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陰冷的寒風自腳底直竄腦門,我縮了縮脖子,老是感覺後背好像有什麽東西在目不轉睛地盯着我看,看得我渾身不自在,偏偏回過頭卻發現身後空無一物。
隻有那牆壁之上的一格一格的停屍櫃,讓我心中毛骨悚然。也不知這個停屍間的停屍櫃之中究竟放置了多少具還未來得及火化的屍體。
我将腦海之中亂七八糟的念頭統統抛除,目光随意地瞥了一眼那在張老闆女兒屍體下方燃燒的三根香,向胖子說道:“你丫知道就快說,磨磨蹭蹭的饒什麽花花腸子?”
一旁的方瑜見我們幾個在聊天,也不知是不願意來理會,還是因爲要認真給女屍化妝的關系,反正看她總是一副興趣缺缺的樣子,顯然是懶得來參合我們幾個的這種無聊至極的話題。
“我跟你們說啊,這人呐最是忌諱一長兩短,而這鬼呢,則是剛好與人相反,最是忌諱一短兩長……”胖子嬉皮笑臉地說道。
隻是他話還沒有說完,便聽到一旁的瘋子插口道:“喂!我說胖子,你這些歪理學說是從哪裏聽來的?什麽鬼不鬼的?咱們都是二十一世紀的大學生,生在紅旗下,長在新時代,你能不能不要宣揚你的這些迷信言論蠱惑人心?”
我們四人之中,瘋子是最不相信這種迷信論調的,在他的世界當中除了女人之外,估計也就隻剩下那款名叫撸啊撸的網絡對戰遊戲了吧。
反正從我認識瘋子之後,他貌似就隻對這兩種東西感興趣。
“切!”胖子白了瘋子一眼,但卻并沒有開口說什麽。
“喂!胖子,你說鬼最忌諱一短兩長,這是爲什麽啊?你從哪裏聽說的這些事情?”郝建一臉好奇寶寶地模樣望着胖子問道。
“呃,這是我老家那邊,我還在老家上學的時候,聽老家的老一輩講的。”胖子解釋道。他扶了扶眼鏡,“你問我爲什麽,我也可想知道,但從來沒聽他們說起過,反正就是一些不好的事情。”
我心中一笑,并未說話,而是掃視了一圈,最後才把目光定格在了那三炷香之上,然後我面色猛然一變,心中頓時陰沉了下來,“胖子,你确定一短兩長的貢香不是什麽好事麽?”
“是啊!怎麽了?”胖子疑惑地望着我。
當他順着我目光望去的方向看過去的時候,整個肥胖的身軀頓時一顫,“這……這三炷香!!!”
沒錯,這種事情确實已經出現了,那女屍腳下的三炷香,已然變成了一短兩長的樣子!
我渾身的汗毛頓時炸立了!
估計在這裏也就是我心情極爲緊張了。
畢竟我之前所遇到的事情讓我心中無比肯定這個世界有鬼魂的存在。
而且又聽胖子的言論,又知道這張老闆的女兒死因以及頭七的事情,我現在已經幾乎可以肯定,今天晚上必定要出現什麽不好的事情了。
此時,我也顧不得許多,急忙把背包打開,将牛眼淚擠出了兩滴抹在的眼睛之上。
雖說我極度害怕見到那些鬼東西,但若是不明不白的就被鬼殺死,那可就死的太冤枉了。
牛眼淚呈現淡黃之色,自然風幹之後猶如粘稠的琥珀液一般,散發出一股淡淡的腥臭的味道。
象這種類似開天眼的方法,牛眼淚可以說是最簡單的,但同時也是效果最差的。
比如趙一陽的陰陽界,那種就是頂尖極好的開天眼的方法,任何妖魔鬼怪絕對無可遁形。
但象這種抹牛眼淚的話,基本也就隻能看到一些普通的鬼,或者是一些怨念極大的惡鬼。
而且可視範圍隻有不過方圓十丈而已。超出十丈之後便根本看不到任何鬼怪的蹤影了。
這些理論常識都是趙一陽抽空在QQ之上告訴我的。
畢竟我是打算加入他龍虎山道門,傳承他那一脈的道統,他告訴我這些東西,也算是提前爲我預習一些陰陽道士的入門學識了。
抹上牛眼淚之後,我心中這才稍微安定了一些。
緩緩睜開眼睛,原本所想象滿屋子都是鬼魂之類的情況并沒有發生,而是和先前一樣,沒有絲毫的區别,隻不過眼前所看到的畫面好像像是蒙上了一層淡黃色的東西,看什麽都感覺朦朦胧胧的。
我心中有些驚奇,不過心裏卻是安定上了不少,至少現在這種情況還算安穩。
我問他們幾個要不要抹上牛眼淚,他們三個不相信這種東西,又聞到牛眼淚那淡淡的腥臭之氣,自然不願意抹在眼睛之上。
我也懶得與他們多講,也就随他們去了。
倒是方瑜見到我這樣,也問我要了一些牛眼淚,塗抹到了眼睛之上。
“切,我說你們倆還真相信這世界上有鬼啊?”瘋子一臉鄙夷地看着我和方瑜,不解地說道。
我歎了口氣,不置可否的聳了聳肩,正想要說什麽的時候,忽然全身一震,呆滞在了當場。
整個人的眼瞳瞬間開始擴張,在我所看到的畫面當中,在瘋子的背後,竟然趴着一個女人!
一個滿臉沾滿了血迹,面色極爲慘白,渾身上下透露着一股陰氣的年輕女人!
此刻她正一臉詭異地微笑着,雙手死死地環抱在瘋子的脖子上,不住地向他的耳朵吹氣!
我艱難地吞了口唾液,看向瘋子,顫聲問道:“瘋子,你有沒有覺得哪裏有些難受的地方?”
瘋子不明所以,不自然的扭動了幾下脖子,說道:“不知道啊,就是從進入這裏之後便感覺有些喘不過來氣,還有就是耳朵癢癢的。”
我後退了兩步,站到了方瑜的面前,适意正在給女屍化妝的方瑜,讓她看瘋子。
她顯然也看到了趴在瘋子背上的女鬼,但與我一樣,沒有做出任何動作,沒有驚動那隻女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