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頭兒一閃就又退到了遠處,我撲了空,心裏暗罵一句,tmd,每次遇到魂魄這樣飄來飄去,心裏就很不爽,我就是速度再快也追不上。
賈明感覺到危險逼近了,已經把箭安放在了弩上,塗着紅色朱砂的箭頭正對着前方的老頭。
“放箭!”我喊完,賈明反應極快,三箭連發,朝那鬼老頭兒射了過去。
就算是速度這麽快的箭也還是沒有傷到那老頭兒,不過他卻消失不見了。我們趕緊追過去,走到那老頭兒站着的位置,發現了地上的箭。那箭頭上挂着一塊紅布,看來剛才雖然沒有傷到老頭兒,也射中了他帶着的别的東西。
我拿起那紅布,看了半天,不知道跟老頭兒有什麽關系。
我正要往前走,突然腳下一滑,那塊紅布就像有邪氣似的,竟然黏在我手上甩都甩不掉。我心裏大叫不好,這布是老頭故意給我留下的,他肯定是要利用着紅布。
我摔倒了,本來是腳朝下往下滑的,在這濕滑的山坡上就像滑滑梯一樣快速朝下面沖。
“暖!”“林暖!”
劉大符和秦媛媛在背後叫着我的名字,他們吓壞了,其實我也害怕,但是畢竟不是什麽懸崖,我眼看着朝前面的一棵樹滑過去,這就好辦了,我可以很快就停下來。
賈明在我身後追着,突然我的腳被一塊鼓起來的草皮絆住了,我瞬間改變了方向,變成頭朝下往下栽過去。
我心裏一下子就沒底了,手慌亂地抓着地上的雜草,但是這一切發生地太快,我除了抓了一手泥巴什麽抓不住,根本停不下來,而且雨衣把我擰成一團,更加不好控制。
這時我又看見了那個鬼老頭兒,我發現他正拽着我手裏的紅布快速往前走。
卧槽!果然是他在搞鬼,而且那紅布是故意讓我拿起來的,這樣他就能碰到我了!
我揮着自己戴佛珠的左手,朝他攻擊,老頭兒身上的陰氣卻突然變得更重,就好像我激怒了他一樣。
與此同時,佛珠發出了“嘶嘶”聲,以前還會說句怕什麽的,這次居然都不說話了。
他恨我入骨,我能感覺出來。我像隻小雞崽兒一樣被他拽着,竟沒有半點反抗的餘地,難道我一世英名要毀在這鬼老頭兒身上了?
我越想越來憋火,我感覺自己非常非常生氣,以至于在這冰冷的山坡上狼狽地往下滑也感覺不到半點冷,身體就像要燒起來一樣。
我努力掙紮着,想辦法擺脫他,這時那老頭兒竟然突然松開了手,我也不再像之前的速度往下滑了,直接連滾再翻地栽了下去。
突然我感覺身體下面懸空了,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重重摔在了地上。跟我一起下來的還有和着石塊的泥水,噼裏啪啦砸了我滿身滿臉,我看不見自己現在的樣子,但估計就像個從泥土裏鑽出來的生物一樣。
“賈明!!!大符!!!”我爬起來朝着洞口喊,這個洞不深,但是想爬上去卻不簡單,本來就很陡,又下着雨。
他們沒有回應我,看來還沒有追過來,我一邊喊着,一邊從包裏拿出防水手電。
“媛媛!大符!我在這兒!這裏有個洞,你們小心啊!”要是他們也跟着掉下來就壞了,我打開手電筒,朝這個洞四周照着,“賈明!佳音!你們聽到..”
眼前的景象使我無法說下去,這裏除了潮濕的泥土味兒還有那晚劉大符失蹤時我聞到的奇異氣味兒,而現在我終于知道這香味兒是從什麽地方發出來的,也知道爲什麽輝子的祖爺爺要把我丢下來了。
在這洞裏歪歪扭扭躺着七八具幹屍,從它們的嘴裏長出了一種外形奇特的花朵,乍一看有點像曼陀羅。我忍不住想去碰,雖然是從那幹屍嘴裏冒出來的,但是卻讓我的腳不由自主地向前挪動着。
我在心裏告訴自己,不要過去,不要碰,曼陀羅是有毒的,既然這花長得這麽像曼陀羅即使沒有毒也不會對我有好處,上次聞到這氣味的時候劉大符失蹤了,這次我必須保持清醒。
我強迫着自己停下來,然後繼續朝着洞口大喊,不管怎樣我得趕緊從這鬼地方出去。
我把手電的光從幹屍的身上挪開,然後照向别處,我突然發現地上有很多大的碎石,而這些碎石塊卻不是天然的東西,有着平滑的一面,從這厚度來看倒很像一個石門,我往前又走兩步。
一股陰冷的氣息撲面而來,我馬上反應過來,這裏很可能就是昭君墓的入口!果然,我在接近地面處發現了一個一米高半米寬的縫隙。
這些躺在地上的幹屍,如果我沒猜錯,應該就是來這裏的盜墓人,那抓走劉大符的細瘦的影子到底是不是對手公司的人呢?總不會是這些幹屍吧?難道這些幹屍都能自由地行動???
這裏雖然怪異,但是我能感覺出來,這兒并沒有任何魂魄,那天綁走劉大符的要麽就是人控制着這些幹屍,要麽就是某種魂魄附身在這些幹屍上,就像借屍還魂一樣,自由地行動。
這樣才能解釋那細瘦的影子,難不成對手公司的人還會這種邪術?可是那個黑氣老鬼呢?我都來到昭君墓了,如果他是守墓人,爲什麽沒有出來阻攔我?
“暖!!!”劉大符趴在洞口叫着我的名字。
我趕緊跑過去,“大符,賈明!我可能找到昭君墓的入口了,而且入口已經被炸開,肯定有人來過了。”
我盡可能全面地把這裏的情形告訴他們,賈明聽完二話不說,甩下一根繩子,“先拉你上來!下面太危險,快抓緊了!”
好不容易找到這昭君墓了,我不能就這麽上去,我沒有去接賈明的繩子,大聲朝上面喊:“我得去看看裏面有沒有那鍾錘!你們在上面等着我啊,先别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