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是帝國皇室用來囚禁一些特殊犯人的地方。
進了這座監牢的人,根本沒有一個能夠活着出去。
他們不是病死在監牢中,就是被皇室派來的人秘密暗殺,甚至連接受審判的機會都沒有。
陳風坐在監牢的一個房間中,滿臉都是頹喪。
他的計劃十分嚴密,可以說奪取皇位幾乎是手到擒來。
事情到了最後,竟然會發展成這個樣子,也是讓他感覺到了深深的無奈。
仰臉望着牢房潮濕的天花闆,陳風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閉起眼睛,他腦海中浮起自從接管了羅文家族以來,整個家族的發展壯大和他個人的巅峰時期。
一切都已經過去了,當初的羅文公爵,如今隻不過是帝國皇室的階下囚。
企圖挑戰皇室,沒想到事情竟然會壞在一個百年前就應該絕迹的家族後裔手中。
命運!
陳風也隻能把這一切都歸咎于命運。
耳邊傳來了一陣輕緩的腳步聲,有人進了監牢,而且進入監牢的還不止一個人。
“陳風!陛下來看你了!”一個聲音傳進了陳風的耳中。
那聲音冰冷而不帶任何感情,就好像是在呵斥着一條野狗。
慢慢的睜開眼睛,陳風朝牢房門口看了過去。
他看到的,正是老态龍鍾的莫紹龍和幾個皇宮衛士。
見陳風扭頭看向他,莫紹龍擺了擺手,支開了衛士。
“你雖然是個叛賊,可朕是覺着應該和你這個昔日的老兄弟談一談。”衛士們離開之後,莫紹龍蒼老的聲音飄進了陳風的耳朵。
苦笑了一下,陳風語氣裏帶着些譏诮的說道:“和陛下談了,我就能不用死了嗎?”
莫紹龍沒有吭聲,隻是默默的搖了搖頭。
“既然要死,還有什麽好談的?”已經和皇室撕破了臉,而且整個家族都不可能有任何一個人幸免,陳風對莫紹龍說道:“陛下來看我,不過是想看看我這個階下囚現在的凄涼模樣罷了。”
“朕早知道你一定會叛變!”凝視着陳風,莫紹龍說道:“這幾年你的勢力越來越大,你就沒想過是爲什麽?”
“難道是陛下?”眉頭微微一皺,陳風一臉驚愕的向莫紹龍問道:“陛下刻意要我發展起來?爲什麽?”
“毒瘤既然已經出了,早點把它擠掉最好!”莫紹龍的聲音蒼老語氣卻很是平淡,對陳風說道:“可毒瘤不長到很大,還真不好動手切除。朕要的,就是你這顆毒瘤長到足夠切除,才會下手!”
“柳少冰恐怕不在你的計劃内吧?”對莫紹龍說的這些,陳風顯得很不以爲意,他露出一抹古怪的笑容,對莫紹龍說道:“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他知道你利用了他,他會怎麽做?”
“整個帝國都是朕的,朕利用某個人,那是他的榮幸!”莫紹龍臉上依舊沒有任何表情,對陳風說道:“更何況朕把孫女都送給了他,生爲帝國驸馬,他如果沒有被朕利用的覺悟,隻能像你一樣,被當成毒瘤割掉!”
莫紹龍的回答,讓陳風臉上的笑容更加古怪。
凝視着他,陳風神神秘秘的說道:“如果莫婉兒也知道被你利用了,你認爲會怎樣呢?”
“婉兒是我孫女!”陳風的态度,終于激怒了莫紹龍,他老臉一擰,冷冰冰的說道:“你是個早晚要死的人,在這裏胡言亂語,就不怕朕讓你多吃些苦頭?”
“吃不吃苦頭,最終都是死!”陳風露出一片無所謂的表情,站了起來,對莫紹龍說道:“不過我不會說出去,因爲我知道,得罪了陛下,到時候我想死,恐怕都沒那麽容易死!”
莫紹龍沒有說話,他的視線落在陳風臉上。
視線很冷,冷到讓陳風也感覺到渾身透出一股寒意。
“好冷啊!”雙手抱着肩膀,陳風仰臉望着天花闆,對莫紹龍說道:“陛下,怎麽說我過去也是帝國的公爵,能不能讓他們給我換個幹一些的牢房?在這裏住久了,我怕還沒死呢,就得了一身風濕病!”
“你放心,朕一定不會讓你得風濕的!”陳風的要求并沒得到允許,反倒是得來了莫紹龍一句說不清究竟什麽含義的話。
“已經看過你,朕也該走了!”轉過身,莫紹龍在離開之前還不忘對陳風說道:“有些事你知道,有些事你不知道。你知道的那些事,如果傳到别人耳朵裏,你應該清楚在這裏會過的怎樣。”
看着莫紹龍的背影,陳風嘴角始終帶着一抹淡淡的笑容。
對他來說,死是必然的。
柳少冰和莫婉兒也不可能有機會來探視他,他知道的那些事情,或許隻能帶進墳墓裏去了!
回到監牢的小床旁,陳風躺了下去。
雙臂枕在腦後,他臉上的表情卻是異常的複雜。
柳少冰!
爲皇室出頭,擊敗了羅文家族!
羅文家族背叛的真實理由,他卻是根本不清楚。
當初要解決柳少冰,也是因爲陳風認爲這個人和羅修家族的其他族人一樣蠢!
明明被帝國皇室玩弄在股掌中,卻渾然不覺,最終落了個滅門的下場。
想到柳少冰将來或許不會比他的下場更好,陳風臉上反倒浮起了笑容。
羅文家族從此往後,在帝國的貴族名單中必定是會被清除出去了,可剛正名沒幾天的羅修家族,能走到哪一步還很不清楚。
想到柳少冰将來或許會比他的下場更凄涼,陳風臉上竟然流露出了滿足的笑容。
莫紹龍探訪被關押在皇宮監牢中的陳風,柳少冰此時也在一處牢房中。
不過他在的這處牢房,卻要比陳風的牢房條件好了不少。
至少這裏的每個房間,都還朝着陽光,白天牢房裏還能透進一些光亮,不至于讓人感覺那麽憋悶。
牢房中,和柳少冰面對面坐着的,正是羅文家族的二公子陳昊。
“羅修男爵,真不好意思!”嘴角帶着淡淡的笑容,手腕上還箍着光圈的陳昊對柳少冰說道:“這裏條件太簡陋了,不能很好的招待你,我這心裏還真是有些過意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