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然沒有想要殺我?
我當時馬上就意識到,這個人即便不是葛曉松,也一定有葛曉松的意識!所以我猛地就拽住她的手,想将她拽回來。
觸手之處,一片冰涼。
我渾身打了個哆嗦,那種冰涼的感覺讓我從身體裏面到外面都覺得一顫,就像是.摸到死屍上的感覺一樣,冰涼堅硬,一點人體的熱度和柔軟都沒有。
不過我沒有松手,我心裏清楚,我找了她這麽長時間,如果我這個手一松開,她一定就會離開,我不能讓她離開,我必須要問清楚,不管她是不是葛曉松,隻要找到她,我堅信自己一定能找到葛曉松。
她掙脫了一下,力氣很大,不過我的力氣也不是白給的,硬生生的拽住了她,能看得出來,她的掙脫并沒有用全力,她就這麽愣了一下。
“葛曉松,我辛苦找了你這麽久,我知道你一定受苦了,跟我回去吧。”
我不知道說什麽了,隻是說這句話的時候,我的眼淚不住的往外流。我不是一個懦弱的人,但是見到她後,一方面是心疼她,一方面是高興,百感交集,流下了眼淚。
我清晰的看到她表情有那麽一瞬間,稍微變了一下下,不過很快她就變了回去,冷峻的說了一句:“你找的那個人,已經死了。”
她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就像是被雷劈了一樣。
因爲她說出來的這句話,根本就不是葛曉松的聲音,那很明顯是我曾經聽過的,那個跳舞女鬼的聲音!
她說完就又要走,我拼勁全力拽住了她,這會兒我已經瘋狂了,因爲我認定,如果眼前的葛曉松已經被跳舞女鬼占據了身體的話,那我就一定要将她打倒,将葛曉松的身體帶回去,我堅信,葛曉松還沒有死,她一定會重新占據自己身體的。
她被我拽了一下,不耐煩的甩了一下我,愣是沒有把我甩掉,我看得出來,她的表情很是驚愕。
“竟然覺醒了.厲害,厲害,真的很厲害.”
我沒明白她的意思,死命拽着她,直到賈明在我耳邊拼命的喊放手,秦媛媛手裏的手槍也頂在我腰上。
“放手,否則,你會害死我們所有人的。”
我頓時冷靜下來,猛然一擡頭,我看到前面的幾乎所有鬼兵全部都往我們這麽跑,似乎是我招來的。
我一驚之後就松開了手,當我把手松開的時候,葛曉松,或者說跳舞女鬼,猛地就跑開了,她很快就和那些鬼兵會合,當我以爲她會叫那些鬼兵過來打我的時候,她對那些東西說了幾句什麽話,它們就離開了。
然後它們就往右拐彎,跑到了距離我們這裏很遠的右側去殺那些布吉了,我還在發呆站着,賈明猛地拍了一下我,說兄弟,該走了。
我這才意識到,葛曉松竟然沒有來殺我,也沒有讓那些鬼兵來殺我,難道說,她真的還有葛曉松的意識?
不過現在想不了太多了,我被賈明拽着往前跑,我們跑過前面的時候,其實是有些鬼兵看到了的,可是沒有人理會我們,任憑我們跑了過去。
我們跑到大石頭附近的時候,天色剛剛發黑,馬上就六點。
我們瘋狂的跑上大石頭,躺在大石頭上喘着粗氣,這會兒劉大符醒來了,我們将剩餘的水分着喝了,隻有最後一口了,我們四個人都渴得厲害,現在遇到了特别難的事情了,沒有水,沒有食物,最難的,是根本就不能離開這塊石頭了。
天色徹底黑了下來,我們四個人面面相窺,賈明也沒有任何辦法,我們四個将所有的包,衣服全部搜遍了,食物還夠吃半頓,但是水,真的一點都沒有了。
“哎呦.疼死我了,人家别的人都是被渴死在真的沙漠裏面,今天咱們也算是開創了******了,渴死在假的沙漠裏面。我記得前面不遠處應該就是綠洲,可是晚上了,咱們估計今晚就要被渴死在這裏了.”
劉大符一邊呻吟着一邊抱怨着,我沒心思聽他抱怨,綠洲就在附近,這我很清楚,可是沙漠裏面太危險了,現在下去等于送死,其實就算是渴一晚上應該也不會死人,就是很難受而已。
我最擔心的,還是葛曉松的安全。
從夜晚降臨後,我就一直豎着耳朵聽後面的聲音,生怕有人慘叫的聲音,可是聽了半天也沒有發現任何的慘叫聲,看來,葛曉松竟然真的不怕這個沙漠。
秦媛媛知道我的心思,靠過來,跟我背靠背,我倆仰着頭看着星空,我都覺得有點疲憊了,更何況是秦媛媛,第一次,我聽到她歎氣。
“暖,或許,咱們真的不應該過來找它們。”
秦媛媛說的它們,我知道是誰,那是我要找的葛曉松,和她要找的那個老男人。
“如果咱們不來找它們,它們過的也很好,咱們來找它們,反而會給它們增添無數的煩惱,咱們也會增添無數的煩惱。我這是這幾年來第一次後悔了。”
說着,秦媛媛竟然哭了起來。
她一哭我就慌了,賈明在那邊照顧着劉大符,幸虧劉大符正在問賈明去哪裏能弄點吃的,他沒有注意秦媛媛哭泣,如果讓他看到秦媛媛在我這裏哭了,肯定認爲我欺負秦媛媛了。
“真的,林暖,我後悔了,當我見到他的第一面起,我就後悔了,他已經不是他了,而是它,它不認識我了,它生活在它自己的世界裏,過得很好,也許,也許這裏才是屬于它呆的地方,也許,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秦媛媛越哭越兇,我根本就不知道該怎麽才能安慰她,當我剛想說話的時候,秦媛媛突然抓住我的手,直勾勾的看着我說:“暖,要不,要不,要不咱們明天一早就離開這裏吧?好不好?”
我從來沒有想過秦媛媛能說出這樣的話,離開這裏?我們費盡了千辛萬苦,真的能就這樣就離開這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