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一下子陷入了萬丈深淵中,三皇叔武功高強,如果他被青衣人控制了,後果将不堪設想。
怎麽辦?
怎麽辦!
我害怕而擔憂地盯着三皇叔的瞳孔,就在這時,三皇叔拉住了我的手腕,他稍一用力,便将我扯到了懷裏,而後一個跳躍,朝着淩皇府的方向飛去。
“三皇叔?”我不确定地喊了他一聲,我能感覺到三皇叔瞳孔的顔色要比黑影的深,而且他氣息急促,嘴唇偏紫,顯然還中了另外一種毒。
兩種毒在體内交纏,加上強行運功,毒素勢必翻湧而上,侵蝕着三皇叔的五髒六腑,那是多麽痛苦的事啊!可是三皇叔愣是一聲不吭,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我不由抱緊了他的脖頸,心裏湧起無盡的懼意,三皇叔如往常一般微微垂下頭,在我的額頭上落下一個吻,語氣淡然地說道:“本皇無礙!”
怎麽可能沒事?他的身體都在發燙,連脖頸上的動脈都突突地跳着,若不是他有非凡的忍耐力,恐怕早就痛不欲生了吧?
我思索片刻,從袖子中抽出銀針,快速地紮在三皇叔的幾處重要的**位上,減緩毒素擴散的速度。
然而銀針剛剛紮進三皇叔的**位,就變成了黑色,我不由心裏一跳,銀針竟然控制不住毒素擴散!
我再不猶豫,立即掏出冰封針手腳麻利地紮進三皇叔的幾處**道,冰封針是我歐陽世家獨有的針法,入針手法奇特,就連銀針也都是特質的,每一根銀針中都藏着一根更加細微的冰魄針,冰封針一下,就算隻餘一口氣的人也能增加至少百分之三十的生機。
可是我來古代一直被人惦記着,不敢制作太多的冰魄針,隻有在淩皇府的時候,零零散散地制作了十五枚。
如今這十五枚冰魄針已經悉數紮進三皇叔的要**,理應能控制毒素蔓延,可奇怪的是毒素并沒有被控制,隻是稍稍減緩,漸漸的三皇叔的身上冒出了清淡的白霧。
毒素居然在燒融冰魄針!
我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好霸道的毒!
這究竟是什麽毒,怎麽會如此奇異,居然連冰魄針都能吞噬!我應該怎麽做才能救三皇叔?
就在我憂慮不已的時候,笛子聲由原來的晦澀難聽變成了尖銳刺耳,那一聲聲笛音如一把把尖刀,朝着我的四肢五骸戳來。
我立即感覺五髒六腑好像被人揪住一般,尖銳地痛着,痛得我忍不住捂住了心口,三皇叔立即停下腳步,将我帶到地上,我踉跄了兩步,整個人好像失去了所有的力氣,痛得我太陽**不斷跳動着。
一隻手貼在我的後背,一股霸道而溫和的暖流從後背漸漸擴散至我的手腳,不知爲何,外面的笛音居然變輕了很多,這感覺就好像有人往你的耳朵裏塞了一個耳塞,将你隔絕在嘈雜的環境外。
五髒六腑的疼痛減緩很多,我看向身側,三皇叔的影子正站在我的影子之後。
就在這時,另一道影子急速地從三皇叔的右後方朝着三皇叔而來,那道影子速度奇快,手中的劍更快。
“三皇叔,小心身後!”我焦急地喊道。
三皇叔一隻手仍然貼在我的背上,另一隻手則提劍,一個落英缤紛的招式,側身接下了那道影子的攻勢。
我微轉過頭去,擔憂地看着後方。
那人身穿黑色夜行服,臉上罩着一張青面獠牙的面具,他的眼神犀利、深邃,如一柄劍,随時準備取人性命。
三皇叔因爲又要幫我抵擋笛音的侵擾,,又要抵抗體内的劇毒,對付獠牙黑衣人的時候手腳受到束縛,隻能以防禦爲主,極難進攻。
獠牙黑衣人很快就看出了三皇叔的弱點,攻勢更加兇猛,他雙手握劍,手腕翻轉,一把劍突然變成了兩把薄劍,朝着三皇叔的左右兩邊攻來。
獠牙黑衣人的氣勢滔天,整個人帶着無法言語的恨意,如一柄重錘,狠狠地砸向三皇叔。
若是換成平時,三皇叔三兩下就能将面前的獠牙黑衣人打趴下,哪會讓他如此嚣張,可如今三皇叔身中劇毒,極難反攻,隻能拖着我往後退去,堪堪地擋住黑衣人的攻勢。
他的手一離開我的後背,笛音就如洪水猛獸般鑽入我的四肢百骸,我忍不住吐出一口鮮血。
三皇叔大駭,立即将我護在懷中,大量真氣更是源源不斷地從我的後背湧入我的體内,我軟綿綿地倒在三皇叔的懷中。
“曉曉!”三皇叔急切地叫了我一聲,那聲音如陽春白雪般低沉醇和,帶着冰雪的冷冽,仿佛一把刀,一下子破除了笛聲對我的侵擾,我的腦子靈光一閃,一個念頭突然跳了出來。
我立即站直身子,眸光清亮地看着三皇叔:“三皇叔,我有辦法對付他們了!”
三皇叔正要詢問,獠牙黑衣人的劍已經從身後侵來,三皇叔轉身應對,兵器交接聲如雨點般砸在身側。
我瞅準時機,突然大聲地高歌起來:“出賣我的愛,逼着我離開,最後知道真相的我眼淚掉下來!出賣我的愛,你背了良心債,就算付出再多感情,再也買不回來!”
我雖然聲音清亮,可是我唱歌跑調,沒有一個字能在節奏上,特别難聽不說,還讓人十分煎熬。
曾經和我去唱過歌的朋友都說,别人唱歌要錢,我唱歌要魂,隻要我一張口,唱歌的地方就别想做生意,和我一起唱歌的人甯可靈魂出竅也不肯聽我唱歌。
所以我一張嘴,加上三皇叔的内心浸染,竟然生生破壞了吹笛人的樂感。
吹笛的人明顯一愣,估計吹笛人一定奇怪世界上怎麽會有如此不通音律的人。
而就因爲吹笛人晃神之際,被控制的黑影原本揮舞的劍一下子停住了,其他黑影一擁而上,紛紛點住了黑影的**道,将他們扔在地上。
高手過招本來就在一招之間,簡單處理好同伴後,黑影飛快地侵身上前來阻擋獠牙黑衣人的攻勢。
獠牙黑衣人被三個黑影圍着打,一時間無法靠近三皇叔,隻能氣急敗壞地吼道:“你愣着幹什麽?還不快吹笛!淩皇已經中了兩種毒,又用内力抵擋,他撐不了太久的!”
笛音再次響起,這一次比之前更加響亮,剛剛能讓吹笛人分心是因爲出其不意,可如今就算我唱破了喉嚨也無法再破壞笛音。
中毒的黑影倒是已經被點了**無法再動彈,可是三皇叔怎麽辦?
我雖然熟悉**位,能紮針,可是我沒有武功,不會點**啊!
加上這一次的笛音似乎是針對三皇叔而來,我明顯感覺到三皇叔的身體微微晃動了一下,他的手中雖然握劍,可是手指抖動,似乎随時都握不住劍一般。
我擔憂地看着三皇叔,忍不住擡手将他的耳朵捂了起來,以爲這樣就能減少笛音對他的影響。
三皇叔血紅的瞳孔變得愈加鮮紅,他的視線落在我焦急的臉龐上,竟然漸漸沒了往日的寵溺,轉而變成了鮮血淋漓的疏離。
那眼神甚是恐怖,好像下一秒就會提劍将我殺了一般,我牢牢捂着三皇叔的耳朵,固執地與他的視線對視。
三皇叔放在我背上的手漸漸變得冰冷,輸入我體内的真氣減少,笛音讓我渾身如被針紮,可我的眼睛依然執拗地盯着三皇叔。
剛剛已經有黑影上去殺吹笛人了,隻要再堅持一會兒就不會再痛苦了!
熬過去!熬過去啊,三皇叔!很快就會好的!
“噗——”
三皇叔突然側身噴出一口鮮血,他的臉色一下子變得蒼白,他重重地将劍抵在地上,整個身子斜斜地靠在劍上。
獠牙黑衣人看到這個場景,立即狂笑了起來:“淩皇,你也有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