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字如黑夜中的冰刀,一縷一縷地滲透到我的心房,我咽下苦澀,擡眸看着他,撐起一個笑容道:“十裏春風不及皇叔,我怎麽忍心滾呢?”
三皇叔冷冰冰的目光落在我的臉上,帶着一絲嘲諷,涼薄的唇畔透着無盡的滄桑:“你以爲花言巧語還能騙本皇嗎?”
我蹙起眉頭:“我沒有要騙你,三皇叔,我……”
三皇叔擡手阻止了我要說的話,他緩慢地從地上爬起來,我伸手攙扶他,他卻是胳膊一拽,避開了我的手:“那你昨夜夢裏喊的是誰?”
我的呼吸一窒,原來三皇叔一夜未歸是因爲我做夢時喊了鍾傑的名字?
我确實是夢到過鍾傑,可我更多的是憂慮,是仇恨,我一天找不到他便一天不能安心,可三皇叔卻以爲我的心裏有别人。
“三皇叔,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想要解釋,卻看到三皇叔跌跌撞撞地扶着浴桶爬起來。
他的寒麟毒發作,渾身冰涼沒有力氣,才剛剛站起來一會兒就跌回到了地上,我從來沒有見過如此虛弱的三皇叔,一直以來他在我的面前都是挺拔如松,巍峨如山,如神抵一般的存在。
如今,看到連站起來都困難的三皇叔,我感覺自己的心髒好像被煙頭燙了一下,整顆心都蜷縮了起來,痛得那麽焦心,那麽難耐,仿佛全身的血液都失去了流動的力氣。
胸口如堵住了一團棉花,明明什麽事也沒有,偏偏呼不出氣來,鈍鈍地痛着。
我上前扶住了三皇叔的胳膊,因爲寒冷,他整個人都在發抖,卻是依然倔強地咬牙從地上站起來,他猛地推開我:“滾,本皇不想見到你!”
我抿着唇,努力壓抑着心裏的苦澀,臉上綻放着笑容:“皇叔,你說過要和我糾纏到白頭的,我要是滾了,誰來欣賞你那殺馬特的發型?”
三皇叔并沒有笑,他冰涼入骨的眼神落在我的笑靥上,強大的威壓仿佛要将我慢慢凍死一般,我看到他眼裏的疏離和陌生,我的笑容漸漸凝固。
突然,三皇叔修長的手指掐住了我的喉嚨,一抹失望到令人心碎的絕望漸漸地爬上了他的面容,他手掌用力,緩緩問道:“本皇對你不好嗎?爲何你的心裏還有别人?”
他好像痛得沒有力氣,冰涼的手指隻是貼着我的脖頸,瑟瑟發抖,我看着他緊咬的牙關,唇畔因爲疼痛微微抖動。
我再也忍不住,握住三皇叔的手道:“不是的,皇叔,隻有你!一直隻有你!”
“噗——”
三皇叔猛地吐出一口黑血,他高大的身子微微搖晃,我連忙撲上前抱住他,心痛得無以複加:“三皇叔,我錯了,我再也……”
然而三皇叔卻是一把将我推開,我被他推在了地上,而他也仿佛用了全身的力氣,一下子跌倒在地。
我看到他幾近透明的臉色連忙爬過去,掏出銀針想要給他紮針,可是他卻左右躲避着,怎麽都不肯讓我下針:“給本皇滾!”
他幾近嘶吼地說出這句話,而後重重地咳嗽了起來。
我左右環顧一圈,在茶幾上找到了一碗藥,細細聞了一下後,确定是暗衛送來的藥,便抱着皇叔想要給他強制地灌下去。
可是皇叔卻怎麽都不肯喝,他擡手推開我的藥碗,我差點手滑将藥碗掉在地上,心驚之下,趁着三皇叔張嘴打算說讓我滾的話,我立即吞了一口藥,對着三皇叔的嘴灌了進去。
第一次三皇叔沒有防備,我灌了不少進去,第二次他卻是怎麽都不肯讓我靠近。
這碗藥十分苦澀,苦得我舌頭發麻,卻怎麽都抵不上心裏的苦楚,我拼命地去捏三皇叔的臉,他慘白的臉被我捏得兩頰發紅,可是當我的頭湊過去時,他的手總是發狠地擋住我。
一番撕扯下,我袖子裏的銀針被三皇叔丢到了遠處,手中護着的藥碗也被他打碎在了地上,看着他倔強帶着一絲惱意的絕望,我的心猛地一沉。
我深深吸了口氣,突然一把拔下自己的簪子,朝遠處一扔,又扯開自己的腰帶,麻利地解開了衣襟。
三皇叔滿臉都是驚愕,他擡手要阻止我,我起身轉身,将所有的衣服全都丢在了一旁,隻留下一件肚兜和裏褲,我咬了半天的唇畔才轉頭面向三皇叔。
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三皇叔竟然從地上站了起來,并朝着前方挪去:“歐陽曉曉,你要做什麽?”
事到臨頭我也不再害羞,索性勾唇笑道:“皇叔看不出來嗎?我打算輕薄你啊!”
三皇叔的小碎步還在往前面挪動着,他的眉頭皺得緊緊的,面上全是不可思議:“你……放肆!”
此時我的心裏全是緊張,哪裏會注意到三皇叔怎麽突然會有力氣走,而且他還好巧不巧地朝着床邊挪動。
這個時候的我滿腦子都是如何給三皇叔解毒,如何拯救三皇叔所剩無幾的生命,所以,當我看到他正好走到床沿邊時,立即一鼓作氣猛地撲了上去将他推到了床上:“不好意思了,三皇叔,今天本小姐就是要好好放肆一回!不過我親愛的達令,你又能把我怎麽樣呢?”
說完這話,我手腳并用地将三皇叔的鞋子褪去,又漲紅着臉将他的兩條腿抗到床上,并用腰帶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将他的雙手綁了起來。
爲了防止三皇叔逃出去,我爬下床将卧房的門鎖了起來,眼波流轉後,我又背了兩把太師椅抵在門後,做完這一切我不由松了口氣,拍了拍手,心裏想着,這下三皇叔應該無處可逃了。
我一直在忙活,壓根兒沒有注意到三皇叔得逞的淺笑,等我爬回床上時,三皇叔早已換成了一副羞惱的表情。
我放下厚重的帷幔,燭光映在紫流蘇的紗幔上,将裏頭的氛圍映得更是暧昧。
我有點詫異地摸了摸紗幔,三皇叔的風格一向是帶有文人墨客的潇灑之意的,怎麽會換成這麽旖旎的顔色?
我正在思索,三皇叔突然悶哼了一聲,我轉頭看向他,他咬着唇畔似乎是在忍受極大的痛楚,他的身子更加冰涼,我連忙抱住他。
他卻是驚怒道:“放肆!你放開本皇!”
我卻是湊上前嘟着嘴一個勁地親他,他左右閃躲着,我索性兩隻手捧着他的臉認真道:“三皇叔,我今日若是不放肆,恐怕會後悔一輩子!我不能失去你,也不想失去你!你要是覺得屈辱,等你好了再和我計較吧,不管是相守到白頭,還是互相折磨到白頭,我都認了,因爲你是三皇叔啊!我深深愛着的,想要共度餘生的三皇叔啊……”
三皇叔渾身一震,我捧着他的臉頰,在他櫻花般的唇畔上落下一吻,聲音帶着缱绻:“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毒女,能否爲你解毒,但我知道你是屬于我的,既然你早晚都得歸我,擇日不如撞日,我今天享受福利也不虧!”
話雖然這麽說,可我的心裏卻是不知所措的,我曾經幻想過無數次和三皇叔融合的畫面,然而當真的要發生的時候,卻是緊張得不得了。
第一次沒有經驗也就算了,竟然還得自己動手豐衣足食,老天爺,這也太悲催了一點吧?
我褪去三皇叔的衣衫,用唇畔溫暖着他冰涼的身軀,三皇叔的身上實在太冷了,我扯過一旁的棉被蓋在了身上,也不知道是棉被起了作用,還是我的一通亂吻起了作用,三皇叔的身上竟然漸漸溫暖起來了。
我的心裏自然是高興的,擡眸看去,三皇叔已經被我挑起了小粉紅,我擡手松開了綁着他的腰帶,他轉身将我抱在懷裏,明亮的眸子閃着璀璨的星光:“你說的沒錯,你是屬于本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