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驚了,狗爺爺死的前兆,和我爺爺跟我講過的,五十年前村裏鬧的那一場風病特别的想象!
我小時候喜歡纏着爺爺跟我講他年輕的時候的故事,爺爺總喜歡跟我講那個全村跳舞的故事,我聽了一遍又一遍,總是聽不厭。
五十年前,爺爺剛剛二十九歲,正值壯年,和狗爺兩人是對門鄰居,關系也好。爺爺的爺爺和狗爺的爺爺關系也很好,那個時候正鬧自然災害,老百姓吃東西都是問題,可是越是窮,村裏越是怪事連連。
春天裏的一天,爺爺和狗爺去摘榆錢,榆錢是長在榆樹上的果實,可以充饑。春天這個時候正是青黃不接的時候,近處的榆錢已經被挖完了,爺爺和狗爺仗着年輕力壯,走了五十多裏路到鄰近的齊縣去摘榆錢,沒有想到卻攤上了事兒。
齊縣的榆錢也幾乎被摘光了,爺爺和狗爺真是餓瘋了,竟然找到了齊縣的一處亂葬崗上去了,那裏有一大片榆樹,沒有人采摘,他們可是找到了食物了,把榆錢往麻袋裏面狠裝,裝了個夠。
兩個壯年走了五十裏路回來後,兩家老人,也就是我爺爺的爺爺和狗爺的爺爺看到他們兩人背了這麽多榆錢回來,覺得不合理,就問他們是哪裏摘的,兩人說了之後,兩個老爺子就吓秃噜了。
原來,他們都知道那個亂葬崗,那裏在明朝,清朝和民國都是埋冤死人的地方,怨氣太盛!專門種的榆樹在那裏避邪,附近的人都知道那裏的榆錢摘不得,摘了就會惹麻煩,可是我爺爺和狗爺兩個愣頭青不管那個,愣是摘了一麻袋回來。
兩個老爺子知道了以後倒是沒有說啥,這個年代,能讓全家人吃一頓飽飯就是本事,啥該吃不該吃能吃不能吃,吃一頓算一頓!吃了這頓飯就能活,吃不了這頓飯就得餓死!
于是兩家人倒是敞亮了吃了一頓榆錢兒飯,我爸爸那個時候剛出生,還不會吃飯,我大伯剛六歲,吃了足足兩大海碗!
那個時候人是真餓啊,吃飽了喝足了,就是死了也值了。
吃完飯當天晚上,麻煩真來了。
最先惹上麻煩的是狗爺,他夜裏出來如廁,剛往茅坑裏面一蹲,就看到外面院子正中央蹲着一個女的。那個時候茅房都沒有門,從裏面一歪頭,就能看到外面去情況。
我爺爺跟我說這段的時候,笑了半天,他說,狗爺真是個混世魔王,看到外面蹲着的女人後,沒有想是不是鬼,他他娘的竟然硬了。
狗爺連屎都不拉了,擦巴擦巴屁股,提上褲腰帶就出來了,褲裆裏還硬邦邦的。
我沒有想到狗爺竟然是這麽牛逼的漢子,小時候聽這一段的時候聽得下面也硬邦邦的,我那個時候已經十四五歲了。
狗爺也真夠楞的,在自己家院裏都敢有壞主意,他沖上去就從後面把那女的抱住了,那個時候院子都不關門,所以半夜裏進來個流浪女要飯的神馬的都正常,我不知道狗爺之前是不是辦過這樣的事,反正聽爺爺說,他那次上去就抱住了,特别麻溜。
還要交代一句,我狗奶奶生第二個孩子的時候難産死了,第二個孩子就是方橙子她爸爸。狗爺一直單身,他見到女的就控制不住是可以理解的。
抱住以後狗爺就覺得不對勁,因爲抱住以後才發現,那個女的穿的衣服,竟然是綢緞的!
那個時候,能有件衣服蔽體就不錯了,甚至有的家裏兩個男人共穿一條褲子的事兒都不少見,怎麽可能有人穿綢緞子的衣裳呢?
狗爺那天吃飽了榆錢了,需求也上來了,尤其是感到那個女的并沒有反抗,就沒有在乎她穿的是綢緞子衣服,還是粗布衣服。那個時候也是有人實在沒有衣服穿了,去偷戲袍穿的,所以狗爺沒多想,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就把手伸進了女人的衣服裏。
後面的事情爺爺就沒說過了,還是等我長大點了,和二哥拿着點酒去灌狗爺的時候,狗爺跟我吹牛逼的時候說的,狗爺一生沒有再娶,村裏人都說是因爲狗爺不行了,狗爺卻跟我說,那晚他銀槍不倒,威風凜凜的大戰了十來回合,将數年存款盡數付給了那個女的,才算了事。
我當時對于他們辦事的地點仔細問過,那個時候房子還沒有翻蓋,還是以前的老院子,狗爺指着現在的牆頭說:“那個時候這裏還是矮土牆,還不到人的腰部,我把她抱在這兒,折騰了一晚上。”
這件事狗爺平生沒有提起過,隻有那次被我和二哥灌多了之後才吹過一次牛逼,第二天問他的時候他矢口否認,一直說是喝多了瞎吹牛逼。
我卻認爲,一定有真事兒!
爺爺說,狗爺爽完就回屋了,可是當天晚上,村裏就同時死了兩個人。
這兩個人都是狗爺和我家的鄰居,一個是房後老臭家,一個是前院裏二西家,兩家死的都是年輕小夥子,都是後半夜起來上廁所,早晨被發現死在糞坑裏的,說死者死的時候樣子都特别詭異,整個人身子都是扭曲的,表情也不自然。
狗爺去看了一眼回來就吓尿了,躲在屋裏不敢出來,他爺爺拿着棗木拐杖打了他一晌午,他才慢慢的把晚上那個事兒說出來,當時我爺爺也在場。
狗爺吊大活兒好,那東西沒舍得弄狗爺。
這是我爺爺的爺爺和狗爺的爺爺商量了半天,得出來的結論。
可是,死亡并沒有停止。
三天後,村裏三個年輕小夥深夜死亡,一樣是半夜如廁的時候,一樣的扭曲的身子和詭異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