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媛媛悄悄告訴我,那人就是帶他們潛入夏先生家的那個小平頭。梁老闆告訴我們,他其實是專門安排在夏雁廣身邊的間諜。
“看來夏雁廣已經得知王逍遙的死訊了,他料到我們之間會聯手,已經提前跑掉了,不過他絕不會跑遠,因爲如果沒找回那塊腿骨的話,邪祟那邊是不會放過他的。”梁老闆很确定的說道。
“這麽說來,夏雁廣已經去最後一座昭君墓了,那我們也得抓緊才行啊。”
“先不必着急,這件事老夫自有分寸,我今天來除了告訴你們這些東西外,其實還有一件極其重要的事情。”梁老闆的身子坐得更直了,“據可靠消息稱,邪祟們已經找到了利用天師遺骨控制光洞的辦法,所以他們這次十分重視昭君墓裏的那塊腿骨,雙方都會盡遣精英前去搶奪,你們也一定要做好準備。”
原來事情已經發展到這麽嚴重的程度了啊,我不禁想到,盡遣精英的話,很可能到時候會見到許多熟悉的老面孔。
正準備起身告别,梁老闆又說道:
“出發之前我會通知你們的,這兩天你們可以把之前想做但是沒做的事情都處理一下,這場大戰非同小可,任何人都不能保證能活着回來。”
我們鄭重其事的點了點頭,小乾在屋外等着,我們一出來就派人将我們送回了道觀。
一路上我們都心事重重地,沒有人說話,到了道觀就都回各自的屋子呆着了。
吃午飯的時候,劉大符沒出現,秦媛媛告訴我們他剛剛回家去了,說是臨走前要給爸媽做頓飯。
我問其他人下午有什麽安排,秦媛媛說沒什麽事做,的确,她和我一樣在這裏舉目無親,并沒有什麽好挂念的。
王佳音說賈明沒上過學,想帶他去現代化的大學校園裏走走,順便到她哥哥原來賣古玩的那條街上看看,可憐了這對兒有情人了,剛剛表明心意就面臨如此大的考驗。
裴道長表示如果沒有别的意外,他應該會留在道觀裏休息,裴道長是真高人,泰山崩于前而色不變的那種。
于是我問秦媛媛,願不願意跟我去找胖老闆,把他爺爺的事情解決一下,秦媛媛一口答應了下來。
吃過午飯我們就各自出發了,到了胖老闆家的時候他正打算出門,還好我們來得及時,說明了來意之後,胖老闆二話不說打了個電話,推掉那邊的事情,帶上人就跟我們走了。
到了安放屍體的地方後,胖老闆一見到自己的爺爺‘噗通’一聲就跪了下去,連着磕了十幾個響頭,擡起頭來的時候早已淚流滿面。
安排手下人用黑布袋裝走了屍體後,胖老闆握着我的手,那表情比我們當初救了他的命還要激動。
“林道長,讓我再叫你一句道長吧,大恩不言謝,還是那句話,隻要日後有用得到胖三的地方,我絕對萬死不辭。”
說着胖老闆竟然要朝下跪,我連忙将他攙了起來,這件事本來就是我心中有愧,現在胖老闆如此千恩萬謝,我更是感覺臉上羞臊得難受。
不過要說起來,我的确有想拜托他的事情,就索性講了出來。
“胖老闆,我有個不情之請,還希望你能答應。”
以往我們之間有什麽事情我都是直說的,這次見我這麽客氣,胖老闆也楞了一下,知道非同小可,但還是一口答應了下來,讓我細細講來。
“我們幾個要出一趟遠門,可能很快就能回來,也可能永遠都回不來了。”不好,一想到接下來要說的事情,我甚至都感覺到自己的語氣帶着哭腔了,但還是硬着頭皮說了下去,“如果我沒能回來,我老家的親人們,希望你能.”
“等等,你把話說清楚,回不來是什麽意思?”胖老闆聽完上半句就知道我要說什麽了,再一結合我的語氣,當時就急了。
沒有辦法了,我隻能把發生的事情說給了胖老闆聽,講了足足有半個小時,胖老闆聽得過程中一句話也沒說,隻是緊皺着眉頭。
等我說完,胖老闆看了我一眼,轉過身去,可能知道我們要去辦的事情他也無能爲力,有些難過吧。
“你自己的親人你自己不照顧,憑什麽讓我管!”胖老闆背對着我,大聲說道,其實我知道,這個漢子是不希望我看到他的淚水,他之所以大聲沖我嚷,是爲了掩蓋自己哽咽的嗓音。
秦媛媛在一邊看着,已經捂着嘴跑開了,其實我也十分不喜歡這種生離死别的感覺,但梁老闆說的對,這一趟我們誰都沒辦法保證自己能活着回來,所以.
“林暖,我告訴你,是個男人你TM就給我活着回來,到時候你瞎了也好、癱了也罷,我養活你,你說的這個忙恕我胖三無能,我幫不了!”胖老闆說完頭也不回的就走了。
我知道胖老闆是不希望讓我覺得無後顧之憂了,到時候做什麽傻事,想到這我的眼圈也不禁紅了起來。
胖老闆雖然嘴上這麽說,但我知道如果我真的有什麽三長兩短,他一定不會不管我的家人的,對于這點我還是很放心的。
我又在林子裏呆了會兒,看了看表,如果再不回去就要趕不上晚飯了,走過去安慰了一下秦媛媛,我們兩個就驅車回道觀了。
當我們到别院的時候天色還早,裴道長正在園子裏閉目養神,劉大符已經回來了,樂呵着說今天晚上要讓我們嘗嘗他的手藝,秦媛媛也去廚房幫忙了。
賈明和王佳音七點多鍾才回來,買了一大堆東西,看樣子兩個人玩得很開心。
這時劉大符招呼我們,說晚飯做好了,在飯桌上我們有吃有笑,就像什麽都不曾發生、也不會發生一樣度過了美好的一夜。
第二天一早,無心早早就把我叫醒,說道觀外有人找我們。
穿好衣服我往外走去,原來是梁老闆帶着小乾,我心說,該來的還是要來了,梁老闆坐在車裏不方便下來,沒有說話隻是看着我點了點頭,我也沖他點了點頭,轉身回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