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明聽我說完趴到我和劉大符中間,聚精會神盯着前面。劉大符用遠近光燈快速閃了一下前面的麻曉龍,燈光晃動着照在那些幹屍的身上,趕屍的麻曉龍還是沒有反應。
“暖,大符,不太對勁兒,我們快過去看看!”賈明很着急,我也有點擔心,該不會是麻曉龍出事了吧?
我沒讓劉大符開車過去,我和賈明先去看看再說。麻曉龍囑咐過我們不要跟太近,不然他會有危險,其實我也不想害他。
當我和賈明走到那棵樹下的時候,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這裏哪有什麽幹屍和趕屍人,那些我們在遠處看見的屍體,不過是幾件袍子被幾根竹竿挑着的樣子,而坐在地上的麻曉龍也是一個大石頭上面披着黑灰色的袍子而已。
我和賈明趕忙回到車上,希望他們還沒走遠,我們還能追上。
“怎麽回事?”秦媛媛看我們慌裏慌張,不知道是怎麽回事。
“還是讓他給跑了!”我氣不打一處來,“那些是空袍子,根本沒有人。大符,開車,看還能不能追上。”
劉大符趕緊發動車,緊握住方向盤,車在草地上颠簸起來。我并沒有讓他開特别快,因爲我也需要找到屍體的線索。
我就不信了,他們還能憑空消失了!雖然差半個小時,但是屍體走起來也沒有那麽快,隻要方向對,我們肯定很快就能追到他們,不過問題是,我并不确定自己的方向對不對,隻能碰一碰運氣直着向前走了。
“你們剛才都沒注意到他們是什麽時候跑掉的嗎?”賈明看着秦媛媛和王佳音,她們兩個皺着眉搖搖頭。
那可是十幾具屍體啊,我們居然一點都沒有察覺,看來那麻曉龍是早就預謀好的,應該就是趁我們放松緊惕的時候,他趕着屍體偷偷跑了。
我突然意識到,剛才我們出來的時候,并沒有看見那老人,而且當初讓麻曉龍帶上我們的也是他,我當時就覺得他不太正常,現在看來,估計金蟬脫殼這事兒他才是主謀。
我覺得那個麻曉龍膽子并不大,爲人也沒有那麽多花花腸子,今天會這麽做肯定是那老人教的。
老人這樣做隻能說明他跟那要屍體的人或者鬼是一夥的,所以才會不想讓我們追過去壞了他們的事。
就在這時我聽見了一陣流水聲,趕緊問劉大符,“大符,你聽見沒?好像有流水的聲音!”
劉大符豎起耳朵仔細聽,然後突然一腳刹車踩住了,要不是有安全帶保護着,估計這一下我準得磕破頭。
“暖,哪是好像有啊!你看看前面是什麽!”
我定睛一看,眼前出現了一條大概十幾米寬的河,我剛才一直盯着路邊看,試着找些他們留下的腳印,竟然沒有發現前面的河水。
不過草原上的河水都不深,隻是不知道這車能不能直接開過去。
我和劉大符趕緊下車去試試水的深度,剛走兩步,河水已經快沒到膝蓋了,不知道最中間到底有多深,雖然我們的車底盤高,但是要開過這麽深的河水還是很有可能抛錨的。
如果在這兒抛了錨,連叫個拖車都難,如果水深打不開車門還會直接被困車中,那樣反倒更麻煩。
我們回到車上,劉大符苦大仇深地看着我,“現在怎麽辦?”
賈明說不用考慮了,應該馬上下車繼續追那些屍體去。我們現在的确沒有時間去考慮那麽多,多耽誤一會兒就有可能和麻曉龍差的更遠。
他們走不了那麽快,就算我們現在開始跑着追過去,也是很有可能追上的。而且如果我們淌過去發現河水沒有我們想象的深,也可以再把車開過來。
沒有再多考慮,我們直接下了車,拿起必要的武器和東西,挽起褲管,拎着鞋子朝河裏淌去。
草原上的晚上溫度還是很低的,河水鑽心地涼。一踏進水裏我就會不由自主得心裏沒底,因爲不知道這河到底多深。我總覺得河裏潛伏的危險讓人不易察覺,更不易抵擋。
“真冷啊!剛才看着沒有那麽遠,想不到走起來這麽費勁兒!”劉大符抱怨着。
“少說點話,保存點熱量吧!”我能聽出了秦媛媛說話的時候聲音明顯在發顫。
王佳音突然叫了一聲,我們趕緊問她怎麽了,她擡起腳,我拿手電一照,竟然被紮破了。她看了一眼傷口,忍着疼重新把腳放回河水裏,不停地抽着冷氣。
賈明二話沒說把自己的背包遞給我,然後背起了王佳音。
王佳音本來還說要自己走,但是看賈明根本不理會她,也就沒有再說什麽,乖乖趴在賈明背上。
劉大符看着他們傻呵呵笑着,然後馬上開始跟秦媛媛獻殷勤,“媛媛,要不我背你過去吧,你們女孩子不是最怕着涼了嗎!”
秦媛媛看了他一眼,态度雖然不像以前那麽冰冷,但是也沒有接受劉大符好意的意思,“我沒事,你還是好好走吧。”
我心裏一直歎氣,我之前還以爲秦媛媛對劉大符有些感覺了,可是她還是這樣把自己封閉起來,就像個習慣了自我保護的刺猬一樣,不知道什麽時候她才能接受劉大符對她的心意。
我們終于來到河對岸,河水最深的地方都快到大腿根兒了,想開車過來的想法隻好打消了。
秦媛媛幫王佳音把腳上的傷口處理好,我們就重新開始追那些屍體。
我們追了一段路,我發現賈明不停回頭看,神色緊張。
“賈明,怎麽了?”
“我總覺得有人跟着我們。”
他說完我們都開始朝後面看,我又用手電照了一圈,沒有發現什麽人,這裏也沒什麽遮擋,要是有人跟着肯定能看見,要是鬼的話,我也會有感覺。
我讓賈明不要太緊張,就算有人,也不用怕,我現在就想看見人。要是能見到留下那些輪胎印的人,或者看見麻曉龍和他師傅,我會更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