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要是多說點關于去除纏人的東西的方法的話,我還至于這麽狼狽嗎?
而且趙大爺你不都說了蘇倩倩的家事交給你,這到頭來還是讓我來送死。
我可告訴你,我就這麽一個,死了可就沒了,你的極陽之血也就沒了。
不過想着想着我就發現不對勁了,我的心态明顯的不正确啊,怎麽開始消極了呢,眼看着那骨架有希望離開我了,我還在這抱怨什麽?
我低頭向自己的腰上看去,發現那腳骨确實是在慢慢的脫離我的身體,但是移動到一定的距離之後就不動了。
最怪異的是,我并沒有感覺到自己身上如大山般沉重的感覺減輕了,反而還是越來越重。
這他娘的不對啊,我不是把那個骨架給分離下去了嗎,怎麽的,難道身上還有一個嗎?
我向背後摸去,發現什麽也沒有,不過我的壓迫感确實是加重了,這個可得解決,不然一會就是那些人不來害我,我也是堅持不到碼頭了。
但是我心裏始終有一個疑問,那就是蘇家家大業大的,什麽牛逼的術士請不到,要是想害我的話怎麽都能害了,爲什麽要費這麽大的勁呢。
當然不了解事實的我自然也就想不通,解決眼下才是最重要的。
之前我在趙家的古書中見過,說如果在水中身子越來越沉那是被水鬼纏了身,那是它想用你的命換它的命。
這個不可逆,除非是有别人願意代替你,不然就沒有辦法。
死在水裏的沒有一個是正常死亡的,必定是有冤屈或者是意外溺死的。
可不管怎麽死,那人肯定是有怨氣,而且再加上水的神奇屬性,導緻那些人不能去投胎,隻能在這河水之中日夜的飽受寒冷的折磨。
水鬼都有個通病,就是見不得生人活着,如果有機會是一定要拉下水的,即使是換不了命。
趙一陽說我有極陽之血,一般鬼怪是不能近身的,但是要是能纏的上我,那一定是能力超絕的,一般的時候碰不上,但是今天這個時候顯然不一般。
那個骨架雖然已經離開我的身體了,但是那上面附着的冤魂卻是不打算放過我了,并且,它似乎很是貪婪于我的極陽之血。
不知道怎麽回事,我好像能感受到這個冤魂的想法,這時候我突然冒出來一個奇思妙想,我能不能和它交流呢,也許它看在我可憐的份上就放過我了?
于是我就開始神經質的在心裏默默自言自語,不過身上越來越重,讓我的注意力也越來越難以集中。
不過好在之前趙一陽的爬山讓我的精神得到了鍛煉,現在這種強度我還能接受,突破一下倒也不是不可能。
一開始那個冤魂是沒有回應的,我懷疑它是懶得恨我說話,畢竟它馬上就能逃出這片困着他不知道多久的海域了,才不想和我這替死鬼交流呢。
但是我是常年賣慘的,一點點小事都能把人說的聽者傷心,聞者落淚,何況我現在是真慘啊。
女朋友還等在上面呢,要是我死在這了,蘇倩倩還指不定怎麽樣呢。
我自說自話了大半天,這個冤魂看我還挺頑強的,這麽久了還沒被壓死,也有點沉不住氣了,不過這個它也沒啥好辦法,隻能等我自然死亡它才能有機會。
所以它大概也是看還有時間吧,閑着跟我聊會天。
我發現和冤魂交流還是挺神奇的,竟然還有聲音,我以爲它們這一類的都是通過意念來傳遞消息呢。
聽聲音這個冤魂倒是很年輕,二十多歲,不過說話什麽的倒是很老成,而且一點網絡流行語都不會,看樣子死了有年頭了。
而且最驚奇的是他也姓蘇,說是十七八年前自己來這個地方遊玩,那時候這裏還不是度假山莊呢,隻是一條河。
他最愛的就是下河遊泳順帶着摸兩條魚,提回去交給廚房讓他們炖一鍋鮮美的魚湯那簡直是美味。
不過有一天,他下水之後遊得正暢快的時候發現自制的潛水設備壞了,而且那帶子還纏住了他的雙腿,使他不能爬到岸上去,那天這裏也沒人,他在水裏撲騰了一個多小時之後就因爲體力不支被淹死了。
他死了之後才知道自己是被這河裏的一個冤魂給盯上了,注意他好久了,剛好今天沒人在這,是一個替死的絕好時機。
這個人心裏恨啊,怎麽就這麽背,不過他也想好了,到時候也拉一個人做自己的替死鬼不就行了。
但是他當時實在是太天真了,這條河沒想到竟然水量越來越少,已經不足以淹死人了,而且裏面的水質也不行了,臭的熏天,誰還會來這遊泳啊。
之後這裏就被一個有眼光的老闆相中了,随後就大興土木的開始蓋度假山莊。
再後來有一年發大水,這裏的河道被重新填的滿滿的,不得不說就應該是這老闆發财,因爲他實在是太有規劃能力了,竟然打算在這裏建一個水庫,供着那些來這裏度假的人們玩樂,這在當時也是絕無僅有的。
于是這裏就被修建成了一個很大的水庫,上面一開始跑的不是遊艇,而是畫舫,不過後來這裏的現代化氣息越來越濃郁,許多來這裏度假的人追求的根本那就不是古典氣息,要是想要那個去專門的古城多好啊。
老闆也想了,裏面額酒店會議室什麽的都是現代的西方化的,幹脆這水上的交通工具也弄成遊艇吧,坐着又高大上又刺激。
而這個被困在水底的冤魂就更加的沒有希望出去了,因爲這裏的人根本就不可能會落水,安保也是時時的在岸邊盯着,誰要是掉下去了不出五分鍾就會被專業的人給撈上來。
一度他都以爲自己會待在這個永無天日的地方直到忘記自己是誰,但是沒成想啊,我這倒黴催的被上帝派來救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