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兒不明所以地看着我,我告訴她我得罪了三王爺,她立馬一五一十地幫我分析了起來。
她說太子的地位比三王爺高,爲人善良,很受百姓愛戴,可以找太子幫忙,但是太子很忙,我們輕易見不到。
六王爺是最小的王爺,很受皇帝喜愛,所以養成了魔王的性格,整起人來毫不留情,雖然三王爺不敢輕易招惹他,但我們也惹不起他。
我贊許地點了點頭,看不出來這個小丫頭還挺有見識,分析得頭頭是道。
“不過……”她想了想說道,“最厲害的應該是三皇叔!連皇上都怕他!可惜他身中劇毒,活不到三十歲!”
“劇毒?”我疑惑地問道,“皇宮裏那麽多太醫也束手無策?”
“是啊,有人說三皇叔是因爲被上天詛咒才會中毒。奴婢聽說他中的毒可邪門了,隻要有人碰他一下,不出兩步就會七竅流血死掉。後來三皇叔就變得特别冷血和殘暴,十分可怕!”雨兒小聲地說道。
道聽途說的事肯定摻了很多水分,不過估計那毒确實比較難解,否則三皇叔也不會這麽久都解不了。
我心裏掂量了一番後還是決定找太子庇護,太子很難見到不代表見不到,而三皇叔的毒我沒有十足把握能在兩天内解。
所以兩相權衡,取其易。
但眼下最重要的是先把王媽媽的屍體處理好,我囑咐雨兒一定要在一炷香内把屋子收拾幹淨,雨兒點了點頭,又不放心地叮囑我千萬小心後,才麻利地把洞口掩住。
我背着王媽媽的屍體在漆黑的小巷走着,王媽媽很重,我背了沒一會兒就走不動了。
見四下無人,我找了個比較暗的角落把王媽媽放在了地上,而後點了隻白蠟燭,朝王媽媽鞠了三躬。
“如果不是你要害我,我也不會這麽對你,王媽媽,得罪了!”
我避開雨兒單獨把王媽媽的屍體背出來,主要也是爲了研究這些藥粉的毒性。
我從懷裏掏出了藥粉,一種一種地撒在了王媽媽的傷口上,仔細觀察着。
毒藥主要分爲三種,一種是黃粉末,能讓傷口潰爛,一種是粉末,能緻命,還有一種是紅粉末,毒性最強,能把人直接溶解。
我仔細研究後發現這三種毒藥裏都有一味藏花,藏花是西域的聖花,将軍府氣候宜人,應該是在中原地區,怎麽會有西域的毒藥?
府裏的女人讨厭我,但說到底也隻是婦孺,哪怕下毒也拿不到這麽昂貴的毒藥。
三王爺位高權重,倒是有辦法弄到這些毒藥,但他還要知道我口中的密函,目前隻會保護我不會殺我。
那究竟是誰要緻我于死地?
我在小巷裏來回踱步後,有了一種大膽的假設,也許這些毒藥早就放在了那裏,隻是雨兒不知情,今天才取出來用。
而三小姐興許早就發現了秘密,所以她沖進了王府想找三王爺救命,沒想到三王爺冷眼旁觀,隻對她的密函感興趣。
不對……這麽假設似乎有很多漏洞。
那個三小姐在将軍府過得十分潦倒,怎麽會突然有密函,而且正好是三王爺感興趣的?
我記得之前她和三王爺毫無往來,爲什麽會找三王爺求救,而不是找溫和的太子?
我想了半天還是理不出頭緒,唯今之計隻能先找密函的線索,興許能有什麽新的發現。
我猶豫了會兒,爲了不讓人發現王媽媽的屍體,我在王媽媽的屍體上倒了點紅粉末,屍體瞬間融化成了一灘血水,就連衣服也跟着融化了。
這毒藥果然霸道!
這麽好的毒藥絕對是殺人利器,興許能在危險重重的古代保我一命!得找個隐蔽的地方把它們藏起來才行。
我沿着小巷尋找着牆上的漏洞,想着把這些毒藥放在牆壁内,再用磚頭蓋起來,等以後有需要了再來取,神不知鬼不覺。
可找了一圈也沒找到特别合适的位置,這時我發現自己已經來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看樣子應該是城門。
此時城門外進來了一輛黑的馬車,那馬車極大,外面坐着一個穿黑衣的男子,帶着一個鬥笠,手上提着一盞淡黃的燈籠。
前面拉着走的兩匹馬是棗紅的,吐氣如雲,十分健壯,一看就是難得一遇的好馬。
守城的侍衛看到馬車自覺地跪在了地上,連問都沒有問就直接放行了。
“哒哒哒”
馬車毫無阻攔,慢悠悠地行駛在空無一人的大道上,像是在散步。
好大的氣魄!
這馬車裏的人一定非富即貴!
可惜馬車被黑布層層包裹着,看不到裏面的亮光,更看不到裏面的人。
我羨慕地看着馬車,忍不住歎息,這馬車一定特别貴,要是我也能買輛這麽牛逼的馬車,哪還用得着理那什麽狗屁三王爺啊!
想着我就忍不住多看了兩眼,這馬車隻有一個人趕車,又是深更半夜的,也許……
我可以去打劫啊?!
我忍不住被自己這個天才的想法所折服,說幹就幹,發家緻富就靠這一筆了!
我懷抱毒藥沖向了馬車:“打……”
“劫”字還沒說出口,突然四面八方沖出了很多蒙面黑衣人,他們手持刀劍,整齊劃一地攔住了馬車。
我一時傻眼了,沒想到大半夜的還有這麽多同道中人出來打劫,真是幸會啊。
“拿命來!”
還不等我上前熱絡,這群蒙面黑衣人已經欺身上前,紛紛拔劍刺向馬車,淩厲的劍氣像一張密織的大網從四面八方包裹了過來,周圍的空氣瞬間降了下來,我聽到我的心髒猛烈地跳動着。
完了,這哪是打劫啊,這分明是刺殺!
我吓得腿腳發軟,本能地朝着馬車爬去。
這時,馬車上的黑衣勁裝男子不慌不忙地舉起燈籠照了照我。
我猜我臉上的表情一定特别驚恐,估計能做十來個表情包。
他倒是什麽話也沒說,而是用燈籠照了照四周圍,鎮定地數着“一、二、三……”似乎是在數蒙面黑衣人的人數。
太不像話了!老娘都吓得屁滾尿流了,這貨居然還在數數,難道是打算下了黃泉後變成惡鬼再來找他們索命嗎?簡直是蠢得無藥可救!
我罵罵咧咧地掏出藥瓶,看來關鍵時刻還是隻能靠自己!
我飛速地扒開瓶塞,捂住自己的口鼻朝着離我最近的蒙面黑衣人撒去。
黑衣人的劍距離我脖頸一寸的地方停了下來,緊接着他倒在了地上發出了撕心裂肺的嘶吼聲,沒多久他的身體就融成了一灘血水。
我吓得渾身冒冷汗,好險,那劍差點就把我腦袋給切了!
這時,坐在馬車上的車夫又舉起燈籠朝我照了照,我像看神經病一樣看着他:“特麽的看什麽看,還不快下來打!”
那車夫沒有理睬我說的話,隻饒有興趣地看着我手裏的藥瓶,一副完全置身事外的悠閑樣,讓我差點以爲這群刺客要殺的是我不是他。
沒辦法,刺客實在是太多了,車夫一看就是個孬種,根本不會來給我解圍,而我又不會武功,隻能仗着手上的毒藥保命了。
我并不主動出擊,但隻要有刺客接近我,我都毫不留情地朝他們撒毒藥,不接近我的,我就不去管。
畢竟毒藥有限,我隻能自保,無法保護其他人,況且這車夫這麽沒用,留着也是浪費糧食,還不如多給他上兩炷香來的劃算。
此時刺客終于發現我手上的毒藥十分霸道,不敢輕易接近我,隻持刀在安全地帶如狼般盯着我。
一個黑衣人站在外圍,看起來應該是領頭的,朝我開口道:“我們要殺的是馬車裏的人,如果姑娘識相,可放你離開!”
我大大舒出一口氣,我的毒藥隻剩下一瓶了,這個時候能安然離開真是太好了!
“君子一言,驷馬難追?”我不放心問道。
“自然!”領頭的黑衣人揮了揮手,原本包圍我的蒙面黑衣人繞過了我虎視眈眈地圍住了馬車。
我生怕他後悔,戰戰兢兢地朝外走,其實我很想跑,可惜我現在腿腳發軟,根本跑不動。
就在我走到外圍的時候,蒙面黑衣人突然又朝我走了一步,擋住了我的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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