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是在法庭上,多少還要給大法官留點面子,唐震坐了下去,不過臉色卻非常不好看。
見唐震坐了下去,陳風也沒再吭聲。
外面聚集的民衆還在嚷嚷着,他們的聲音傳進了法庭,讓陳風心裏一陣不爽。
北方軍主力全都聚集在博隆戰場,帝都掌握在西北軍手裏。
唐震雖然不敢動他,可真的要是鬧紅了眼,還真是不一定的事。
“帶被告!”法庭安靜了下來,大法官向法警吩咐了一句。
一個法警轉身走出了法庭,沒過多會,法庭的門再次打開,穿着筆挺軍裝的納蘭和梅根被兩名法警押了進來。
“我反對!”納蘭和梅根剛進入法庭,陳風帶來的律師就站了起來,對大法官說道:“兩位嫌疑人犯有臨陣脫逃和叛國罪,他們來到法庭,應該脫下軍裝,至少卸掉軍銜!”
“大法官!”沒等大法官表示贊同,爲納蘭和梅根辯護的華震站了起來說道:“對方律師也說了,被告隻是嫌疑人!我想提醒對方律師一句,嫌疑人并非罪犯。目前爲止,法律還沒有判定他們有罪,在人格和法律地位上,他們與我們有着對等的權利。穿着軍裝上庭,正是他們人權的表現。雖然我們是帝制國家,可相比于蘭吉共和國那種表面民主,内裏卻在走着獨裁路線的共和國,我們的國家更有人權!希望法庭能夠維護公民的基本權益!”
華震的一番話,讓原本打算贊同女律師的大法官爲了難。
在法庭上,他本打算偏向陳風這邊,可到了這裏才發現,人心并不向着陳風。
不僅如此,陳風提供的證據,剛才已經被唐震辯駁的體無完膚,強行引導陪審團判定納蘭和梅根有罪,恐怕事後無法想帝國皇室和整個帝國的公民交代。
内心深處争鬥了一番,大法官說道:“辯方律師說的有道理,允許納蘭少校和梅根上尉穿軍裝佩戴軍銜接受審判!”
第一次交鋒,華震就赢了一局,唐震和華西廉對他的表現都很滿意。
“你家這小子不錯嘛!”側頭朝華西廉靠近了一些,唐震小聲對他說道:“初生牛犢不怕虎,從沒有上過法庭,竟然有這樣的手段,我很看好他。”
“也不看名字誰取的!”朝唐震挑了下眉毛,華西廉得意的說道:“當初給他取名字,可就是借着你老兄的名号,果然沒讓我失望!”
“你這樣讓我很難辦啊!”聳了下肩膀,唐震小聲說道:“給兒子取這名字,外人不知道的,還以爲是我跟弟妹怎麽着……”
華西廉滿頭黑線的翻了唐震個白眼。
剛才還一副義憤填膺的架勢,差點和陳風掐起來,這會又擺出不正經的樣子,實在是讓華西廉對他有些無語。
“請原告方提供被告罪證!”納蘭和梅根上了法庭,站上了被告席,大法官的目光轉向了陳風和他帶來的律師。
“這次開庭,我認爲很不符合法律程序!”陳風帶來的女律師還沒說話,華震就站了起來開口說道:“今天審理的是納蘭少校與梅根上尉叛國與臨陣脫逃的案子。這兩件案子,都牽涉到了危害帝國安全,應是公訴案件,爲什麽我們沒看見檢方的人,而是又原告委托律師起訴?”
扭頭看想陪審團,華震接着說道:“原告委托律師,除非民事案件,一旦涉及刑事,隻有刑事自訴案件是走這樣的程序。自訴案件大家都很清楚,是對人生活财産造成了一定的損害,卻不足以提起公訴的輕微刑事案件。而我們今天在這裏參與的案件,卻是由羅文公爵委托律師,起訴危害國家安全的罪名,大家認爲,這樣合理嗎?”
根本沒想到華震會挑這方面的毛病,大法官也是一愣。
對刑事案件的審理程序,他當然是再清楚不過,也曾懷疑過這個案子審理的合法性,可陳風卻向他保證過,案件審理過程中,絕對不會遇見任何的阻力。
庭審還沒正式開始,華震就突然将了陳風和大法官一軍,讓大法官也是有些手足無措。
“對方律師顯然是沒有足夠的證據證明兩位被告無罪!”陳風請的女律師也不是個吃素的,華震剛提出質疑,她就站了起來說道:“帝國是每個帝國公民的帝國,作爲帝國公民,發現了危害國家安全的行爲,當然有權提起刑事訴訟!”
“是嗎?”微微一笑,華震看向女律師說道:“如果說帝國公民都有權利向最高法庭提起指控,那我提議,打開法庭大門,讓門外聚集的人進入法庭,說說他們的想法!他們也一樣的帝國公民,以對方律師的說法,他們同樣有權表述自己的想法!”
華震與女律師正面交鋒,唐震和華西廉都是看的目瞪口呆。
剛從學校畢業,從來沒上過法庭的小律師,竟然講歪理這麽狠!
“被告律師請求駁回!”敲擊了一下桌面,大法官說道:“無理的請求不用再提,否則本庭将以藐視法庭将被告律師趕出去!”
聳了下肩膀,華震沒再說話。
他坐下的時候,陪審團的臉上都露出了一抹深思。
納蘭和梅根有罪沒罪,大家心裏都有個尺度衡量,華震的一番話,卻讓其中一些被陳風收買的人不得不考慮重新站隊的問題。
法庭外面吵鬧不堪,人們在爲納蘭和梅根請命,法庭内部,唐震這邊顯然是占了上風。
更重要的是,華震已經提出,這次開庭,根本不符合帝國法律的程序,也就是說,開庭屬于非法,甚至沒有得到帝國皇室的授權。
這樣的庭審,到了最後,就算是有了結果又能怎樣?
羅文家族勢力龐大,能促使法庭開庭,卡修羅家族卻也不差,能不着痕迹的把這次開庭暗中弄成了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