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漢正要說,賈明突然開口了,“要是那家人知道輝子的屍體在哪兒了,可能一會兒就會出來,我們還是先換個地方再說吧。”
還是賈明想得周到,我們趕緊和老漢一起上了車,我把車開到一個隐蔽的地方停下,然後讓老漢就在車裏把話說完。
“雖然你們沒說要去哪兒,我也猜個八九不離十。可能說了你們不信,但是之前就有人從這裏經過,都是去尋那昭君墓的,到最後丢了性命,落荒而逃的也不是少數。”
他果然知道我們是要找昭君墓,難道他還知道具體的位置?既然這地方被他說的那麽危險,也很可能有那個鍾錘,畢竟陪葬品豐厚了,才會總有人想來盜墓。
他說那些盜墓賊損傷慘重,會不會也和海神說的異象有關系呢?要真是那樣,我們這次可是一舉兩得了。
“我們不是盜墓的,不過您猜的沒錯,我們的确是要去那裏。您能告訴我們那昭君墓在哪兒嗎?”王佳音嘴快,先問出來。
老漢搖搖頭,“我也沒有見過那地方。很多年前我去過那山裏一趟,當時我還小,在山裏遇見了些怪東西,我爹帶着我逃命似的跑了出來,說要是再晚一步可能就沒命了。從那以後,我也沒再去過,但是我覺得一定跟那墓有關系,陰氣重的地方髒東西自然會多一些。”
他說的這個倒是不假,像這種昭君墓,即使不是真的墓,也是有可能聚集陰氣,招來髒東西的。
他說完又補充一句,“我們這裏的人不去那邊山裏,而且流傳着很多可怕的故事。那裏葬着的我不知道是不是昭君,但是我聽說當時修建這墓的時候有很多殉葬的勇士,他們并不全是心甘情願殉葬的。他們的魂魄常年盤踞在山裏,久而久之就變成了可怕的鬼怪。”
雖然老漢強調說這些隻是傳言,但是我還是記在了心裏。不過我确定那裏不是天體殉葬坑。
因爲我們曾經去過的那個昭君墓,裏面的魔鬼已經說過了他是管着這一帶魂魄的‘神仙’,而且已經被我們擊敗,所以這附近一帶的天體殉葬坑肯定就那一個。
賈明從小在那個昭君墓長大,見識的髒東西怪東西也比我們多,他對老漢說的話來了興趣,“你說的那怪東西長什麽樣子還記得嗎?”
“那時候我吓得沒尿褲子已經是好事了,哪還敢盯着仔細看啊,我就記得是個綠乎乎的東西。”
他說的這個範圍太廣了,綠乎乎的有可能是某種動物,也有可能是某種山精妖怪,什麽都有可能。單憑這一個特點,沒有辦法判斷是什麽鬼。
“總之,你們能不去就不去,要是非去不可,就一定要小心。過了我們這村子,就離那裏不遠了,再遇到什麽可就說不準了。”
我知道他不是危言聳聽,這裏就算沒有夏先生要的鍾錘,肯定也和海神說的事情有關系。
劉大符問老漢往前還要走多久就能到他說的山,老漢隻說很快了,但是開車要多久,他也不知道,然後又在車裏四處看了看,覺得很新鮮。
他摸着那真皮座椅,一陣感慨,“真好啊!我從小生活在這兒,也沒有去過什麽大地方,放羊都是騎馬,要是我青柳以後能嫁個好人家,坐上這麽好的車,我就心滿意足了。”
王佳音笑着告訴他,這些已經不是遙不可及的事情了,他們的好日子就要開始了。
老漢跟我們說完就下了車,我們待了一會兒,看周圍沒有動靜,這才駕車離開了這個小村子。
要不是怕明天早上被那戶人家發現我們,其實我都打算在青柳家暫時借宿一晚上再走了,但現在隻能連夜離開了。
我開着車,除了賈明還半睜着眼睛,其他人都睡了,劉大符已經開始打起呼噜來。
我回想着這一天發生的事情,感覺就像過了好幾天一樣。但是我們救了老漢也幫了青柳,我心裏還是很舒暢的,身上也覺得舒坦。
身體一舒坦我就想起無名觀的觀主曾告訴過我的關于靈泉的事情,難道多做這樣的善事,那靈泉的水真的能發揮作用?
那看來以後我必須要好好修行了,其實不說遠的,就現在我們幫夏總委托人找這個鍾錘其實在就是在做好事了,我剛一想到這兒,腦袋突然疼了一下,感覺有根筋在跳。
我不知道怎麽回事,難不成靈泉水嫌我爲了續命才做好事,這樣目的性太強了?我不再胡思亂想,開始專心開車,其實我也知道很多事真的是順其自然,太刻意反而會适得其反。
我大概又開了一個多小時,按地圖上顯示的,我們現在已經進入标注有昭君墓的圓圈裏了,周圍也出現了一些山坡。在晚上看起來綿延的山脈全是大片大片的黑影,我們現在才是真的走到了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地方。
我怕一不留神開過了,就把車速降下來,然後仔細觀察着周圍的情況,如果之前都有盜墓的人來過,那是有可能留下些迹象的。
如果我們現在下車一寸土一寸土的找線索也不現實,其實我是想等到明天白天再開始行動的,因爲晚上找起來不止難度大,也容易遇到意外情況。
但就在這時,我注意到公路的邊上有什麽東西在反光,我慢慢開到旁邊,停下車一看,發現是一隻藍色耐克運動鞋。這鞋子可不像村民的東西,而且就一隻留在這兒,會不會是像老漢說的,是那些落荒而逃的盜墓賊留下的呢?
我趕緊把其他人都叫醒了,如果這附近有危險,還是提高警惕的好。我讓王佳音和秦媛媛留在車裏,我們三個男人下車去看看什麽情況。
那鞋底上沾滿了泥巴和雜草,肯定是走過山路,那就有可能是從這路邊的山上出來的。借着車燈的光,我還能明顯看出一些輪胎留下的橡膠印兒。
這兒到底發生過什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