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然沒忘。”我緊握着雙拳,之前在槎山就是因爲我不聽勸阻,一意孤行,害得裴道長落入了炎魔的巢穴,雖然之後裴道長逃出生天,但是我從那時起已經下定決心,不再讓自己的夥伴因爲我的沖動而陷入危險。
但是..
“因爲是敵人的圈套我們就不去了嗎?我們之前哪次身陷危險不是因爲落入了敵人的圈套?”我看着憂心忡忡的衆人,仍然據理力争道:
“我覺得對方應該是以爲我們明天出發的時候才會發現這裏發生的事,而且車上的人原本至少應該有四個,不管是死是活,要輕易就把他們帶走應該也不容易,如果我們現在不去追上去查清楚的話,等到明天進山的時候可能遇到更大的危險,那才是真正的落入了敵人的圈套。”
賈明和王佳音聽我說完,也朝我點了點頭,有了他們倆的支持,我的心裏更加有底了。
“之前在山裏尋找昭君墓的時候,我們就是因爲處處被動,才被人處處算計,這會兒我們如果趕上去,是出乎敵人意料之外的,這正是我們扭轉戰機的好機會啊。”
劉大符看樣子也被我說動了,現在隻有秦媛媛還猶豫不決,我知道她的顧慮是什麽。
“這樣吧,我們讓裴道長來決定該不該追上去。”我提議道。
秦媛媛聽我這麽一說,才勉強點了點頭,我們都看向了裴道長。
裴道長擡起頭看着空中的一輪明月,一手捋着胡須,另一隻手默默掐算着什麽。
約莫過了半分鍾,裴道長轉過身來,微笑地看着我們,“貧道夜觀天象,你們别笑,是真的,這件事情今晚就能解決。”
看來裴道長也同意我們追上去了,秦媛媛隻能聳一聳肩,催促我們既然要去就抓緊時間。
收拾東西、下樓、上車,一連串動作完成的一氣呵成。旅館老闆看着我們這麽折騰很是納悶,旅館的房間我們也沒退,扔給他一千塊錢,叮囑他一定給我們留着屋子,就朝西邊開了過去。
“暖,你知道咱們該往那兒走嗎?”劉大符開着車,心裏好像有些沒底。
“放心吧,聽我指揮就行。”我信心滿滿地告訴他。
剛才打開奔馳車門的時候因爲車裏都是剩飯剩菜的味道,我一開始并沒有辨認出來,後來開着車門通了通風之後,我察覺到了一絲甜膩的味道,這股味道和我在第二座昭君墓嗅到的一樣,應該是同一隻山魁。
我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打開車窗,難得在夏天會有西風刮過來,所以我們是在從下風向的位置朝上風向走,我明顯地感覺到山魁的氣味越來越濃。
“大符,再往前走一百米右拐。”看車上的儀表盤顯示的裏程數,離我們之前既定的北上位置還有大約五公裏的路程,看來那山魁是走了一條捷徑。
一隻山魁是怎麽把四個成年男子帶着走這麽遠的呢?正想着,劉大符低聲喊了一句“坐穩了。”就從馬路上開了下去。
馬路兩邊基本上就是野地了,不過劉大符卻絲毫沒有放慢速度,我們的座駕在坑坑窪窪的路面上仍然如履平地一般。
這輛路虎剛提出來,還處在磨合期,要不是對它的質量十分信任,劉大符也不敢這麽開,這才是真正的‘相知多年,值得托付’呢。
我一邊緊緊抓住扶手,一邊盡力朝車外嗅着,沒有錯的,我們已經越來越近了。
又開了大約十分鍾,劉大符猛地一腳刹車踩了下去,還好我們都系着安全帶。
順着劉大符的目光我朝前看去,看來我們得下車了。
車前面是一條河,大約有十幾米寬,水流十分湍急,而且不知道河水有多深。
夜晚的河水也是黑色的,發出低沉的轟鳴,走得再近一些,水流的聲音更大了,水花也會不停地飛濺到臉上。
劉大符和賈明提着照明手電,朝上下遊都看了看,沒看見橋的影子。
“這麽寬的一條河,地圖上怎麽會沒有标記呢?”秦媛媛看着的湍流,嘴裏默默咒罵着。
“這麽急的水流,咱們的橡皮艇也用不了啊。”劉大符也撓着頭,來到我身邊看着黑黑的河水發呆。
正當我們一籌莫展,決定掉頭回去的時候,王佳音問我:
“暖,你在這兒還能聞到山魁的氣味嗎?”
我點了點頭,山魁的味道就在從河的另一頭不斷飄過來,我甚至感覺隻要渡過了這條河就會遇到了,卻無能爲力。
“那你們說,它是怎麽過去的呢?”王佳音繼續問,我們不明白她想說什麽。
“唉,你們幾個呀,怎麽這麽死腦筋呢,現在開始都聽我指揮吧。”這小妮什麽時候這麽有氣魄了。
王佳音讓劉大符把車在朝前開一開,把遠光和近光燈都打開,我和賈明也拿着手電朝河對岸照過去。
“賈明,停,就在那兒,往那兒照!大符,你把車頭也朝那邊扭一下。”王佳音好像發現了什麽不得了的東西一樣。
我們全都湊到了賈明的身邊,順着手電筒的光看了過去,劉大符在我們身後坐在車裏喊着:
“讓一讓,讓一讓,車燈照不過去了。”
我們退到了兩邊,遠光燈筆直地找到了河對岸,這時我們才驚奇地發現,河對岸竟然停着一隻小船。
小船被人拉到了布滿石子的灘塗上,船頭還綁着一根繩子,繩子的另一頭系在一根木樁上,木樁牢牢地釘在地裏,這是爲了防止小船被水沖走。
原來那山魁就是用這小船渡過河去的啊,可是即使知道了這個我們又能怎麽樣呢,我們也有橡皮艇啊,可是水流這麽急,根本沒辦法用啊。
看我們還是一臉疑惑的表情,王佳音無可奈何的歎了口氣。
“我真沒想到原來你們一個個的這麽笨,船就一定要用劃的嗎?原來一定是有一根繩子連接着河的兩岸,那山魁是坐在船裏,用手拽着繩子過的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