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貌的和秦歌握了握手,柳少冰也是面帶笑容招呼道:“秦醫生,您好!”
“請稍等,陳博士特意交代了我一件事!”瘦削且精明的臉上帶着笑容,秦歌走到旁邊的一台大型機器上輸入了幾個數字,查看了一遍數據,回頭對柳少冰說道:“閣下的居住地已經改到特别區九号!”
“特别區?”柳少冰愣了一下,先是愕然的看了一眼秦歌,然後扭頭看向身旁的桑蘭。
“陳博士果然很重視你!”臉上帶着和在研究室完全不同的笑容,桑蘭對他說道:“特别區是科研人員居住的區域,除有特别授權,無論平民還是軍人都嚴禁進入。”
隻是在地下研究室走了一圈,待遇就有了這麽大的提升,有點受寵若驚的柳少冰撓了撓頭,嘿嘿一笑對秦歌說道:“多謝秦醫生了!”
“不客氣!”禮貌的朝他點了下頭,秦歌向桑蘭問道:“桑博士是要回居住區嗎?”
“是啊!”對秦歌,桑蘭好像是特别的有好感,她臉上始終帶着甜美的笑容,說話也溫柔了許多:“在那之前還要去領點日用品。”
“如果二位不介意,我可以送……”看着桑蘭,秦歌的目光也是帶着些親近,隻不過他的話才說了一半,就被大廳内的呼叫器給打斷了。
“秦醫生,七号重症監護室病人急需搶救!”呼叫器裏,傳出的是個女人焦急的聲音。
“真對不住,本打算送二位過去……”先是扭頭看了一眼傳來呼叫聲的方向,秦歌随後向桑蘭和柳少冰報以歉意的一笑。
秦歌說要送他們的時候,柳少冰發現桑蘭的臉上瞬間閃過一抹不自然,不過這種不自然卻和害羞完全沾不上邊。
過去的幾年裏,柳少冰一直呆在軍隊,整天裏見的都是一些大老爺們。
他曾經還和戰友開過玩笑,說過軍營裏除了蚊子蒼蠅或許還有幾隻母的,就連炊事班養的豬,都是公的多。
根本沒有多少機會接觸女人的柳少冰,在情感上也像是白紙一樣一片空白!
對女人心思把握不準的他,想當然的把桑蘭的表情理解成了羞澀。
扭頭看着桑蘭,心裏琢磨着少女的感情向來都是難以掩飾的,尤其是桑蘭這種醉心于科研,在情感上幾乎是空白的女人,一旦遇見心儀的男人,必定會亂了分寸。
眼前這位秦醫生,顯然就是她心儀的白馬王子。
難怪她對傑斯态度那麽惡劣!
自以爲看出了什麽的柳少冰,沖着秦歌咧嘴一樂,把秦歌給樂的滿頭都是霧水!
“不用管我們,我帶他去住處就可以了!”發現柳少冰表情有點怪怪的,桑蘭狠狠的剜了他一眼,向秦歌大度的一笑說道:“秦醫生去忙吧,傷員重要!”
“好!那我先走了!”傷員還在痛苦的等待,秦歌也不敢耽誤太久,朝桑蘭和柳少冰揮了下手,轉身走出大廳,往二樓去了。
“秦醫生倒是挺好!”目送着他離去的背影,柳少冰對桑蘭說道:“論個人修養,樓下那個傑斯簡直連給他提鞋都不夠格!”
“嗯!”也不知道桑蘭有沒有聽到他說的話,望着秦歌離去的背影,她的眼睛裏流露出了一抹古怪,輕輕的嗯了一聲。
秦歌的背影在倆人視線中消失,桑蘭這才對柳少冰說道:“走吧,我先去領些日用品,然後帶你去你的住處!”
想當然的認爲她是因秦歌沒時間送他們而感到失落,柳少冰沒再說什麽,和她并肩走出了大廳。
“醫生!醫生!”倆人剛出大廳,迎面就撞進來六個擡着擔架的聖羅兵,跑在最前面的士兵剛沖進大樓,就大呼小叫的喊着:“快來救人!”
士兵的喊聲驚動了大廳裏的醫護人員,立刻就有一群醫生、護士迎了上去。
擡着傷員沖進戰地醫院的聖羅兵,一個個都是軍裝破爛,臉上、身上糊滿了泥水,一看就知道他們是才從浴血搏殺的戰場上撤下來。
“你們他娘的把老子送回去!”躺在擔架上的是個同樣渾身泥污的聖羅中尉,被一群醫生、護士和士兵圍着,被炸斷了一條腿的中尉臉色煞白的大聲喊叫着:“老子死也要死在戰場上!”
重傷中尉的喊聲,引得柳少冰不由的多朝他看了一眼。
中尉左腿自膝蓋以下的部位被整個炸飛,雖然經過了簡單的包紮處理,斷口處卻還是汩汩的冒着鮮血。
這種傷勢,如果不盡快救治,他很可能用不了多久就會流血身亡。
由于失血過多,他的臉色一片煞白,可躺在擔架上的他,卻還是掙紮着拒絕醫護人員的救治,吵嚷着要回到戰場。
身爲戰士,柳少冰很崇敬對死亡毫不畏懼的勇士,卻并不贊成他這種和自殺完全沒有區别的做法。
發現柳少冰在看着受傷的中尉,桑蘭也停下了腳步。
眼前的一幕,讓她感到心裏很不舒服。
從事人類基因與機械學研究,她避免不了的要經常解剖屍體,可每次看到從戰場上撤下來的重傷員,那血淋淋的場面,還是會讓她覺着心髒一陣陣的抽搐。
“走吧,我們也幫不上什麽!”輕輕拽了一下柳少冰的衣袖,桑蘭招呼了他一聲。
倆人轉身正要離開,大樓正門沖進來一個少校軍官。
少校軍官身上也染滿了泥污,頭盔歪戴着,模樣很是狼狽。
“卡吉斯,你他娘的要死去戰場上死!”從柳少冰和桑蘭的身旁沖過,少校軍官蹿到擔架旁,一把揪住還在掙紮的重傷中尉,破口罵道:“現在給老子把你的腿治好!傷好以後,跟老子重上戰場!那時候你要死,老子不攔你!”
領口被少校軍官揪住,名叫卡吉斯的中尉止住了掙紮吵鬧,沉默了隻有一秒鍾,就放聲嚎啕大哭起來:“長官,二号公路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