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甲前,站着六名身穿聖羅軍裝的軍官。
六名軍官個個身材魁梧,身上的軍裝甚至都無法包裹住他們健碩的身軀,一個個都是胸肌高高贲起,像是鐵塔一般敦實。
在他們身前,身穿少校軍裝的納蘭雙手背在身後。
環顧着身前的六名軍官,納蘭對他們說道:“兄弟們,很抱歉,請你們來空軍警備隊,并部是要舉辦酒宴招待你們!”
納蘭的話音剛落,六個軍官就都笑了起來。
他們的笑容并不放肆,而是嘴角微微一牽,随即笑容就收斂了起來。
“我們即将出發!”并沒有像軍官們那樣露出笑容,納蘭臉上的表情一片凝重,接着對他們說道:“我認爲有必要讓你們知道真相!”
“真相”這兩個字,往往意味着有極其嚴重的事情将要發生,六個軍官的表情,瞬間又凝重了起來。
目光從他們每一個人的臉上遊過,納蘭說道:“我們這次去執行的任務,将是九死一生……”
“不對!可以說是十死無生!”話沒說完,納蘭就立刻糾正了說法:“包括我在内,我們七個人,很可能将不會活着回到帝都!”
面臨死亡,沒有人會不感到壓抑。
六個身爲特種兵的軍官,當然也不會例外。
他們并不懼怕戰場,在戰場上遊走,甚至可以說是遊刃有餘。
西北軍沒有參與反擊蘭吉人的戰鬥,但是西北軍的特種兵團,過去卻承擔過無數次鎮壓國内暴動的任務。
他們殺過人!
他們并不是戰場上的菜鳥!
可面對一次明知必死的任務,他們的心情卻不得不凝重起來!
“如果有誰不肯爲帝國犧牲,現在就可以退出!”軍官們筆直的站在面前,納蘭對他們說道:“無論誰退出,我将請求司令長官,不必追究任何責任!”
沒有人退出!
六個軍官全都是雙手負于身後,筆直的挺着腰杆,目視前方。
他們不僅身體沒有半點搖晃,甚至連眼神都沒有一丁點的變化。
“沒人退出!很好!”點了點頭,納蘭對軍官們說道:“本來我是想問問你們,你們怕不怕死。可問題到了嘴邊,我卻覺得如果問出來,那将是無比的愚蠢!”
“我們不怕死!”站在最左側的軍官,像是要替大家表決心似得接了納蘭的話頭,朗聲說道:“我們都是戰士,戰士的歸宿就是沙場!”
“沒錯!戰士的歸宿就是沙場!”贊許的點了點頭,納蘭的目光落到了那個軍官的臉上,對在場的每個人說道:“你們都是西北軍的勇士,都是帝國的驕傲!可我卻不相信,你們真的不怕死!”
對六個軍官是否怕死表示了懷疑,納蘭的話讓軍官們都是一臉的霧水。
“隻要是人,都不會不怕死!”目光在六個軍官的臉上遊走着,納蘭對他們說道:“不瞞你們,我也怕死!”
戰前在屬下面前流露出怕死的情緒,納蘭的言語,更是讓軍官們感到驚訝無比。
“可是我明白,這種時候,不是我怕死的最佳時機!”看着軍官們,納蘭語氣陡然變的激昂了起來:“相比于我一個人的死亡,整個國家的死亡将會更加可怕!”
“你們都是帝國的勇士!帝國給了你們榮耀!給了你們地位!給了你們生存所需要的一切!”語調依然激昂,納蘭對軍官們說道:“如果帝國淪陷了,不僅你們要失去這一切,就連你們的家人,也将被蘭吉人随意的屠戮、奴役!”
聯想到家人,軍官們的拳頭緊緊的攥了起來。
他們沒有參加過針對蘭吉人的戰鬥,可他們卻看過戰鬥的錄影。
蘭吉軍隊攻破帝國的土地,許多帝國的平民被他們像是驅趕豬狗一樣趕上公路,然後被排成排的屠殺。
錄影中,蘭吉人屠殺帝國平民時發出的猖狂笑聲,讓每一個聖羅軍人都感到胸腔内的熱血在沸騰着,恨不能立刻沖上戰場,和蘭吉人拼個你死我活!
西北軍沒有接到上戰場的命令,六名軍官卻因爲一場性質特殊的任務,被調到了空軍警備隊。
進入警備隊,他們軍裝的标志,已經由代表着西北軍的藍色狼頭,換成了赤紅色的蒼鷹。
陌生的标志,讓習慣了西北軍的軍官們十分不爽,同時卻也讓他們隐隐的感覺到了一絲興奮。
藍色狼頭标志的西北軍,還在執行着拱衛帝都的任務,而紅色蒼鷹标志的空軍,卻已經被蘭吉人打的七零八落。
換上紅色蒼鷹标志,意味着他們即将進入戰甲,操控着這些金屬勇士,殺進蘭吉人占領區,與帝國的敵人展開浴血搏殺!
“我們都會怕死!”目光在每一個軍官的身上遊走着,納蘭對他們說道:“但是今天,我要告訴你們,我們将要面臨的戰鬥,并不是怕死就能怕過去的!這是一場近似自殺的戰鬥,一旦進入戰甲,我們要抱着的,就是與敵人同歸于盡的決心!”
六名軍官都沒有吭聲,他們在知道這次戰鬥的性質之後,每個人臉上的表情依然是以片淡漠,就好像即将上戰場的不是他們,而是與他們毫無關系的某個人。
“出發!”早就知道軍官們會是這樣的反應,納蘭朝他們擺了下手,下達了出發的命令。
命令下達,他率先走向隊列正中的那台戰甲,把手按在了戰甲的胸口上。
八代改戰甲,觸發方式與八代戰甲幾乎一模一樣,也是要用觸發者的基因,來取得戰甲的認可。
手掌按在戰甲上,随着一片淡藍色的光芒亮起,納蘭感覺到身體一點點的被吸引面前的這太金屬戰士中。
納蘭與戰甲融合,操控着戰甲,擺出了個揮舞手臂的動作,六名注視着他進入戰甲的軍官,也紛紛把手掌按在了面前戰甲的胸口。
每一台戰甲的胸口,都泛着淡淡的藍光,随着藍光越來越亮,觸發它們的軍官,很快被吸進了它們強壯的身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