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疑惑,怎麽她家是在這附近的麽?我在這裏住了差不多有大半年的光景,爲何之前從來沒有見到過?
少婦面色也是一愣,她也沒想到我會在這個站點下車。
不過,她隻是心中有些疑惑,再加上一心憂慮她孩子的事情,所以隻是看了我一眼,便面色極爲匆匆的從我身旁走過,向一條胡同内走去。
北金市作爲華夏的帝都,整座城市之中保留了許多曆史的沉澱,諸如這巷弄胡同,猶如蜘蛛網一般,布滿整個北金市,充滿了一股濃郁的曆史厚重之感。
我也未及多想,也随之鑽入到了一個胡同口内,向着自己的出租屋趕去。
再怎麽說今天晚上要陪着蘇倩倩去參加豪門之間的宴會,不能讓蘇倩倩太過丢臉,怎麽着也得穿的像那麽回事兒一點吧?
我低頭心中正在想着心事,忽然眼前一暗,出現了一雙腳,一雙年輕女人的腳。
“你,你幹嘛一直跟着我?”這雙腳的女主人看來心情極度的不好,語氣似是将憤怒壓抑到了極點。
我有些納悶,我回我住的地方怎麽就成跟蹤你了?!你丫以爲你自己是誰啊?!
我眉頭緊皺,擡起頭望向那名阻擋我去路的女人,随後面色卻是一愣,“怎麽是你?”
這女人正是我在公交車上搭讪的那個年輕少婦。
少婦一臉憤怒,但還是強行将心中的火氣壓制了下去,極力克制着自己快要爆發的情緒。
她并沒有說話,隻是用一雙好像能吃人的眼神狠狠瞪着我,眼神之中充滿了戒備之色。
我搖頭苦笑,順手指了指不遠處的一棟六層小樓,說道:“我住在這裏。”
“你也住這裏?”少婦面色一愣,她着實沒有想到我竟然會對她說出這樣的話。
不過看情況,她似乎并沒有完全信任我,“不可能,我在這裏住了也有一段時間了,爲什麽平常沒有見過你?”
“這有什麽好奇怪的?像我這種普通人,随便扔進人海内找都找不到,如果不是你刻意記住我,恐怕咱們兩個即便照面走過,你也不會認出我。”我吳鼐的聳了聳肩,說道。
少婦也覺得這件事情是自己有些莽撞了,隻是她如今确實舉步維艱,再加上孤兒寡母在這個完全陌生的城市,又有我先前幾次三番的搭讪,她如果心中對我不戒備,那才是見鬼了。
解除了誤會,我和她雙雙走進了那棟出租樓内。
我住在三樓,而她則是住在二樓。
期間我并沒有與她再多說過一句話,隻是她在見我走上三樓的時候,卻忽然輕咦了一聲,“你等下。”
“怎麽了?”我轉身,疑惑地望着她問道。
“你真的住在這裏?”少婦面色狐疑地問道。
我撇了撇嘴,随手将兜内自己出租屋的鑰匙拿了出來,在她面前晃了晃,卻沒有說話。
這足以說明我是這裏的租客。
看到房門鑰匙之後,少婦這才将心中對我的疑惑徹底收了起來,解釋道:“你是不是好幾天都沒有回來過了?”
我木讷的點了點頭,眨了幾下眼睛望着少婦,“這,你怎麽知道?”
“你還不知道啊!三樓有個房間内出事了!一個年輕姑娘死了!就前幾天···被人發現的時候,整個身體都已經腐爛的不成樣子了!”少婦面色有些駭然,顫聲說道。
她口中所說的那個姑娘,我當然知道是誰。
當初趙一陽說會幫助張姐脫離五虎噬鬼大陣的束縛,助她重新進入陰司輪回。
事後我自然會選擇報警,讓警察來處理之後的事情。
怎麽說也要送佛送到西吧?難不成要看着張姐的屍身徹底腐爛在那個出租屋内麽?
即便我不報警,這件事情恐怕也瞞不了多久。
“你知道這件事情?”少婦見我并沒有絲毫的反應,眉頭一皺,不由疑惑地問道。
我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早已知曉這件事情,
“你既然知道,怎麽還敢住在這裏?”少婦一臉驚奇的模樣。
我有些不明所以,望着她,“怎麽了?”
“現在這棟樓的租客差不多都已經退房走人了,已經沒有多少人願意住在這裏了。尤其是三樓,整個樓層都已經徹底搬空了。”少婦輕聲道。
我心中一片愕然,卻是歎了口氣,正要轉身上去。
身後卻忽然傳來了少婦的話,“喂!你,你不害怕麽?”
“怕?”我轉過身,望着她,嘴角輕輕挑起,勞資連貞子都不怕,更何況是早已去陰司輪回的張姐了?
畢竟我和張姐還是好朋友。
不過如今的情況,我并沒有與這少婦繼續說話的心思,隻是淡淡回了句,“啊,我不相信這東西。”
說完之後,我便頭也不回的上了三樓。
果然如少婦說的那樣,昔日裏熱熱鬧鬧的三樓樓道,如今已經變的冷冷清清,顯然是租客們在知道了張姐這種事情後,都選擇紛紛退房離開了。
我歎了口氣,打開自己的出租屋,依舊與前幾天我離開的時候一模一樣,沒有絲毫的變化。
畢竟我也打算重新搬回學校宿舍住,将所有的東西都收拾了一下,又打了包裹,換了一身我自認爲價錢最貴的衣服,這才算是松了一口氣。
這套衣服是我下了很大的決心才去商場買的,平常一直都不舍得穿,花了好幾千塊大洋的樣子。
如果這麽穿着,我總感覺是将錢放在了外面,被别人看一眼都覺得是莫大的損失。
這大概就是所謂的屌絲心理。
又與房東大人通了電話,表示自己準備退房不租了,約定了時間之後,我這才挂了電話。
因爲出了張姐這檔子事,很多租客都不租房子了,房東也沒有太過爲難我,現在連他都想趕緊把這棟樓盤出去才好。
畢竟這燙手山芋一直砸在他手上,也确實不太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