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奪回東曲城後,八王一路叛逃至鞑靼皇庭,當我們追擊過去的時候,他已經病死了,隻被人用一土堆給匆匆埋葬在了荒蕪的草原上。”
乾清宮中,薛向晨仔細的向皇上禀報着八王極其黨羽的事。
皇上沉默了良久:“确定是老八嗎?”
薛向晨點頭:“屬下等确認過。”說着,飛快擡眼看了一下皇上,斟酌着說道,“屬下不敢擅自遷移八王遺體,不過,記下了埋葬位置。”
皇上嗤笑着歎了一口氣:“老八爲了一己私利,不顧國之大義,勾結鞑靼,火燒軍糧,既然這樣,就讓他葬在草原上吧,免得污了我大夏的土地。”
薛向晨突然跪地請罪,在他身後的蕭烨陽、顔文濤、顔文凱隻能跟着照做:“皇上贖罪,屬下無能,未能全殲八王黨羽,緻使部分八王黨羽目前還在潛逃中。”
皇上并沒有怪罪:“這不怪你們,草原廣袤,他們往裏頭一藏,你們想找也難,沒了八王,也就是一群烏合之衆,行了,都起來吧。”
薛向晨松了口氣,帶着蕭烨陽三人站了起來。
褚剛等薛向晨說完了,也連忙禀報了一下軍情:“邊軍已經接管了鞑靼疆域,不過鞑靼遊牧爲生,并不是特别好管理。”
皇上點了點頭:“這事朝會的時候朕會讓衆大臣商議的。”
聞言,褚剛不再多言,他是武将,隻管打仗,可不會治理。
把北疆的事了解得差不多了,皇上就笑着帶着幾人去了慶功的大殿。
大殿裏,衆大官已依次坐好了,看到皇上走來,紛紛起身行禮。
皇上揮手示意衆人坐下,走到主位上坐下後,指了指下首的座位,示意蕭烨陽坐下。
褚剛和薛向晨不用示意,很自然的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至于頭次參加這種規格宴會的顔文濤和顔文凱就有些傻眼了。
蕭烨陽本想出聲,不過被皇上制止了。
看着一臉興味的皇伯父,以及其身後咧着嘴笑的安公公,蕭烨陽一下就想起皇伯父幾人曾經被稻花兄妹綁架的事了。
蕭烨陽給了顔文濤、顔文凱一個愛莫能助的眼神,就端起桌上的喝杯一飲而盡。
顔文濤和顔文凱對視了一眼,低聲嘀咕着。
“那還有空位,應該是留給我們的吧?”
“會不會太靠前了些?”
“我們是功臣,坐前面一點也是應該的。要不我們過去坐下吧,就這麽站着,感覺好傻的樣子,好些人都在看我們呢。”
“要是坐錯了,被人趕起來那可更丢人了。”
“皇上正在看我們的笑話呢,反正已經丢人了,不怕更丢人。”
說完,顔文凱就大步朝着空位走去,可當看清旁邊坐着的、正笑眯眯看着他的楊成化,腳下立馬拐了個彎,朝着最下方的座位走去。
“诶,顔大人怎麽走了呀,這就是你的位置,快過來坐。”
楊成化連忙出聲叫住顔文凱。
聲音有些大,立馬引來了大殿中他人的注意。
落後了幾步的顔文濤看着僵硬着身子站在殿中央的四弟,果斷的走到楊成化下方坐下。
顔文凱注意到自家父親嫌棄的目光,又掃到看戲的衆人,心中無語的不行,想了想,咧嘴揚起笑容,轉身看向楊成化,一邊走過去,一邊自責的說道:“哎呀,大人是您呀,瞧我這眼神,竟沒把您給認出來,真是該打。”
“你這眼神是可夠不好的,連首輔大人都能無視。”皇上笑呵呵的接了一句。
聽到楊成化是首輔,顔文凱踉跄了一下,顔文濤拿酒杯的手也僵在了半空中。
顔文凱讪笑着來到楊成化身邊,麻利的倒了一杯酒,然後雙手奉上,滿臉堆笑道:“都是小子的不對,您大人有大量可不能跟我計較,喝了這杯酒,一切過往皆随風飄走了。”說着将酒杯遞了過去。
楊成化笑看着顔文凱:“你說飄走就飄走呀,老夫至今還記得那鹹鹹的.”臭味!
哦,不能再繼續想了,再想他又忍不住要反胃了。
顔文凱眼皮跳了跳,硬生生的将楊成化的話給曲解了:“大人是想說鹹菜嗎?”說着,就用一副看知己的眼神看着楊成化。
“沒曾想大人的口味和小子的竟一樣,我也老喜歡吃我家的鹹菜了!”
“我跟您說,不是我誇口,我家制的那鹹菜呀那真的是一絕.哎呀,不能說了,一說我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說着,再次将酒杯遞向楊成化。
“大人既喜歡吃,日後你吃的鹹菜我包了。”
楊成化似笑非笑的看着顔文凱:“我是說的鹹菜嗎?”
顔文凱臉色僵了僵:“新鮮菜也成呀。”
楊成化無語的看着顔文凱,沉吟了一下:“說起這菜呀,你别說,老夫還真有愛吃的。知道四季果蔬鋪嗎?”
顔文凱點了點頭:“知道呀。”大妹妹開的果蔬鋪不就是叫四季果蔬鋪嗎。
楊成化:“老夫就愛吃那鋪子裏賣的菜,要不,日後老夫每天吃的菜,你幫着給買了?”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看了過來,心裏都在吐槽楊成化是個老狐狸。
四季果蔬鋪的菜有多麽難買,大殿裏的人可都是知道的,每天都要吃,這得花費多少時間去排隊購買呀?
老狐狸就會折騰人,衆人都不由在心中同情了一把顔文凱。
誰知,顔文凱竟滿口給答應下來了:“哎,就這事呀,沒問題。”
楊成化也愣了一下,想到顔文凱剛進京,可能不了解四季果蔬鋪的事,好心的提醒了一句:“那店鋪裏的菜可難買的很,你要答應了老夫可不能反悔。”
顔文凱笑道:“嗨,那店鋪是我妹子開的,您就放心吧,少不了您吃的。”
聽到這話,大殿裏還在看戲的衆人神色都不由一頓。
戶部尚書連忙看向顔緻高:“四季果蔬鋪真是你家的?”
顔緻高剛來京城沒多久,這段時間又忙着熟悉戶部的事,還真沒留心京城這人氣超高的店鋪:“那個.應該是吧。”
他依稀記得長女在興州、甯門府開的果蔬鋪好像就是取的這個名字,生意好像确實不錯。
怎麽,鋪子已經這麽有名氣了,都傳到京城來了?
戶部尚書有些無語:“什麽好像,你家的店鋪你不知道?”
顔緻高面露尴尬:“那鋪子是我長女拿來練手的,我一般不過問。”
衆官員:“.”
練手?
這位新來的戶部顔侍郎是在謙虛還是在炫耀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