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低沉的略微帶着一絲沙啞的中年男人的聲音緩緩從黑暗之中傳入到了我的耳朵之内。
我眉頭微皺,睜大了雙眼向黑毛粽子的身後望,心中原本忐忑的心情卻因爲這道聲音的出現而緩緩平複了下來。
蘇倩倩預感這一次我們兩個人并不會命喪于此,莫非指的能夠救我們出去的人就是他?!
此時我他嗎才不去管這貨究竟是從什麽地方鑽出來的,隻要能救了我和蘇倩倩,他哪怕是勞資的宿命冤家勞資也絲毫的不介意。
道佛兩家,在華夏國之内勢同水火,且這從西方外來的和尚竟是比道門更容易吃上飯一些,竟是被曆史之上的各大皇族大力扶持,直至如今,佛門俨然已經壓了道門不止一籌,在華夏國繁衍生息,逐漸本土化。
不得不說這真的是一件挺操蛋的事情,外來的和尚好念經這麽一個典故大概就是從這裏來的吧,要怪隻能怪道門的道宗教義不太給力,凡皆道門弟子最終追求的都是一個無爲而治,萬法自然的調調。
凡事總是喜歡順其自然,這不免也是道門日漸衰落,被佛門後來者居上的最主要的原因之一。
當然,佛門能力壓本土道統,自然也是有可取之處的。
但凡對那些邪魅妖靈,佛門的神通術法似乎天然就有一種克制的功效,就好像是水與火完全不能交融一般,佛門弟子所說的超度,送往西方極樂世界,這根本就是子虛烏有的事情。
西方極樂,本就是不存在的,送到那裏,不就指的是魂飛魄散麽?連入陰界冥司輪回的機會都沒有。
我愣愣地望着從黑暗之中走出來的那個中年男子。
怎麽說呢,這貨完全有些颠覆了我對佛門弟子之前的理解。
和尚難道不應該是光頭的形象麽?最好頭頂之上還有幾顆戒疤,你丫一頭亂糟糟的長發是個什麽意思?
說好的身披袈裟手持降魔杵的标準造型呢?!即便你沒有,但你丫也至少穿件衣服吧?!裸露着上身,露出那一身皮包骨慘不忍睹的腱子肉是要給誰看?!
我着實爲他這樣一副尊榮感覺有些羞愧,但他總算還沒有徹底丢盡如來老兒的臉,至少還有一串佛珠拿在手中撐着場面。
而之前的那團金芒,便是從這串佛珠之上散發出來的。
我有些不明所以,但顯然黑毛粽子以及那四隻被屍毒感染的怪物卻對這突然冒出來的中年漢子極爲忌憚,竟然直接舍棄了我和蘇倩倩,掉頭逃竄而去,留下我們兩人在風中徹底淩亂。
說好的死磕呢?!你們這般恥辱的逃跑,真是丢進了粽子家族的整個臉面!
我好奇地盯着這怪異裝束的中年人,疑惑地問道:“你是?”
“阿彌陀佛,施主相逢即是有緣,小僧名諱不足挂齒······”他一口唱佛,語氣平緩地說道。
這話文绉绉的,聽得我直起雞皮疙瘩。
“哼!說人話!”一直沒有說話的蘇倩倩忽然開口道。
“啊···蘇小姐,你不是認識我麽!”這中年人讪讪一笑,話到一半卻是住了口,一臉谄媚讪笑地跑到蘇倩倩身邊,低頭哈腰道:“蘇小姐,你沒事吧?”
卧槽?!蘇倩倩竟然和他認識?
我愣愣地望着方才還是一副道貌岸然高深莫測形象的他,在因爲蘇倩倩一句話之後,頓時便露出了谄媚讨好的神色,這種十萬八千裏,猶如天與地一般劇烈的反差變化,讓我下意識地便後退了一步。
說好的世外高人的形象呢?!你丫這樣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臉,怎麽可能會擁有能吓退黑毛粽子的恐怖實力呢?!
卧槽!即便你再不濟,至少也學學趙一陽啊!高冷懂不懂?!大師一般不都是高高在上,對凡人一臉冷漠的麽?!你丫學誰不好,偏偏去學隻有古代電視才能看到的那些低頭哈腰的奴才相?!
“你們···你們認識?”我瞪大了好奇的眼神,望着他,轉而又看向蘇倩倩,開口問道。
蘇倩倩沖他翻了翻白眼,似乎對其頗爲不耐煩,也沒搭理我,反而向他問道:“你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這中年男人嘿嘿一笑,揚了揚手中的佛珠,一臉山人自有妙計的得意神色。
蘇倩倩氣急,卻一時間不知道應該說什麽才好了。
她這才回過頭,望着我說道:“你還記不記得我跟你說的我認識的一個大師?”
我一時間有些懵逼,仔細回想這才想起來,記得我和蘇倩倩剛剛認識的時候,她确實跟我說過她認識一位道行極高的大師,而且在三鑫大廈的那次,她還從那位大師那裏花了好幾萬買了一堆根本就不靈驗的鬼畫符!
“可是···可是那個大師不是已經被拆穿了身份是個騙子神棍了麽?!”我好奇地瞪大了雙眼,盯着這中年漢子。
沒道理啊!當時那一堆什麽狗屁的三清真言咒就是一堆廢紙啊!最後還不是靠着勞資身上流淌着的極陽之血,才勉強從貞子那兩隻怨靈的手中獲得了一絲喘息的機會等到了趙一陽的相救?
這個神棍竟然有喝退黑毛粽子的實力?
看他如今這谄媚至極的模樣,怎麽看都不怎麽像是一個大師啊!
“說,你到底用什麽辦法把那些黑毛粽子吓走的?!”蘇倩倩冷冷地問道。
自從三鑫大廈那一次,蘇倩倩知道這貨是一個神棍之後,便再也沒有光顧過他的生意,反而對其立刻敬而遠之,就當之前花的那些錢統統喂了狗。
反正對于她這種超級富二代白富美來說,十幾萬塊錢在她眼裏,也就是一個LV的名牌包包而已。
“蘇大小姐,您······”這中年漢子剛想要繼續說什麽,蘇倩倩皺了皺眉,似乎并沒有什麽心情聽他在這裏白扯,說一通騙人的鬼話。
“劉波,咱們走!這貨又不知道再想什麽鬼點子,想要晃點咱們呢。”蘇倩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