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不知道哪天又會被桑蘭用電擊棒戳上一下。
太沒安全感了!
沒安全感,怎麽配合?
疑惑的盯着柳少冰看了好一會,桑蘭很懷疑他不識字的真實性。
不過她還是走到桌邊,拿起一個像是耳麥樣的東西,把一塊亮晶晶的薄片塞了進去,遞給他說道:“戴上!”
“這是什麽?”放下手上記載着資料的儀器,柳少冰沒有去接“耳麥”,而是警覺的向她問了一句。
“它是我研究的成果,還沒正式投入使用。”一邊幫着他戴着“耳麥”,桑蘭一邊說道:“我叫它信息強植機,隻要裝入芯片,它可以讓你記住一切想記住的東西。隻是強行植入的信息僅僅隻能留存在你的大腦裏,能不能運用,還得靠你自己!”
幫着柳少冰把信息強植機戴好,桑蘭按了一下啓動鈕。
啓動鈕按下,柳少冰隻覺着大腦陡然一陣刺痛,就好像有千萬根針紮進他太陽穴似得,疼的難以忍受!
伴随着劇烈的刺痛,他有種十分直觀的感覺,許多信息正源源不斷的灌輸進他的腦海。
關于這個時代的文字、曆史以及許多他以前根本連想都沒想過的東西,一股腦的全都塞進了他的腦子裏。
要在一個時代存活下去,就必須對這個時代有所理解。
雖說大腦疼的就像是要炸開一樣,可明白這些信息對他多有用的柳少冰,卻雙手緊緊的按着信息強植機,強忍着劇烈的疼痛,生怕它掉落下去。
柳少冰的舉動,讓桑蘭感到十分的奇怪。
信息強植機可以強植記憶,卻有個極大的副作用,那就是輸入過程産生的劇痛,是一般人根本無法忍受的。
她也曾找志願者做過實驗,卻從來沒有哪個實驗對象能夠熬過疼痛兩分鍾,而且每個參與過實驗的人,事後都會對強植機産生極強的抗拒心理。
正是這個原因,這種實用的儀器才沒有投入到批量生産,很多人也無法從中受益。
戴着強植機的柳少冰一臉的痛苦,可他卻死死的把機器按住,貪婪的吸收着灌輸進他大腦的所有訊息。
這種怪人,桑蘭從來沒有見過。
疼痛是人類的大敵,沒人不懼怕疼痛,可眼前這個男人,爲了獲取更多的信息,卻能強忍住被形容成比生孩子還疼的劇痛。
皺眉看着強忍劇痛的柳少冰,桑蘭的表情就好像她自己也在忍受着疼痛似得。
也是在這一刻,她相信了柳少冰不識字的事實!
他究竟是什麽人?
是什麽讓他的記憶受到如此大的損傷,竟會連一個字也不認識?
對知識有着如此強烈的渴望,他一定不是個普通人!
隻是他已經記不起自己是誰,甚至記不得曾經深深印在腦子裏的文字!
柳少冰這個名字,在帝國信息庫裏竟然是一點痕迹也查不到!
不知道他以前是做什麽的,甚至懷疑他名字的真實性,桑蘭心底突然冒出了個念頭。
一定要治療好他的失憶症,讓他想起一切。
最主要的原因隻有一個,那就是她對他産生了極其強烈的好奇!
足足熬了半個小時,芯片内的信息才全都植入了柳少冰的大腦。
當強植機停止工作時,他已經疼的滿頭滿身都是冷汗。
整個過程裏,他連半聲也沒吭過。
桑蘭清楚的記得,她以前實驗強植機時,所有的實驗對象,都會發出凄慘的嚎叫。
可眼前這個男人卻忍住了。
看着柳少冰,她的目光中流露着掩飾不住的好奇。
擡手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發現她目光不對的柳少冰有些詫異的問了句:“這麽看着我幹嘛?”
“你不疼嗎?”幫他取下強植機,桑蘭滿是疑惑的說道:“有人告訴過我,植入信息的時候,大腦會劇烈的疼痛,一般人根本承受不了。”
“疼!可我更需要這些!”露出個輕松的笑容,柳少冰說道:“隻要忍過去,總會不疼的。”
“我是真想把你解剖了,仔細研究一下你的構造!”朝他甜甜一笑,桑蘭說道:“你太與衆不同了,隻可惜解剖活人我下不去手!”
剛從疼痛中解脫的柳少冰聽到這句話,頓時是滿頭的黑線。
一定要找陳博士換人!
這妞兒居然時刻都在惦記着解剖他!
和這瘋婆娘在一起,說不準哪天真被她給害了!
戰場上明刀明槍的還好辦,敵人再強大,柳少冰都不會放棄活下去的希望。
可面對桑蘭這種對人類構造了解很透徹,有無數個辦法讓他昏迷過去的科研人員,他還真是沒把握随時随地提防!
“你先看看資料,我有點事要忙!”把記載着戰甲信息的儀器遞給柳少冰,桑蘭轉身到旁邊擺弄其他設備去了。
捧着像平闆電腦一樣的機器,柳少冰發現上面的文字他已是全都認識,而且閱讀起來還很流暢。
通過資料,他得知第一代戰甲出現的時間,不過隻有一百多年。
随着科技的發展,戰甲已經曆經了七代。
從最初的純防禦戰甲發展到如今的高性能戰甲,百餘年間的科研人員也是耗費了無盡的心血。
翻看了兩三頁資料,柳少冰擡頭對正忙着擺弄儀器的桑蘭說道:“這樣看好費事,爲什麽不幹脆把關于戰甲的信息也直接植入我的大腦?”
“你還真是個不怕疼的變态!”擺弄着桌上的儀器,桑蘭扭頭看着他說道:“戰甲的戰鬥力不僅和人類基因磨合有着直接關系,也與各人的操作熟練度和操作直覺有關。強植進你大腦的信息都是固化訊息,它們會成爲一種直觀的反應。如果把戰甲的信息強植進你的大腦,你以後操縱它們就隻能依照信息上的指示來做,技巧上根本不可能存在上升的空間。”
“呃!”不知道其中存在着這麽多的道道,柳少冰愣了一下,也就不再多說什麽,低頭看他的戰甲信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