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看到三皇叔吐血,獠牙黑衣人内心激動不已,狂笑的時候便沒有再掩飾自己的聲音,我一下子就從他的聲音中辨認出了他的身份。
是西番王子!
自從西番大公主夏春冬去求旨讓皇上将她賜給三皇叔,反被三皇叔當着朝臣的面狠狠羞辱一番後,西番人便恨上了三皇叔,他們幾次三番地在宴會上挑釁三皇叔,都被三皇叔打壓了。
後來也有刺殺過三皇叔,可都失敗了,之後西番人好像一下子變成了老鼠,躲在冬翎的驿館裏不出來了,沒想到這一次他們竟然又來刺殺三皇叔。
遭遇第一次刺殺後,三皇叔便毫不猶豫地對西番出手,斬斷了西番的糧食。
如今的西番正在慢慢陷入混亂,西番王子肯定收到了西番的情報,想要殺了三皇叔,從而掙脫三皇叔的遏制,這可以理解。
西番王子的武功雖然也不錯,但遠遠沒有現在這麽厲害,看着他和三個黑影纏鬥在一起,不分勝負,我不禁懷疑,莫非這幾日他都在驿館裏勤學苦練武藝?
可武功修爲是一朝一夕的事情,絕對不是短短幾日就可以突飛猛進的,西番王子一下子提升了這麽多,肯定是用了什麽不正當的藥物。
我不由看向其他的青衣人,青衣人的武功和西番王子的顯然不是一個路子,這麽看來,西番王子是找了外援了!
隻是這個外援會是誰呢?還有誰想要三皇叔的命呢?
“三皇叔?”看着臉色白得透明的三皇叔,我忍不住眼眶濕潤了起來,“再堅持一會兒,隻要殺了吹笛人就沒事了,好嗎?”
我内心顫抖,嘴唇也跟着顫抖,可是不知爲什麽,說出口的話卻語氣平靜,鎮定自若。
三皇叔的眸子鮮紅得可怕,他有些木納地看着我,眼裏閃過幾許掙紮,而後聲線冰冷地說道:“帶姑娘走!”
黑影三十聽到三皇叔的吩咐,幹掉一個青衣人後降落在我身旁恭敬道:“姑娘,請随屬下離開!”
我知道我不會武功,在這裏幫不上三皇叔的忙,還會拖累三皇叔,可是要讓我眼睜睜地看着三皇叔受苦而先行離開,我怎麽可能做到呢?
我咬了咬牙,強迫自己走向黑影,同時不忘叮囑道:“三皇叔……你一定要保護好自己!我……”
我的話還沒說完,一個像銅鑼一樣的東西突然朝着我的脖頸而來,我驚恐地睜大了眼睛,黑影立即提劍迎了上去。
黑影的劍,劍尖朝上,用側面抵擋着,可那銅鑼好像一把鋼鋸,一寸寸地鋸着黑影的劍,沒一會兒竟然将黑影的劍鋸斷了。
黑影猛地躍起,腳尖點在那像銅鑼一樣的武器上,然後用整個人的重量生生地将武器壓向一旁,避開我的身體。
可是那武器特别邪門,好像長了眼睛一樣,一個側身掙脫開黑影的鉗制,又朝我而來。
獠牙黑衣人笑得更加猖狂:“歐陽曉曉,你也下地獄去吧!”
就在這時,原本虛弱的三皇叔突然揮劍,他的劍尖直直地朝着如銅鑼一樣的武器中間而去,劍氣逼人,如開山辟地般将銅鑼一樣的武器當中劈開。
那武器裏面突然冒出不少的小零件,朝着三皇叔四散而去,三皇叔手腕翻轉,他出劍奇快,幾道如夢似真的劍弧劃過,竟然将那些小零件全都串在了劍尖上。
我這才看清那些小零件竟然都是縮小般的邪門武器。
“我的血滴子!”獠牙黑衣人尖叫出聲,“怎麽會這樣!你明明已經中了兩種毒,又爲了那女人催動真氣,怎麽可能還有力氣舞劍?”
看到三皇叔揮劍,我一下子興奮起來,朝着獠牙黑衣人尖叫道:“因爲他是三皇叔!是真正的男人,不像你是個太監!”
獠牙黑衣人聽到我的話,身上的殺氣更重,他不知道使用了什麽秘法,身上的肌肉一下子噴薄而出,直接将身上的衣服崩裂,黑色的布條挂在他的手臂上,看上去力量十足。
“歐陽曉曉,我要殺了你!”獠牙黑衣人全身繃直,如一柄寒芒,直刺黑夜。
三個黑影費勁力氣纏着他,可他一個翻轉,手上的兩把薄刃如兩條白龍,朝着黑影的脖頸咬去,生生咬下了黑影脖頸上的一塊肉來。
鮮血呈噴泉,一下子噴灑而出,黑影如秋日的落葉,緩緩落到了地上。
有幾滴血噴到我的臉上,我震撼地往後退了兩步,嘴裏卻道:“西番王子,你還是先看看你的吹笛人吧!”
他扭頭朝着屋頂看去,原本站在那裏的吹笛人,此時正被兩個黑影纏鬥着,那人的武功很高,黑影拿不下他,不過還是費勁心思地纏着他。
被黑影一前一後攻擊着,吹笛人無法再吹奏笛音,而是将笛子當成武器,左右擋着攻擊。
西番王子被我影響,正在看吹笛人之時,三皇叔立即揮劍将劍尖上縮小版的血滴子朝着西番王子射去。
西番王子反應極快,兩把薄劍揮舞如風,在身前揮成了一個有型的盾牌,擋住了襲擊。
“你是故意引開我的注意力的,卑鄙,下流!”
見已經被我認出,西番王子一下子扯落了戴在臉上的青面獠牙的面具,揮劍将另一個黑影刺成了重傷。
“這叫兵不厭詐!哦,我忘了,你是個太監,怎麽會懂這些呢?”我故意大聲地嚷嚷。
西番王子臉上的皮膚一下子變得黝黑,他額頭上的青筋暴露,撐得臉上的表情猙獰萬分:“你說什麽?”
“我說你是太監!碎了蛋蛋,想摸女人卻沒有能力,我說的對嗎?可憐的西番王子!”我用最直白的話刺激他。
之前我就奇怪西番王子爲什麽總是用一種十分憎恨的眼神看着我,我一直懷疑是不是自己那一腳将他的蛋蛋給頂碎了,後來纏着三皇叔調查才知道,西番王子竟然真的蛋碎了,沒有了那方面的能力。
西番王子懼怕得不行,請了無數的大夫,可是每一個大夫都告訴他沒辦法醫治,他暴怒之下殺了很多大夫,一度引起了官員的彈劾。
畢竟大部分官員都是沒有資格讓禦醫看病的,府邸裏雖然養着大夫,可有時候也需要上街去請大夫應急,西番王子不由分說地将大夫殺了,自然引起了衆怒,衆人紛紛找他要說法。
可是西番怎麽可能讓人知道最有奪權實力的王子變成了太監呢?所以就說王子是水土不服,大夫整治得沒有效果才殺的。
這種話誰會相信?可是對方是西番王子,官員們也不好多說什麽,隻有一些文官最是喜歡嚼舌根,私下說西番王子來了冬翎以後那方面好像出了問題。
一傳十,十傳百,這事兒就被傳得有模有樣的,爲了辟謠,西番使者特意找了很多美女陪伴西番王子。
可憐西番王子摸着美人,興緻高昂,可在提槍上陣的關鍵時刻卻不行,這簡直比殺了他還要讓他難受。
所以他很忌諱别人提這方面的事,然而我偏偏要句句戳他的痛處:“西番王子,我是女人,不懂你們男人的東東,不過我很好奇啊,你那玩意兒碎了,會不會在你裏頭孵出一隻小雞來啊?”
我這話一出口,所有的黑影全都笑了起來,他們的笑聲很輕,可是聽在西番王子的耳朵裏卻像是催命符,催得他渾身發抖,氣血翻湧:“閉嘴,閉嘴!你給我閉嘴!”
他将纏着他的最後一個黑影斬殺,劍氣森然地沖着我而來,我站在原地臨危不亂地看着他。
他深邃的眼眸中全是滔天的恨意,如果恨意能夠幻化成黑熊的話,一定會将我整個撕碎。
就在劍氣襲來時,一個劍花生生打斷了西番王子和我的對視,三皇叔站在我的身前,擋住我的視線,朝着西番王子舉劍,淡然道:“她是本皇的女人,無人可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