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大符歎了一口氣,踢踢腿把足療技師趕走,一臉嚴肅的說:“哥們,你是老寒(我二哥叫林寒)的弟弟,就是我弟弟,不瞞你說,你這次啊,惹了大麻煩了!”
二哥聽後也挺着急,我更是郁悶,劉大符繼續侃侃而談:“兄弟,你前女友被那個女鬼上身了,你身上這個東西學名叫‘吻降’,也叫鬼親嘴,被鬼親嘴後,你身上的陽氣被降到了最低,七七四十九天内,你就是快磁鐵,會吸引各種各樣的髒東西來找你。唉...多大仇啊,那女鬼真夠狠的!”
二哥跟我感情最深,一把把劉大符從按摩床上提溜起來:“别TM廢話!讓你過來不是廢話的!快說,怎麽破解!”
劉大符正抽煙,被二哥一提溜煙掉到地上:“别急啊,咱兄弟這麽多年你還不信我?聽我說完聽我說完!”
二哥放下他,我倆坐在床邊,一臉嚴肅的看着他。
“這個鬼親嘴特别厲害,他陽氣到了最低谷,天知道能惹上什麽東西來,唯一的辦法,跟我回呼市道觀,那兒陽氣重,興許能保他七七四十九天。”
二哥看看我,我爲難了,離開省城七七四十九天,這是鐵定被辭職的節奏啊!我的房貸車貸...
二哥看我皺眉,扭過臉沖劉大符:“除了這個,還有什麽法兒?”
“沒了,除非等死。”
劉大符一聳肩,我知道,我的房子車子算是泡湯了。
沒有跟任何人打招呼,我離開了這座城市,劉大符說,我這種被鬼親嘴的人,因爲陽氣特别微弱,一到晚上就特别容易招髒東西,所以要及早動身,我們足療都沒結束就買晚上的機票動身回呼市。
可是,在機場還是出事了。
省會的機場在真定縣,我們打車到這裏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六點半,天色漸黑,一人吃了一碗28塊錢特别難吃的面之後,劉大符臉色嚴肅起來。
“我擦,失算了!這個機場附近有塊亂葬崗,髒東西多,這下,他們聞着肉味兒就過來了!”
我一臉無奈,啥時候我成香肉了。
“兄弟,你别動,我給你腳下布陣!百鬼不侵!”
劉大符說着從包裏拿出來一個小瓶,在我腳下地闆上畫了個圈兒,拍拍手:“搞定了!”
我一臉苦逼的看着這小子,心說這小子到底行不行啊,就撒點兒水就行了,那我泡遊泳池不更好使。
“來,再貼上這個,保險!”
劉大符又從錢包裏掏出一張黃紙,上面歪歪扭扭寫着看不懂的字兒,用舌頭舔了舔就沾到我右臉蛋子上。
這下,我成了怪物了,誰走過都多看幾眼,餐廳的服務員走過來想趕我們走,劉大符跟她講了半天符咒的原理,小姑娘白了他一眼,說了一句神經病,就不理我們了。
上飛機前,總算是平安無事。
通過了安檢,劉大符的那個小瓶子因爲裝着水,所以托運了。廣播裏說,我們的航班到了(此地就不說是哪個航班了,省得沒人敢坐)
我們排隊往飛機上走,一陣風吹過來,把我額頭上的黃紙吹掉了,我在忙給驗票的拿身份證和登機牌所以沒有注意,等我注意到的時候,黃紙已經不見了。
登機的人特别多,我找黃紙的功夫,劉大符和我二哥就被人擠到前面去了,等我找不到黃紙再想找他們的時候,已經看不到他們了。
耳鳴。
我突然開始瘋狂的耳鳴,耳朵裏有特别刺激的聲音響起,但是到底是什麽聲音,我也說不上來,就感覺天昏地暗,看不清前面的東西,我跟着人群跌跌撞撞的走着,在上登機通道的時候,我旁邊的一個長相特别粗犷的男人用胳膊肘狠狠的頂了我一下,我猛地往右前方趴去,我的眼角餘光看到他沖我看來的兇狠目光和充滿壞意的微笑。
等我站直了身子的時候,我已經來到了另一個登機通道,奇怪的是,這裏隻有我一個人。
登機通道非常的長,就像是沒有盡頭一般,我害怕趕不上飛機,就拼命往前跑着,拉杆箱在地上滑動,發出‘嘩嘩’的聲音,在通道裏發出很多回音,除此之外,整個等級通道沒有别的聲音。
我跑啊跑,可是這個通道就像是完全沒有盡頭一樣,不知道跑了多久,我渾身都是汗,想通過等級通道的玻璃看外面,看到的卻是無盡的黑暗,往回看,依舊是無窮無盡的等級通道,我甚至分不清哪個是來的路,哪個是要去的路,我就這麽被關在這個特别長的特盒子裏,拼命的跑着,隻有在跑着,才能讓我的不去胡思亂想。
不知道跑了多久,也不知道跑得方向對不對,我似乎終于看到了盡頭,因爲我看到前方的遠處,似乎站着一個人,那個人背對着我站着,長發。
我就像是看迷途的羔羊一樣,興奮的沖着那裏奔跑着,如果再遇不到人我會瘋掉的,我現在就想,不管前面是哪裏,讓我出去,快點讓我出去。
千辛萬苦,總算是走到那人的跟前,我興奮的說:“師傅,前面是飛機嗎?”
那人沒有回頭,幽幽的發出一個聲音:“是...”
我沒有多想,或者說,現在已經由不得我多想,我拎起箱子就要往前面走,前面是一塊黑暗的地帶,可是當我經過那個人的時候,我無意中瞥了一眼那個人的臉,頓時我呆住了。
那個人的前面,竟然和後背一樣,也是長發飄飄的樣子!!!
“嘻嘻嘻嘻嘻...你快進去啊...我們等了你好久了...”
聲音從那個身體裏發出來,我吓蒙了,腳就像是被釘在地闆上一樣,想跑,卻一點力氣都沒有,差點就癱軟在地上,正在我掙紮的時候,突然,她竟然沖着我伸出一雙手,來抓我!
我當時腦子裏突然就竄出爺爺跟我說的那句話:‘邪魔外道再厲害,也壓不住正氣!隻要你在氣勢上壓住她了,再強的邪祟也近不了你身!’
于是,在那個東西馬上就要抓住我的時候,我不知道從哪裏來的勇氣,提起右腳,沖着那東西的裆部就是一腳,這一腳我自認爲使出了百分之百的力氣,嘴裏還嘟囔着:“滾你媽X的!”
腳踹到那東西上面的時候,我感覺腳着力處軟綿綿的,然後,我發現自己正躺在地闆上,一張臭氣熏天的大嘴正要親我的嘴。
“呸!”
我吐了一口,大嘴瞬間離開,劉大符的聲音響起:“醒了醒了!看我人工呼吸的功力不錯吧!”
我坐起來,發現旁邊圍着一群人,而我此時正在登記通道門口,二哥和劉大符解釋了半天,我才明白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