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時就想,既然那個小平頭說書房和主卧最有嫌疑,而且留給我們的時間又不多,那我們幹脆就在這兩個房間分頭尋找好了。”
秦媛媛的語速越來越快,聲音也不自覺地大了起來。
于是秦媛媛和王佳音兩人負責搜索書房,賈明則負責搜索主卧。可是十分鍾過去了,他們的搜索并沒有什麽成效。
眼看留給他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要想把剩餘的房間也檢查完已經是不可能的了,秦媛媛放出了月兒,讓她在其它的房間快速地掃描一遍,查出一處最可疑的地方來。
果然不一會兒,他們就聽見了月兒‘吱吱’的叫聲,連忙趕了過去。
到了一樓,我們發現月兒竟找到了廚房,月兒見我們來了就在那廚房中間轉來轉去。
“我當時在廚房裏随意的看了一下,很明顯的發現夏先生不是一個會自己做飯的人,廚房的很多必需品都沒有,煙機竈具也很幹淨,幾乎沒有使用過的痕迹。”
秦媛媛說着,就已經在椅子上坐不住了,一邊在大殿中央踱來踱去,一邊給我們推理。
“月兒是根據什麽來判斷密室有可能所在的地方的呢?是氣味,夏先生的氣味。可是幾乎不怎麽會下廚的夏先生,爲什麽會在廚房殘留下這麽多氣味呢?我環視了一下周圍,發現貼着一面牆,有一排約一米寬、和屋頂一般高的木質酒架。”
酒架,夏先生像是會喝酒的人嗎?我心想,作爲一個偵探,喝酒無疑會誤大事,但如果隻是品酒呢?
秦媛媛好像也看出來我想的和她一樣,“對,我覺得不管夏先生是不是有飲酒的習慣,這個酒架都應該是這廚房裏最值得懷疑的東西。”
“我當時就朝酒架走過去,想看看夏先生都收藏了些什麽酒,可當我握住一隻酒瓶想要拿起來的時候。卻發現它就好像被粘在上面了一樣。我又檢查了一下其他的瓶子,并沒有出現這種情況,我就知道了,這個瓶子有古怪。”
如此說來他們竟然一下子就找到了機關的所在,看來這次運氣還是挺眷顧我們的嘛。
“我發現這個酒瓶雖然沒辦法拎起來,但是卻可以轉動,果不其然,我把酒瓶轉了兩圈之後,整個酒架的下半部分發出了‘咯噔’的一聲。我用手按着酒架的一邊,稍微一用力,它果然就像一扇旋轉門一樣側了過來,而夏先生的密室,就在這酒架後面!”
秦媛媛當時決定由賈明和自己進去搜尋羊脂瓶,王佳音在外面放哨。因爲停了電,密室又不透光,他們兩個就打着手電在裏面四處尋找。
那密室就像一間收藏室一樣,有不少的瓷器、文玩和書畫,但是因爲并不知道關老所說的那個小瓶子是什麽樣的,隻能把每一隻都用手機拍照,回來再想辦法。
這是王佳音在外面對着裏面小聲呼喊,小平頭剛才過來提醒她,那個女傭已經要回來了,讓他們抓緊時間。秦媛媛和賈明已經給所有小瓶子拍了照片,打着手電再掃視了一遍,看看是不是有什麽遺漏的,如果沒有就趕緊離開。
“就在我倆打算走的時候,我在牆角的一個櫃子上瞥見了一個東西,這個東西賈明并不認識,但當我看見的時候那種感覺,我不知道怎麽形容。”
秦媛媛一邊說一邊打開自己的手機,“我趕緊把那東西拍了下來就離開了密室,将密室的門恢複成原樣之後,我們剛走出廚房那女傭就進屋了。我們也沒再多逗留,和那兩個維修工一起出來了,之後又繞到胖老闆家,才開着自己的車回來。”
當她翻到那張照片的時候明顯能看出來她又皺了一下眉頭,一副很惡心的樣子,趕緊把手機遞給了我和劉大符,“你們兩個自己看看吧,看完就知道我當時的感受了。”
我将信将疑地接過手機,心想會是什麽東西竟然讓秦媛媛看了以後這麽不舒服,劉大符也把腦袋湊了過來。
“啊!”
當我看到那照片的時候,瞬間就理解了秦媛媛的心情。我的腦子飛速的旋轉着,從我們第一次去昭君墓開始,一直到接受夏老闆的委托之後,難道事情的真相竟然是這樣的?!
照片上的是一尊女人的頭部雕像,那女人的眼睛似張似閉,嘴角帶着微笑,雖然是石頭雕刻而成,但并不妨礙勾勒出她精緻的面龐。她臉上的表情很是平靜,這一點和我此時的心情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這不就是我曾經在阏氏村見過的,他們那裏家家戶戶都供奉的王昭君像嘛!
一提到阏氏村,我自然而然地就會想到王逍遙,那可真是個惡毒的小孩。
因爲阏氏村中每家的昭君像都各不相同,我又曾經在王逍遙家借宿過半晚上,所以我十分确定,這尊昭君像,就是王逍遙和他阿婆所供奉的那一尊!
最後一次見到王逍遙,已經是在被稱作天體殉葬坑的那座昭君墓将要倒塌的時候了,他不是掉進裂開的深淵裏了嗎,難道他還沒有死?
阏氏村後來又怎麽樣了呢?我曾經從那些村民手裏死裏逃生過兩次,無論如何我也不想再去了。可是王逍遙家供奉的昭君像爲什麽會出現在夏先生的密室中呢?
考慮到他們的信仰和習俗,絕少有村民會離開村子,就算離開村子到外面,應該也不會把自己祖先的雕像也帶出來吧,更何況這雕像還是别人家的。
那難道是有别人也發現這座村子了麽?這種特殊的村子在外面人的眼中簡直和昭君墓的寶藏一樣珍貴啊,雖然那些村民不好惹,但保不準有膽大的溜進去想要順手牽羊。王逍遙家應該已經沒有人住了,這雕像又那麽顯眼,所以也有可能是被人偷出來後又被夏先生買下收藏了起來啊。
雖然不願意承認,但我心裏是知道的,事情絕對沒有這麽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