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判這個案子之前,陳風曾特意找他談過,也許了他不少好處,一定要弄死納蘭和梅根。
本以爲事情并不難辦,剛上法庭就看見陳風和唐震掐了起來,而且外面還鬧哄哄的有平民和西北軍示威。
大法官感覺到了壓力。
才宣布開庭,就說出那些話,無非是想讓法庭裏的人都有個先入爲主的想法,那就是納蘭和梅根确實有罪。
他沒想到的是,爲納蘭和梅根辯護的律師,竟然是個剛從業的愣頭青,并不知道大法官的厲害,一上來就出言頂撞了他。
坐下之後,大法官召出虛拟屏幕,用手指翻着屏幕上的卷宗,臉色一片凝重。
從他的表情,沒人能看出他與陳風之間已經有了某種默契,參加旁聽的将軍和高層政要坐在旁聽席上,都召出了座椅前的虛拟屏幕,看起了屏幕上記錄的案件經過。
與唐震并肩坐着的華西廉,看着虛拟屏幕上記錄的卷宗,眉頭漸漸擰了起來。
“這他媽是誰寫的?”華西廉很是不滿的扭頭對唐震小聲說道:“擺明了就是要說納蘭和梅根犯了逃兵罪,而且還有叛國罪。哪條都是夠槍斃一百回了!”
唐震也看到了卷宗上記錄的内容,臉色也是一片鐵青。
“肅靜!”唐震還沒有說話,大法官已經敲了下桌面,向法庭裏喊了一聲。
雖然是空軍總司令,畢竟身在法庭,華西廉也沒再說什麽,沉默了下去。
看着虛拟屏幕上的内容,唐震臉色是越來越難看。
“蓬!”大法官正要說話,法庭中傳出了一聲悶響,坐在唐震前面的一個法庭臨時書記員,被他一腳連人帶椅子踹趴在地上。
唐震突然的舉動,讓在場的所有人全都驚呆了。
敢在最高法庭把書記員給踹趴地上的,除了他,恐怕隻有陳風和帝國皇帝兩個人了。
“卡修羅侯爵,你這是幹什麽?”唐震突然發飙,大法官多少也有點心虛。
雖然在地位上,他不比唐震差,可在權利上,唐震卻要比他的實權大的多。
尤其是唐震掌管着軍事力量僅次于北方軍的西北軍,而且帝都的警備還是由西北軍負責。
激怒了唐震,要比激怒陳風更麻煩!
“誰他娘寫的這狗屁東西!”猛的站了起來,唐震向法庭裏的人喊道:“你們看看這是什麽玩意?每一句話都是說了納蘭和梅根有罪!法庭審判結束了嗎?憑什麽在卷宗裏就用這種措辭?”
看卷宗的時候,很多人就覺着有問題,隻是沒好提出來。
唐震這麽一鬧,立刻有不少人跟着附和起來。
“卡修羅侯爵,你也說了,法庭還沒審判!”法庭裏的将軍和高層政要還在考慮着唐震說的話,陳風就冷冷一笑,反唇相譏道:“隻不過是卷宗而已,卡修羅侯爵反應這麽激烈,難道也是認爲他們真的有罪?”
“他們有罪?”陳風開口說話,唐震扭頭看向他,也是冷冷一哼并沒有把話題說到納蘭和梅根身上,而是向他問了句:“反攻已經開始好些天了,羅文公爵能不能告訴我,有沒有幹掉蘭吉人的指揮部?”
被唐震這麽一問,陳風的臉色頓時難看了起來,臉色陰沉着說道:“你說這話什麽意思?”
“好,不問這個了。”根本不理會陳風臉色陰沉,唐震接着說道:“那麽羅文公爵能不能告訴我,北方軍擊斃了幾個蘭吉将軍?解決掉多少蘭吉戰甲?幹掉多少蘭吉空軍戰機?消滅了多少蘭吉特種兵?”
陳風沒有做出回答,他很清楚唐震要說些什麽。
北方軍這幾天的推進中,别說擊斃蘭吉将軍,就連校官都沒有擊斃一個。
至于蘭吉人的戰甲、空軍和特種兵,陳風根本不好意思說出口。
戰果渺小,他們的推進并沒有對這場戰争形成有效的推動!
“判決納蘭和梅根有罪的根據是什麽?”陳風沒有吭聲,唐震卻不依不撓的說道:“柳少冰帶着特戰小隊進入蘭吉人占領區,戰功赫赫,他們做出的功績,是整個北方軍軍團戰果的千倍萬倍!”
“連十個人都不到的特戰小隊,做出這樣的貢獻,居然還有人敢說他們賣國?敢說他們臨陣脫逃?”唐震越說越激動,到了後來,臉上的青筋已經凸起,語調也凝重了很多。
“卡修羅侯爵這是什麽意思?”唐震說的這些,雖然是實情,無疑卻是兜臉抽了陳風一巴掌,陳風的臉色也難看了許多,向他問了一句。
“我的意思很明白!”把視線轉向了大法官,唐震說道:“納蘭和梅根不僅沒罪,反倒還是帝國的功臣!如果誰要說他們有罪,就帶着他的軍隊,立下和他們一樣的功勞!”
唐震的一席話,讓法庭裏的所有人全都沉默了。
他的要求并不過分,誰認爲納蘭和梅根有罪,就立下和他們一樣的功勳。
柳少冰小隊進入蘭吉人占領區,給蘭吉人造成的損害幾乎超過了整個帝國軍隊在戰争爆發後的戰果。
這樣的戰士,如果帝國最高法院還會判決他們有罪的話,帝國内部很可能會發生一場不小的動蕩。
法庭外面已經聚集了許多人,而且聚集的人好像越來越多,因爲雜亂的喊聲是越來越多。
負責審判這件案子的大法官,這時才明白他接的案子有多棘手。
法官并不能決定犯人有罪沒罪,他能做的,隻是陪審團認爲納蘭和梅根有罪之後,判決倆人死刑。
陪審團的人有許多應該已經被陳風收買了,唐震所說的話,卻讓大法官對案件結果有了很強的不确定性。
卡修羅侯爵和羅文公爵的勢力雖然有一定的差距,這種差距卻在不斷的縮小。
身在帝國高層,大法官也知道帝國内部情況複雜。
羅文家族權勢直接威脅到帝國皇室,而卡修羅侯爵又有着皇室撐腰。
和這兩股勢力中的任何一股作對,他都得不到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