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與五虎兇靈惡鬥的時候并沒有察覺什麽,現在脫離危險,我頓時便意識到了這一點。
整個房間的屍臭幾乎要将我熏暈了過去,在趙一陽的幫助下,我成功的離開了暗室。
本來我還想要邀請趙一陽去我的宿舍坐坐,喝杯茶聊聊天什麽的,但趙一陽顯然并沒有與我把酒論道的心情,依舊騷氣十足的從頂樓直接跳了下去。
我有了第一次與他接觸的經驗,絲毫不擔心他會莫名其妙的摔死之類的想法,甚至連跑過去看一眼他是否安然無恙的心情都欠奉。
還好趙一陽來的時候是從樓梯上來的,原本上鎖的鐵門已經被他不知道用什麽辦法撬開了,這也省了我不少的力氣。
我無心他顧,整個人累的不行,隻想躺在床上好好的睡上一覺。
晚上喝的那麽多的酒,經過五虎兇靈這一番波折之後,基本已經全部吓尿了。
我拖着疲憊不堪的身體回到宿舍之後,根本就沒有驚動任何一個人,躺到自己的床鋪之上便徹底昏睡了過去。
張姐的事情已經被趙一陽安排妥當,這小子雖說騷包,但辦事情方面我還是極爲放心的,他既然說已經辦妥,那就是可定辦妥了。
我心中苦笑,明年今日我如果還記得張姐,有時間一定會爲她多燒一些紙錢的。至于這個今晚被五虎兇靈殘忍吞噬的命運悲慘的吊死鬼……唉!連靈魂都沒有了,就是想要給他燒紙錢,他也收不到啊。
我心中苦笑不已,今天晚上這遇到的都是一些什麽事情啊!
也就是在這種渾渾噩噩的狀态之下,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到底有沒有睡着,反正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我蓦然間睜開了雙眼。
入眼處是房頂的天花闆,此刻外面的陽光穿過窗戶透射進來,竟是讓我有些片刻的失神。
我掙紮的坐起身,看了下手機之上的時間,已經是中午十二點了。
也就是說我從昨晚回來之後,便直接睡到了現在?!
看來自己果真是累的不能行了。
全身酸痛的要命,手掌心處的傷口已經結痂了,還好我昏睡的時候蒙上了被子,如果被郝建看到我一身血污的樣子,他一定會以爲我昨晚搞不好出去殺人搶劫一條龍去了。
想起郝建,我這才回過神,房間之内并沒有郝建的身影,他的床鋪之上,被褥随意的堆在了一邊,床單之上烏漆墨黑的,顯然很久都沒有清洗過了,在床頭之上似乎隐約還放着一雙露出了兩隻洞的破襪子。
他從小就是這樣,學習成績吊炸天,但生活習性方面卻頗爲的灑脫與不拘小節。
我暗自搖了搖頭,起身整理了下自己,然後将整個房間簡單打掃了一遍,又将郝建的被褥疊放整齊,這才有些神清氣爽的出了門。
客廳之中同樣沒有絲毫的身影,不過桌子之上卻放了一杯還有些溫熱的豆漿和三四根金燦燦的油條。
在豆漿杯之上放着一張寫着字迹的白紙。
我走上前去,拿起留言白紙,是郝建留下的。
波波,早餐已經給你買回來了,今天早上十點多那會兒,胖子的朋友打電話說要胖子帶幾個兄弟去他那裏再趕一個場子,這次需要守靈過夜,給的錢并不少,每個人守一晚能分一千多!今晚就不回來了。本來這件事情想要喊你一起去的,但叫了你三四次你都不醒,睡的跟死豬一樣,那就先讓你睡了。
你醒之後如果想要過來的話,就趕緊給我打電話,我告訴你地址。
很簡單的很粗俗很醜陋的筆迹,但我心中還是不由一暖。
這就是兄弟啊!每天早晨起床,都能發現兄弟早早買回來的早餐,心中頓時便有一股深深的滿足之感。
我一邊吃着豆漿,一邊啃着油條,心中暗歎這哪裏是我那破敗的出租屋生活可以相比的?
看來自己選擇回來住,确實是一件非常明智的選擇啊!
當我把所有油條以及豆漿消滅幹淨的時候,隻覺肚子隻有七成飽,還想在翻下有沒有其他吃的,低頭看去的時候,卻發現放油條袋子的裏面赫然之間還有一張紙條。
喂!波波,油條和豆漿好吃麽?我告訴你啊,這可是老子今天一大早便跑出去排隊買的,老規矩……我買飯你報銷!你也知道北金市物價死貴死貴的!你這一份加上胖子和瘋子我們三人的三份,一共花了一百,你直接用微信紅包溫暖我就成。
你大爺的!
我一把将這第二張字條揉了個稀巴爛,一腳踢在了垃圾桶裏,咬牙切齒地憤恨道:“郝建!你這個賤人!你家油條豆漿賣這麽貴麽?!一百?!你丫怎麽不去搶錢啊!”
話我雖然這麽說,但我和郝建相識多年,自然之道他的脾氣,通常象這種他開玩笑語氣的留言字條,我通常都是直接無視的。
昨晚和蘇倩倩她們宿舍的那幾個小娘子搞聯歡,我們四個大老爺們再怎麽說也不能讓妹子們掏錢吧?
所以都是攢足了力氣在美女們面前打腫臉充胖子。
雖說玩的确實挺嗨,八人的關系各自也促進的非常迅速,但相對的錢包内的鈔票也是一落千丈,一夜回到解放前。
我本來錢就不多,這個月的稿費還沒有打過來,昨天晚上我又出了大頭,手中基本就剩下一百多塊錢了,而他們三個估計比我更是不堪,加起來能有二十就不錯了。
天曉得距離月底還有一周我們四人究竟會怎麽渡過。
饅頭就鹹菜?或者在節省一些,将以前不喜歡吃的方便面調料包找出來?
當然這些都不是太過重要的問題。
因爲僅僅隻是胖子那哥們的一個電話,我們四人未來一周的生活費便有下落了。
爲亡人守靈一夜,每個人就能拿一千!
所謂人爲财死鳥爲食亡,更何況我如今正是囊中羞澀,又是急需需要鈔票泡蘇倩倩這個大土豪的時候,不管這事有沒有詭異,我都沒有拒絕不去的借口和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