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東西是故意的!
我聽了以後心裏的火蹭蹭的往外直冒,都快要氣炸了,這到底是個什麽東西?竟然會接手機,還在吃了人之後,故意湊到了手機的話筒處吓唬我們,這,這個東西難道有和人一樣的智商?
其實不光是我生氣,所有屋子裏面的人,包括觀主,此時真被震撼了,有的是被吓到了,有的是被氣到了,好在我今晚吃飽飯了,想想那天跟我們在一起的生龍活虎的武警大頭兵,就覺得心裏難受的不行。
他們真的被。吃掉了?
這個時候,手機挂掉了。
聽着手機裏面傳出來的忙音,我怎麽都不相信,那件事情不是人類幹的,不行,我必須要去看看,反正我這條命都是撿回來的,我再死一次,再多一具屍體也沒什麽大不了的,我一定要去那個地方看看,看看到底是什麽養的東西,在山裏跟我過不去,等我回來了,又和我們的武警過不去!
想到這裏,我猛地就往門外走去,手裏拎着個塑料袋,那是我剛從飯店前台要的,裏面裝了我剩下的符和東西。
可是我剛走到門口,就停了下來。
因爲我看到了足夠能阻止我的人。
我爺爺,我爹娘,還有橙子,此時正在門口看着我,他們眼角都帶着淚,尤其是橙子和我娘,眼睛都是腫着的,誰知道他們知道我死了的消息以後,哭了多少次。
我猜測可能是胖老闆通知他們不要去殡儀館了,直接來這裏算了,他們就趕了過來,沒想到正好遇到我往外走。
我這會兒才想起來胖老闆跟我說我家人今晚就到,剛才光顧着着急了,竟然忘了這件事了。
家人看到我後一愣,随即,爺爺的巴掌就打到了我的臉上。
我心裏明白,爺爺打的對,不管我是人還是鬼,爺爺打的這一巴掌都特别的對,我是離家出走的,一聲都沒有吭就跑了,出來後也沒有跟家裏人聯系,甚至于自己去哪裏了都沒有跟家裏人說,把橙子一個人扔在老家,我卻出來潇灑了。
說好聽點,我這叫離家出走,說難聽點,我這叫逃婚。
他們找不到我,卻突然接到胖老闆的電話,說我死了,讓他們來認領屍體,這對于我家人不是晴天霹靂是什麽?
爺爺打了我一巴掌後,娘心疼,一把就把我摟在懷裏,心肝寶貝的說着,問我頭發和眉毛怎麽弄的,不管我多大了,在娘面前永遠都是小孩子。這會兒,胖老闆已經出來了,熱情的将我家人迎接到另外一間包房裏,這個包房剛才大隊長吐了一地,味道不好。
又要了一桌子菜,我們剛才聽到手機聲音的人一點吃的胃口都沒有了,甚至看到了那一盤糖醋排骨我都會想起來那東西嚼碎骨頭的聲音。
“大師。您說,那聲音會不會是。惡作劇?”
大隊長湊了過來,對我态度恭謹無比,當着我的面給我父母倒了茶以後,小聲說道。
我歎了一口氣,我也希望是惡作劇,可是,那種聲音像是人類發出的嗎?即便是有人在用特殊的方法制造了這種聲音,模仿了骨頭被嚼碎的聲音,其實那些士兵根本沒事,可是,誰會玩這種無聊的惡作劇?要知道,那可是武警大隊啊,絕對荷槍實彈彪悍的存在!
不過當着我家人的面,我不方便說太多,就跟大隊長說,要不你再打一遍電話試試,也許是惡作劇呢。
我說了這句話後,大隊長愣住了。
他手顫抖了一下,眼角下垂,似乎想說什麽,終于鼓起勇氣說:“要不,您打打試試?”
我知道他是害怕了,那種從手機裏面傳出來非人類聲音的感覺特别的恐怖,我估計他這輩子都不會用這個手機了,甚至,他看到手機都會想起那一幕。
我剛想接過手機,沒想到一隻俏手伸了過來,是秦媛媛。
“我來。”
她似乎看到我家人在這裏,知道我不方便,而且,她想給我多留點時間陪陪家人。
說着,她就轉身出門了,胖老闆自覺的跟了出去,不得不說,胖老闆的膽氣和智慧都是不錯的,不過我沒看到劉大符出去,他就在那裏坐着,愣愣的,發呆一樣。
劉大符到底怎麽了?
我歎了一口氣,估計劉大符還在想修羅的事情,他說過,一魂兩身是修羅,難道我真的是他口中的修羅?那個代表邪惡的惡神?
我怎麽感覺不到。
不過我很快把精力從劉大符身上轉移過來,不再理會大隊長,而是全心陪家人,爺爺還是很生氣的樣子,不要看他八十歲了,體格很棒,一口飯都不吃,在飯桌上對我一頓數落,說橙子多好多好,我這輩子如果不娶了橙子,是最大的損失之類的話。
我心裏高興不高興的都得聽着,因爲那是我爺爺,不過可能是歲數大了的原因,爺爺的唠叨多了些,唠叨完一遍後,又開始唠叨一遍,還是那老套的話,當着滿屋子人的面上,橙子的臉早就紅了。
“爺,别說了,暖哥在幹大事嘞。”
橙子用家鄉話跟爺爺說,爺爺把臉一梗:“啥大事,啥大事!還有啥比成家立業更大的事,你這麽好的姑娘,他要是錯過了,這輩子是最大的損失。
得,又說一遍。
我表面上沒有任何不高興的樣子,不過心裏早都飛到了外面。
秦媛媛和胖老闆出去接電話了,一直沒有回來,也不知道怎麽樣了,到底是不是惡作劇?我倒是希望自己的判斷失誤,剛才我們聽到的,還有我在山村裏面聽到的呵呵聲,全都是惡作劇而已。
不過,時間過去了二十分鍾了,他們還是一點回來的迹象都沒有,我心裏着急,如果這會兒喜兒在就好了,她就能幫我好好打探下外面兩個人到底打通電話沒有,發生了什麽?
可惜,喜兒現在正在瓷瓶裏面養傷,暫時還出不來,我正郁悶的時候,就看到窗外飄過了一個白色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