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槍瞄準着其中一台,柳少冰的視線始終沒有離開瞄準鏡。
蘭吉戰甲越來越近,他們好像并沒有發現柳少冰,端着槍,從他身旁走了過去。
金屬腳闆踏在地面上發出的沉悶響聲,清晰的傳進柳少冰的耳朵。
當他們走了過去,距離越來越遠時,柳少冰松了口氣。
離他最近的兩台戰甲已經漸漸遠去,他要考慮的是怎樣悄無聲息的越過眼前這道能量牆。
能量牆和他過去經常翻越的牆頭不一樣。
由一道道光束形成的能量網編織出的高牆,根本無法翻越,要悄無聲息且安全的通過,不破壞能量牆的話,唯一的辦法,就是從上方跨越。
搜查他的蘭吉戰甲在離他稍遠些的地方,柳少冰很清楚眼前的形勢。
他的時間并不多,用不了一會,蘭吉戰甲就會返回軍營,至少是大部分回到軍營。
趁着他們沒有返回的時候,抓緊進入軍營,不管軍營裏是否關押着袁超,完成了任務,立刻離開!
戰甲沒有飛行功能,柳少冰大概估算了一下跳躍能力。
八代戰甲的跳躍能力,要超出七代戰甲不少,可是想越過眼前的這片能量牆,可能性也不是很大。
撇棄了直接跳過高牆的念頭,柳少冰又觀察起了四周的情況。
軍營内每隔一段距離,就有兩台或三台七代戰甲警戒着,不過由于莫微将軍被狙殺,七代戰甲的目光大多都落在将軍的屍體上。
他沒有太多的時間耽誤,必須盡快進入軍營。
扭頭朝四周看了看,發覺八代改戰甲都沒有留意到他所在的這片廢墟,柳少冰知道,這是他進入軍營最好的時機。
他藏身的廢墟,是一棟坍塌了的大樓。
廢墟上面,堆積着一些吊挂并不穩當的建築殘片。
估算了一下建築殘片的位置,柳少冰确信,借着殘片的托力,他完全能夠躍過能量牆。
環顧了一下四周,确定沒人留意他,他縱身蹿起,飛快的跳上頭頂的建築殘片,右腿一蹬,左腿高高擡起,淩空躍了起來。
借着建築殘片托力,從能量牆上空躍過,柳少冰穩穩的落在了牆壁内側。
雙腳剛一落地,他就貓着腰,飛快的蹿向附近的一堆黝黑色大圓管。
蹿到圓管堆中,他靠着一根粗大的管子坐了下來,深深的吸了口氣,調整了一下呼吸的頻率。
柳少冰躍過能量牆的同時,被他踩踏的廢墟掉落了一片。
碎片掉落在地上,發出“嘩啦啦”的雜亂響聲。
附近的兩台八代戰甲扭頭朝正掉落着的廢墟看了一眼,不約而同的走了過來。
到了廢墟前,兩台戰甲并沒有發現什麽異狀,其中一台嘀咕着說道:“怪事,這麽多天了,也沒見有東西掉下來!”
“可能是下面承重支撐不住了吧!”另一台戰甲不置可否的聳了聳肩膀,跟着嘀咕了一句。
心底還是有些疑惑,兩台八代戰甲在四周搜尋了一遍,并沒發現什麽異常,才轉身走了。
背靠圓管坐着的柳少冰深深吸了口氣,打開作戰地圖中标注的詳盡資料。
博隆城附近的區域,在地圖上瞬間展開,很快地圖上顯示的就不再是整個博隆城和周邊的境況,而是小小的軍營内部。
軍營是由一片商業區改造而成,内部設施,大多都是并不算很高大的建築。
聖羅帝國各城市的商業區相差不大,由于人口稀少,産業機器人不用在商業區工作,也爲了彰顯人性,所有商業區的服務人員都是人類,建築相對于城市内的其他區域,要低矮了不少。
戰争開始之後,蘭吉人推進到聖羅帝國每一座被攻陷的城市,都會把商業區劃爲臨時軍營。
魏武和他手下的特種兵,也是分到了這樣的一片區域。
地圖展開,蘭吉人的每一台戰甲都在地圖上完整的标注了出來。
特種兵的軍營,并沒有普通步兵,最差級别的戰士,也是操控七代戰甲的戰甲操控手。
根據地圖,判斷着蘭吉戰甲的布防位置,柳少冰最關注的,還是紅點不停閃爍着的那棟建築。
從地圖标注的紅點來看,閃爍紅點外圍的蘭吉人布防尤其嚴密,而柳少冰藏身的這片地方,在軍營裏卻形成了個不大不小的空曠區域。
趁着外面的八代戰甲沒有留意到他,柳少冰彎下腰,飛快的朝着外圍都是蘭吉人七代戰甲的任務目标蹿去。
整個軍營隻有一處任務目标,他幾乎能夠确定,這裏并沒有儲備什麽作戰物資,至少儲備的作戰物資還不足以标注爲他必須執行的任務!
視線從地圖上挪開,柳少冰端着槍,貓腰蹿到管路的另一頭,蹲在管路邊上,朝左右兩側看了看。
左側空曠一片,隻是遠處拐角盡頭露出一台蘭吉戰甲的半邊身影。
右側稍遠的地方,則有兩台蘭吉戰甲。
那兩台戰甲好似對軍營門外被擊斃的将軍很感興趣,他們一邊閑聊着什麽,一邊朝軍營外望着,根本沒有留意到柳少冰藏身的地方。
沒有蘭吉人留意到他的存在,柳少冰貓着腰,繼續朝标注着任務所在的建築奔去。
快到建築外,他停了下來。
建築附近有着六台蘭吉人的七代戰甲。
除了牆後有兩台,側面各有一台之外,正門口也站着兩台戰甲。
七代戰甲雖然脆弱,卻不是用激光槍能随便狙殺。
即使是八代戰甲配備的激光槍,至少也得三槍以上,才能射穿七代戰甲的防護罩。
目光在那六台戰甲身上遊移了一圈,柳少冰最終選擇了右側牆邊上站着的那台蘭吉戰甲作爲切入目标。
選定了目标,他借着附近堆放的一些雜亂物資爲掩護,悄悄的朝右側那台蘭吉戰甲靠了過去。
獨自一人站在牆根,蘭吉戰甲并沒有留意到正朝他靠近的柳少冰。
端着戰甲專用激光槍,那台蘭吉戰甲很悠閑的看向軍營大門外忙着處理莫微将軍屍體的一群士兵,渾然沒感覺到,死亡正悄悄的向他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