少冰放行,也靠了上來,其中一人警覺的問了一句。
“他說他是柳少冰閣下,可又沒有身份卡!盯着柳少冰,站在車旁的士兵跟他的同伴抱怨道:“要是不帶身份卡的都說是柳少冰閣下,我們一天得放過去多少人啊!”
被士兵說的滿頭黑線,柳少冰郁悶的嚷道:“我真是柳少冰好吧……”
聽說車上坐着的是柳少冰,另外兩個士兵也是一愣,連忙加快腳步跑到車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