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發生了那麽多事,皇上病倒,三王爺滿身是血地出宮,五王爺府中有刺客闖入,一時間京城裏風起雲湧,大臣們人人自危,根本沒有人管城門。
此時城門的防守是最松懈的,西番人懂的利用這個時間闖出京城,确實聰明。
可是西番以爲毒殺三皇叔後還能輕易地回西番,那他們就實在是太單純了。
我站起身道:“三皇叔,這件事交給我吧!我和西番大公主交手那麽多次,我不介意再碾壓她一次。”
三皇叔點頭,我帶着金子等人坐上了馬車,一路快馬加鞭地往城門口而去。
三皇叔的黑影已經先我們一步去截殺西番人馬,等我們趕到的時候,西番人已經死傷大半,隻剩下幾個人圍在馬車前奮力厮殺,不讓黑影靠近馬車裏的人。
“淩皇!”
等我乘坐的馬車靠近時,對面馬車裏傳來一聲輕喝,那聲音帶着隽永和癡迷,好像将我的馬車當成了最後的救命稻草。
“淩皇,你宅心仁厚,求你放過我大哥吧!我大哥隻是一時糊塗,沒有想過要真的謀殺你的!”這聲音我很熟悉,是西番大公主夏春冬的聲音。
我坐在馬車裏,一聲不吭地聽着她在外求饒的話。
夏春冬見沒有人應她,索性從馬車裏鑽出來,站在外面高聲道:“淩皇,求您高擡貴手,西番危難,我們也隻是想要回故鄉而已!”
馬車裏傳來了另一道虛弱卻惱怒的聲音:“你不用求他,他冷血無情,根本不會放過我們!”
三皇叔冷血無情?那你們又算什麽?明明是你們先來謀害三皇叔,現在反而怪三皇叔出手阻攔你們回去?
難道隻許你們欺負别人,不許别人反擊?這是什麽道理?憑什麽你們下毒,别人就得心甘情願地受着?
夏春冬輕言細語地安慰了西番王子,大體的意思就是讓他稍安勿躁,一切等回了西番再做打算,先過了眼前這一關再說。
由于我沒有下令讓黑影停手,所以沒多久,西番人馬就銳減了一半,夏春冬更加着急:“淩皇,您要什麽條件我都可以答應您,求您放我哥哥離開!”
我突然掀開車簾走出了馬車,夏春冬看到是我吃了一驚,而後往我身後看去,可等了許久都不見三皇叔,她怒道:“歐陽曉曉,怎麽是你!淩皇呢?”
我笑眯眯地擡手,黑影們依言停了下來,此時西番這邊除了夏春冬隻剩下五個西番勇士,已經完全落敗了。
我淡笑着說道:“夏大公主,三皇叔怎麽可能來見你?”
夏春冬惱怒道:“一定是你這個女人從中作祟,才會讓淩皇對我們有諸多誤會,不是你的話,西番根本不會落到沒有糧食過冬的下場!你這個賤人!敢不敢光明正大地和本公主鬥一場!”
我收起笑容,眯了眯眼道:“要怪隻能怪你們自己!沒有你在皇帝面前逼婚,三皇叔不會厭惡你到如此地步!沒有你這個好哥哥下毒,讓三皇叔差點從鬼門關回不來,我也不會來這裏截殺你們!”
夏春冬大聲嚷道:“本公主才貌雙全,體态優美,如果不是你從中作梗,一天到晚地迷惑淩皇,淩皇早就拜倒在本公主的石榴裙下了!我哥哥也隻是因爲誤會才會給淩皇下毒,如今淩皇的毒已經解了,你這個瘋女人,憑什麽扣押着我們不讓我們回西番?”
我冷笑道:“才貌雙全?你不怕這四個字化成厲鬼來找你讨說法嗎?還有,因爲誤會就下毒,那我是不是也可以因爲誤會就不小心将你們兩個殺了呢?”
夏春冬一張臉氣得發紅:“當日若不是有人來找我們,說淩皇下令屠殺西番驿館,我們也不會出手反抗!要怪就要怪那個人假傳消息,讓我們雙方都産生了誤會!”
我冷哼一聲,搖了搖頭道:“夏春冬,你怪了這怪了那,爲什麽就不怪你哥哥呢?如果不是你哥哥不安分守己,一天到晚找人想要對付我,吹笛人又怎麽會找上門?況且你們爲何這麽愚蠢,吹笛人是我的娘親,三皇叔是她的女婿,她又怎麽可能真的下此狠手呢?”
呆在馬車裏的西番王子猛地掀開車簾,露出一張傷痕累累的臉道:“你說什麽?吹笛人是你的娘親?”
我點了點頭道:“是啊,吹笛人就是三夫人,她一直潛伏在三王爺的身邊,目的就是爲了幫助我留意三王爺的異動。哪知道你們卻先送上門來了,便順手把你們也解決了。”
西番王子皺起了眉搖頭道:“不可能!她對淩皇恨之入骨,那種眼神怎麽可能有假?”
他似乎是想到了什麽,繼續道:“況且淩皇當日是爲了潛入三王府找易容之人,如果吹笛人是淩皇的人,那爲何淩皇還要入府調查?歐陽曉曉,你分明是在欺騙我們,引我們上當!”
我聳了聳肩道:“時至今日,你們已經落魄到連國家都快沒有了,我騙你們還有什麽用?”
西番王子被我這句話堵得啞口無言,見他們已經上當,我挑了挑眉道:“所以你們負隅頑抗根本就是徒勞無功,三夫人不會來救你們,就算我坐在這兒陪你們喝茶聊天到明天早上,你們也等不到援兵!”
夏春冬突然拔出彎刀,指着我道,“嘴皮子我鬥不過你,歐陽曉曉,你我之間幾次交手,你都以陰謀詭計取勝,太不英雄,你敢不敢以我們草原的規矩,迎接本公主的挑戰?”
我看向她的彎刀問道:“你要挑戰我什麽?”
“我要和你比劍!”夏春冬殺氣騰騰地說道。
我咳嗽一聲道:“那不用比了,我肯定沒有你賤!”
“你!”夏春冬氣得磨牙,“本公主大度,不與你逞口舌之快,你就說你敢不敢比吧!”
我果斷搖頭道:“不敢!”
夏春冬惱怒道:“本公主以太陽神的名義起誓,要和你血戰到底,你怎可不接我的挑戰,難道你就不怕太陽神燒死你嗎?”
陽光對草原來說是很重要的,所以草原民族都将太陽奉爲自己的神明,所有重要的起誓都會以太陽神爲名,彰顯自己的決心。
夏春冬這麽說就是準備和我進行生死決鬥,可我根本不想和她鬥。
“夏公主忘了,這裏是冬翎,你所信奉的太陽神在西番,她的火沒辦法從西番燒到冬翎,所以你還是想想怎麽讨好讨好我吧,畢竟我是吃軟不吃硬的人!”
夏春冬将牙齒咬得格外響亮,卻是沒有辦法,敗局已定,就算她想沖上來逼我比試,黑影也不會如她所願。
所以她最後還是長長歎了口氣,将彎刀收好道:“你要怎麽樣才肯放過我們?”
我朝黑影使了個眼色,黑影立即上前将我手裏的瓶子丢給了西番王子:“這是你當日給三皇叔下的毒,你們讓他受盡折磨,現在也該償還了!”
西番王子打開瓶塞聞了聞味道,惱怒道:“這是七花七蟲草和醉仙靈芙?該死的!那個女人真的和你是一夥兒的!”
見他徹底上當,我微微一笑道:“西番王子,隻要你吞下這瓶毒藥,我就可以放過你妹妹。”
西番王子端着藥瓶,看了一眼夏春冬,臉上出現猙獰之色:“那是不是她吞了你就可以放過本太子?”
西番王子的話并沒有出乎我的意料,我點了點頭道:“對,二選一。”
隻是整件事情上,夏春冬都沒有參與,所以我并不打算要夏春冬的性命。
西番王子追問道:“此話當真?”
我點頭:“千真萬确,我可以用你們的太陽神發誓,不過就算我不發誓,你也必須得信我,因爲你隻有這一條出路。”
西番王子一咬牙,對着夏春冬道:“春冬,乖,把它喝了,大哥一定會爲你報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