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興年帶來的紅薯,稻花拿出了一半放到莊子裏育種,另一半則是種到了空間中,準備明年開始種植。
“今年怎麽這麽熱?”
六月中旬之後,涼都的氣溫一天比一天炎熱,地面被曬得滾燙,灑水到地上,不過片刻就蒸發幹了,大家都被熱得恹恹的,不想動彈。
稻花擔心兒子中暑,隻能強行将人約束在屋裏不讓出去,好在玩具房裏玩具多,小家夥除了一開始鬧騰,後來也消停了。
一直到了八月中旬,氣溫才開始回落。
可這次的溫差降得有點大,原本是秋高氣爽的秋季,卻讓人感到了冷意。
一些經驗老道的老人露出了擔憂:“今年的天氣有些不正常,趕緊将地裏頭莊稼收上來吧。”
王師爺也有此擔憂,當即禀報了蕭烨陽。
蕭烨陽聽後,找了些農事老把式詢問,得出的結果都一樣,便給各衛所下令提前收割地裏的莊稼。
果然進入了九月,西涼好幾個衛所都出現了霜凍,一些來不及收上來的農作物,被大面積的凍傷。
“今年的冬天可能會很冷,過冬物資要多準備一些。”
蕭烨陽回府後,和稻花說了一下。
稻花點了點頭:“我也感覺到了,往年九月西涼也開始冷了,可也不像今年這麽個冷法,府裏一些身子不怎麽好的下人都穿上棉衣了。”
蕭烨陽:“我已經派人去甘州衛了,得多拉一些煤炭過來儲存着,真要有災,也好及時應對。”
稻花‘嗯’了一聲:“府裏這邊我曉得準備,你隻管操心外頭的事。”
蕭烨陽又道:“幸好今年你教了大家織毛衣的辦法,軍需處那邊準備了幾萬套毛衣毛褲,十二個軍鎮分一分,巡邏的将士應該能每人發一套。”
“至于普通百姓,西涼牧民多,羊毛不難得,省一省,每個家庭應該也能弄到穿的。”
進入十月,西涼好些地方就下起了鵝毛般的大雪。
不到半個月,就有好些衛所上報都司管轄地發生了雪災。
這之後,蕭烨陽比之前更加忙碌了,早出晚歸,稻子都直嚷嚷好久沒見到爹爹了。
得益于今年各衛所都重修了官道,以至路好走了很多,在蕭烨陽的強勢幹預下,過冬物資及時運到災區,才沒出現大量凍死凍傷的情況。
王家村。
王氏族長杵着拐杖,挨家挨戶巡查着族人的情況,就怕有族人凍死餓死。
好在轉了一圈,并沒有這種情況發生,族裏的孤寡老人,有族裏接濟的衣服和糧食,還是能扛過這個冬天的。
族人如今的生活雖不富裕,但都還能過下去。
族長緊了緊身上的棉衣,棉衣裏頭他還穿了毛衣毛褲,走在雪地裏并不是很冷,要是擱在往年,隻一件棉衣禦寒,這個時候他是不敢出門的。
話說,這羊毛織的毛衣、毛褲、手套、襪子還真暖和,明年他看看族裏是不是也多買幾頭羊回來養着。
要是沒有這毛衣毛褲,今年冬天這麽冷,族裏一些老人未必能熬過去。
以前的羊毛不怎麽值錢,可如今大家都會織毛衣毛褲了,牧民手中的羊毛都不願意賣了。
一些商人在大量收購羊毛,毛衣毛褲如此暖和,這些商人看到了商機,準備織成毛衣毛褲等物件,賣到其他省去。
族裏要是也養了羊,除了族人用的,說不定還能賺點銀子貼補家用。
天空中又開始下雪了,族長縮了縮脖子,趕緊往家裏走。
一直忙到年末,蕭烨陽才閑了下來。
稻子有兩三個月沒看到父親了,冷不丁的在吃早飯的時候看到蕭烨陽,還愣了愣。
“你這臭小子,忘記爹爹了?”
蕭烨陽見兒子一臉迷糊的看着自己,笑着揉了揉他的腦袋。
稻子想到母親跟自己說的,當即大聲問道:“爹爹,你忙完了?”
蕭烨陽眸光一亮:“幾個月沒陪你,都會問話了?我兒子就是厲害。”
稻花見蕭烨陽一副與有榮焉的樣子,有些無語:“你現在不忙了,多陪陪小家夥,剛好感受一下兒子的十萬個爲什麽。”
蕭烨陽面露不解:“什麽十萬個爲什麽?”
稻花笑了笑:“很快你就會知道的。”說着,說起了年禮的事,“今年西涼雪大,道路難走,京城那邊的年禮可能要晚些才能送到。”
蕭烨陽笑道:“這些外界不可抗因素,和父王,還有嶽父嶽母說清楚,他們會諒解的。”
稻花:“這個我當然知道,這不還有給皇伯父送的年禮嗎?要是過了年才送到,我擔心皇伯父會不喜。”
蕭烨陽:“不至于,皇伯父沒那麽小氣。”
稻花:“你這麽說,那我就放心了。”
給皇上送的年禮也沒什麽,就是一些蕭烨陽帶兵獵的好皮子,還有今年新出爐的用各種羊毛線織成的各種毛衣、坎肩等物件,聊表一下心意。
平親王和顔府的也都差不多。
吃過飯,稻花去幫府裏的事了,直接将兒子丢給了蕭烨陽。
天氣冷,不能出去,稻子被約束在屋子裏,迷上了畫畫。
“爹爹,你陪我畫畫吧。”
“好啊!”
稻子拉着蕭烨陽去了玩具房,找出母親給他裝訂的畫紙,還有水彩筆,然後帶着蕭烨陽坐到了他的小桌子上。
蕭烨陽好奇的拿過兒子的水彩筆,看過之後,笑道:“你娘爲你了也是夠煞費苦心的。”
兒子小,直接讓他用顔料作畫,估計一兩次下來屋子就沒法看了。
要知道,作畫顔料可不少清洗。
稻子拿起紅色水彩筆就在紙上畫了起來。
蕭烨陽原以爲就需坐在一旁指導兒子畫畫就可以了,可沒一會兒,兒子就睜着烏溜溜的眼睛看向他。
“爹爹,狗狗怎麽隻有黑色的呀?”
蕭烨陽:“.因爲狗本身就是黑色的呀。”
稻子嘟了嘟嘴:“可是我喜歡紅色的狗狗。”說着,舉起畫紙,将自己畫的紅色小狗遞給蕭烨陽看。
蕭烨陽:“.”
過了一會兒,稻子又問:“爹爹,祖母說我是撿來的,是真的嗎?”
蕭烨陽立馬道:“當然不是,你是爹爹和娘生的。”
稻子頓時瞪大了眼睛:“怎麽生的?”
蕭烨陽:“.”這個問題有點難。
稻子見蕭烨陽回答不出,好像有些嫌棄:“爹爹,老母雞爲何會下蛋?”
“爹爹,天空中爲什麽要下雪?”
“爹爹,爲什麽下了雪就會冷呢?”
“爹爹,爲什麽老祖宗院子裏的花拔了就死了?”
晌午,蕭烨陽暈乎乎的抱着兒子去了飯廳,都開始吃飯了,腦子裏還回想着兒子的一個個爲什麽。
讓他沒想到的事,今年的過年,兒子求知欲爆棚,走到哪裏都要問上一問,弄得他頭都大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