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就這樣住了七八天,劉大符他們每天就是吃喝玩,把台北能去的地方都去了,我哪裏都沒有去,找王老要了距離他女兒房間最近的一個房間,就住在她隔壁,每天就在裏面呆着。
這是我自從上次去山裏獨處過一段時間後,第二次獨處,上次是有人皮書陪着我,這次沒有人皮書了,殘留的人皮書也不全,不過我還是将殘留的人皮書照片仔細的又研究了好幾遍,逐漸的我發現,我之前的認識實在太淺薄了,還需要學的東西非常的多。
陽爻真的是一個偉大的人,他不但對道術有研究,對醫學也有深入的研究,尤其是他通過上百年的研究,将中西醫都融會貫通起來,在人皮書中,對于一些疑難雜症也有一些深刻的見得,我不是學醫的,所以看不懂,不過我已經下定決心,如果有時間的話,我一定要好好的學學醫,好好探索一下知識的海洋。
第十天晚上,終于出事了。
王老女兒的房間裏面一直在做法事,六個道士和王老一共七個人一起在坐,這麽多天他們吃住都在那個房間裏面,做法事的聲音從來都沒有斷過,不過我非但不覺得吵鬧,反而覺得很是安詳。
這天晚上十點鍾,我還在研究人皮書和惡魔圖,突然從隔壁房間傳出來了一陣猛烈的床闆搖動聲。
“松開我,松開我!你們都松開我!!!”
隔壁房間裏面傳來了這樣瘋狂的聲音,是女子發出來的,我猜測估計是王老的女兒出事了,趕緊往那個房間跑,一進門就看到王老的女兒此時正在床上掙紮着,而她的手腳全部都被捆綁着。
捆綁王老的女兒是我的主意,因爲他跟我說,他女兒曾經鬧過類似的事情,突然間見人就咬,特别的瘋狂,所以我建議他将女兒綁起來,這樣不但對别人好,也防止她傷害到自己。
這十天來,我将陽爻的人皮書研究了好幾遍,可是不管怎麽研究,都沒有研究出來如何将一個煞氣老鬼從一個人身體裏面逼出來的辦法。
不但如此,甚至對于陽爻來講,煞氣老鬼本來就是一個幾乎沒有涉獵過的範疇,陽爻研究的最多的是戾氣老鬼,二對于煞氣老鬼,他隻是提到過,但是從來沒有研究過。
看來,我比師父有機會研究得更深入了。
這雖說是一種驕傲,但是更是一種負擔,連師父都沒法研究出來的東西,我這個半路出家的道士,能搞定嗎?
看着床上發瘋的女人,我知道我現在别無選擇了,王老對我這麽信任,我必須要承擔起這個責任來,最重要的是,我要讓這個血玉戒指發揮出他應有的作用。
“王老,你們先出去,我覺得是時候了。”
我剛說完,就看到床上的看女人看我的眼神裏面充滿了憤怒。
“夠了沒有,夠了沒有?你們煩死了!這幾個臭道士在這裏不停的叨叨,你又在隔壁威脅着我,不就是想讓我離開嗎?我偏不離開!!!”
王老女兒的聲音嘶啞,根本就不像是女人發出的聲音,我知道她現在已經徹底被煞氣老鬼占領身體了。
我之所以堅持爲王老排除這個女鬼,是因爲我認爲這個女人和葛曉松遇到的事情是一樣的。
同樣都是被髒東西附身,隻是我到現在都沒鬧明白那個跳舞女鬼的級别,她到底是屬于普通的陰氣鬼呢,還是戾氣鬼呢?甚至,比戾氣還要高?
不知道,我對于這個最早接觸到的鬼,竟然連她的級别都不知道。
王老女兒還在不停的說着,我知道是那個煞氣老鬼在說話,這會兒,王老他們已經離開這間屋子了,屋子很大,僅僅留下了我們兩個人,我不着急,點燃了一根煙,慢慢的看着她發狂。
她似乎感覺出來我的傲慢了,嘶吼的聲音更強了,他越是這樣,我越是不着急,一根煙抽完後,我又點燃了一根煙。
在我的身上,充斥着煞氣老鬼的煞氣,我盡力讓自己排解開,盡管是這樣,我也覺得身體特别的難受,不過這一切我都沒有表現出來,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我知道,我現在和這個煞氣老鬼玩的是一場心理戰,如果我認慫一下,馬上就會輸掉,隻要我堅持住,就有機會赢。
說白了,我和煞氣老鬼之間的差距太大,要想通過血玉戒指控制它的話,必須要先将它的銳氣打消。
而打消他的銳氣,就要讓他明白,我不怕他!
果然,我的第三根煙抽完的時候,他的氣焰已經不像剛才那麽嚣張了,聲音也不那麽放肆了。
我沒有說話,繼續點燃一根煙,盡量控制着自己的手指,不讓手指顫抖。
其實我現在胸膛裏面波濤洶湧,血氣一個勁兒的往上湧,我知道,隻要我稍微放松一下,馬上就會吐出一大口血來,而一旦吐血之後,我會不停的吐血,直到自己吐血而死。
即便是我吐不死,煞氣老鬼也明白我已經被他所傷了,就會肆無忌憚的攻擊我,我也是必須無疑。
所以我忍住了,慢慢的讓自己體内的氣血消化着,即便再難受,也沒有讓血從嘴角流淌出來。
第四根煙的時候,煞氣老鬼的煞氣已經不怎麽攻擊我了,隻是在我四周轉悠着,我體内的氣血慢慢的平和下來,我心裏終于松了一口氣,如果剛才我沒有堅持住的話,煞氣老鬼的煞氣一定會猛地攻擊我,我就徹底完蛋了。
床上,王老女兒看我的眼神,也沒有那麽兇狠了。
我又摸起一根煙,繼續點燃,冷冷的看着她。
她躺了下來,似乎睡着了。
我抽完一盒煙後,心裏盤算着,如果我現在用血玉戒指的話,勝算隻有三成。
不行,隻有三成的勝算,我絕對不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