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明是第一個感覺到這股怨氣的,他碰了我一下,我猛地就看到整個隊伍最後面,一股小女孩,大概隻有七八歲的年紀,猛地一下子就出現了,她身上的怨氣我依稀都能看到,不僅僅是感覺到,那股怨氣猛地就将前面幾乎所有人沖出圈外,然後她飛快的就沖向了獨木橋。
秦媛媛和劉大符這會兒也看到了,劉大符嘴裏嘟囔着:“卧槽,這是新死的吧,怨氣這麽盛,是不是被虐死的?”
我瞪了他一眼,心說這小子嘴上沒把門的,如果讓小女孩聽到的話,可就麻煩了,不過他說的應該有道理,這麽強的怨氣,小女孩不是被虐待而死,也一定不是什麽好的死法。
可是在劉大符剛剛說完這句話之後,小女孩就停了下來。
我一愣,心說要壞事,果然,小女孩朝着我們這邊看了一眼。
就這麽一眼,怨氣四射,将我們都吓得不輕。
“暖,你看這個孩子,像不像是咱們在胖老闆家裏面看報紙的時候看到的那個,被繼母虐待死的孩子?”
秦媛媛這會兒也趴着,她一邊低着頭,盡量讓自己更加隐蔽一些,一邊跟我說着。
我說有可能,當時吃飯的時候秦媛媛讓我看了一眼報紙,報紙上說一個女孩子被繼母虐待死,死的時候眼睛瞪得好大,還呼籲大家關注孩子。報紙上登了孩子的照片,我們看着挺像是這個孩子的。
不過這會兒明顯不是讨論這個的時候,因爲那個孩子似乎能聽到我們每個人的聲音似得,我們說着她,她沖着我們這裏竟然笑了起來。
我眼神最好,一看到她的笑容就知道要壞事,果然,那孩子竟然慢慢的飄了出來。
她一出來,後面的魂魄們趁機都往前擠,整個隊伍又開始亂了,不過我們這會兒可沒心思看别人的熱鬧了,因爲我們自己這邊馬上就要熱鬧了。
“壞了壞了,這麽強的怨靈,咱們的勝率,很低啊。”
賈明嘟囔了一句,我沒吭聲,因爲我知道我們說的每句話都會進入到這個孩子的耳朵裏,考慮一下,我說:“不用怕,我有對付她命門的東西。”
果然,我這句話一出,那孩子就停住了。
我心說有戲,畢竟她還隻是一個孩子而已,就安耐住自己緊張的心情,緩緩的說:“雖說我能對付這個孩子,可是我知道她死的很冤枉,我希望她能夠早點投胎,如果我能夠活着回去的話,我一定會幫助她報仇。”
果然,我這句話一出,那個孩子的怨氣都少了很多,我心頭一喜,心說果然就是一個好孩子,特别的好騙,我再說點好話,估計她就安分的進入獨木橋,去投胎了吧,阿彌陀佛,隻要趕緊将她打發走就好。
可是我剛想再說什麽,劉大符的聲音響了起來。
“暖啊,你說什麽呢,咱們怎麽能殺人呢,要我說啊,這事兒就全怪那小女孩的親生母親,就不該離婚,不過這種事兒咱們也管不着,太多了。”
我特别明顯的感覺到,他這句話一說出來,小女孩渾身的怨氣猛地就增長了十倍還不止!
卧槽,真的是不怕狼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我趕緊瞪了劉大符一眼,說你别說話了!
劉大符偏偏還不聽,他說本來就是啊,這種事情太多了,我以前老家有個鄰居的女孩子死的比她還慘呢,唉,咱們真的管不了!
他這句話還沒落地,我就感覺那小女孩瘋了一樣的沖着我們飛了過來。
“卧槽,跑!”
我一拽旁邊的劉大符和賈明,猛地就往後跑去,這會兒也不能說什麽風度了,雖說這個小女孩隻有幾歲,可是她是怨靈,這裏又是陰氣這麽重的地方,增加了她的怨氣,我們幾個人根本就不是人家的對手。
劉大符這才意識到自己說多了,一邊跑一邊拍着自己的嘴,還怪我:“暖啊,如果你早點跟我說那東西能聽見,我才不這麽說呢,哎呀,這下壞了吧?哎呀呀,你說你呀.”
他還想叨叨,我根本就沒有聽他說話,因爲我的佛珠這會兒一直發出一個聲音:“快跑快跑快跑.”
對于我這個佛珠我真的不想再說什麽了,絕對的膽小鬼,不過它雖說膽子小了點兒,可是還算是好用,起碼上次對冤魂的時候就展示出來了它的雄風。
我沖着佛珠說你閉嘴,那東西竟然改了聲音了,一直說:‘你閉嘴,你閉嘴,你閉嘴。’所以我跑起來倒是也不孤單,我們四個人一路跑了十來分鍾,我才顧得上回頭看一眼,這一眼可不要緊,我猛地就看到那小女孩就不遠的跟在我們身後。
她似乎是隻要想追就能追上我們的樣子,不遠不近的看着我們,眼神裏面全都是怨毒,這個年紀的小女孩我懂,她們對世界的認識還不全面,在她們眼中,對好人壞人的區分很清晰,給我糖吃的就是好人,對我兇的就是壞蛋,尤其是剛才劉大符對她的冷嘲熱諷,讓她覺得自己很失落,所以怨氣更厲害了。
尤其是她本來就是受害者,聽到那種話當然不開心了,我心說不好,這可怎麽辦,跑又跑不過她,打?我估計我們也打不過她,她死的時間不長,心裏的怨氣已經到達了極限,而且就算是打得過,我也不想打一個受害者。
見我扭頭,小女孩根本就沒有理我,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劉大符的背影。
我心裏明白了,小女孩對我們的怨氣全部都來源于劉大符,所以她攻擊的對象也是劉大符,我一邊跑一邊跟劉大符說你完了,那孩子現在眼裏隻有你,他緊張的又放了一個響亮的屁。
小女孩能不能聞到屁,我不知道,我隻知道在劉大符這個屁放出來後,小女孩的怨氣又飙升了一截,然後,她以飛快的速度沖着劉大符身上就趴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