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四哥呢,怎麽沒見着人?”
蕭烨陽仔細的包紮着傷口,頭也不擡:“石洞裏有機關,文凱肩上中了一箭,如今在山谷那邊守着呢。”
聞言,稻花神色一變,着急道:“傷得嚴不嚴重呀?”
蕭烨陽:“你别亂動。”重新将稻花手臂擺正,才說道,“他避得快,沒什麽大礙,你也别太擔心,你那四哥遇事還是冒失了些,讓他多長點教訓才好呢。”
稻花不放心,再次确認:“真的沒事嗎?”
蕭烨陽點頭:“真的沒事,箭頭都沒完全插進肉去,不過,還是要受幾天的罪。”
稻花沉默了片刻:“讓四哥吃點苦頭也好,免得他老是沖動行事。”
蕭烨陽一臉認同,随即笑了笑:“好了,包紮好了!”
稻花看了一眼包紮,認可的點了下頭:“手藝不錯。”
蕭烨陽小心的将稻花的衣袖放下,随意道:“熟能生巧而已。”接着,又囑咐道,“這段時間你小心一些,别碰傷口,還有,這裏什麽也沒有,一切都得從簡,你将就一下。”
稻花一臉不在意:“我哪有那麽金貴,前兩天你們沒來,我還不是這樣過了。”
一聽這話,蕭烨陽心裏就不好受,拉着稻花的手道:“都是我不好,沒能早點找過來,讓你吃苦受罪了。”
稻花連忙道:“你們這麽快找過來我已經很滿意了,我之前還以爲,我要正面和看守出口的那些殺手對上呢。”
說起這個,蕭烨陽就想起了石墓的那一幕,心裏就忍不住後怕,稻花是機靈,可在刀口上添血的殺手面前,還是太不夠看了,一個沒注意,可能就會丢了小命。
“稻花,以後你若是再遇到類似的危險,千萬别自己往上沖,你記着,你隻需要好好保護自己,等我來救你就好了,不要做任何會傷害到自己的事。”
她才不會将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呢!
見蕭烨陽一臉嚴肅認真,稻花沒敢把這句話說出來,隻是含糊道:“哎呀,我會視情況而定的啦,再說了,這樣的事遇到一次已經是夠倒黴的了,不會在遇到第二次了。”
蕭烨陽無奈的看了她一眼,知道這家夥不會乖乖聽話,想到自己派給她的暗衛,不但弄丢了自己主子,還因救他人而受傷,當即冷哼道。
“我給你的那個暗衛太不清楚自己的職責,回去後,我給你換一個。”
稻花:“不用吧,我被綁也不能怪他,誰讓我們是在更衣室被綁的呢,他也不好老盯着,是吧?”說完,忍不住捂嘴打了個哈欠。
蕭烨陽見她面帶疲色,沒在多說。
稻花:“我想躺一會兒,你去忙你的吧!”
蕭烨陽不放心道:“你一個人可以嗎,要不要我留下來陪你?”
稻花搖頭:“不用,我哪裏就那麽嬌弱了!”
蕭烨陽沉默了一下:“那好,我把得喜留在門外,你有什麽事就叫他。”
稻花點了點頭。
蕭烨陽見稻花又打了個哈欠,這才轉身出了房間,對着站在門外的得喜說道:“今晚你哪也别去,就在這裏守着,要是稻花有什麽事,立馬通知我。”
得喜點頭:“奴才知道了。”
蕭烨陽轉頭看了一眼屋子,直到屋子裏沒了響動,知道稻花睡下了,才離開院子,去了軍器廠那邊。
他得把軍器廠的情況摸清,然後才好給皇伯父寫信。
殺手并沒有全部被殺,好些都被抓了起來,連夜審訊了幾個時辰,加之村民的供訴,四山村和軍器廠的情況大概被蕭烨陽知道了。
“這裏就是端王的一個秘密軍器廠,負責這裏的人是端王府左長史許可證和謀士範坤。”
“許可證被抓,但是範坤去還沒找到人。”
“因爲地方隐秘,這些年鑄造的兵器都沒運出去。”
“這批兵器可不少,若是拿出來運去北方戰場,那可就解了戰士們的燃眉之急了,一定可助我大夏驅除鞑靼的。”
“通往外面的另一條通道已經找到了,沒有人出去的痕迹。”
“我們進來之後,許可證知道要壞事,原本是要将兵器通過這條通道給運送出去了,可誰知被顔姑娘給截住了。”
蕭烨陽站在石墓外默默聽着暗一的彙報,之前都沒什麽反應,直到聽到這裏,神色才動了動。
對此,不僅蕭烨陽唏噓,就是暗一也唏噓得很。
想到說起這事時,許可證咬牙切齒、痛心疾首的模樣,暗一有些心酸的同時又有些暗爽。
誰能想到,端王府的暗衛首領許可證竟會栽在一個小姑娘手裏,哎,想想都替他覺得不甘心。
蕭烨陽:“範坤這人我知道,向來狡猾多端,一定要盡快抓到。”
暗一點了點頭:“如今出去的兩條通道都被我們控制了,他一定逃不掉的。”
蕭烨陽:“别小心大意,當年皇伯父要抓他,都讓他給逃了。”
之後,等軍器廠這邊的事了解得差不多了後,蕭烨陽就離開了,回到了稻花所住的院子,得知顔文濤從村裏找了婦人在屋裏伺候,又透過窗戶見稻花睡得還算安穩,才進了隔壁屋子給皇上寫信。
得福站在一旁磨墨,神色難掩激動。
繳獲了端王這麽大一座鐵礦和軍器點,主子又立大功了。
不過想想,那端王也夠倒黴的,先是掌握的金礦被顔姑娘率先找到,如今私底下的鐵礦、軍器廠也因顔姑娘而洩漏,怎麽感覺顔姑娘是端王的克星呢?
不過話說回來,顔姑娘是端王的克星,可卻是主子的福星。
蕭烨陽仔細的将事情的起因、經過、結果寫了下來,然後又着重點了一下稻花在其間遭的罪,确認皇上不會忽略稻花的功勞後,才招來暗衛把密封好的信交給了他:“加急信函,速送進京!”
做好這些後,已經卯時(5:00)了,蕭烨陽懶得去床上休息,直接坐在椅子上小憩了起來。
辰時(7:00)初,稻花醒了。
蕭烨陽聽到動靜,也不睡了,直接來了她屋子,見稻花眼下泛着青色,凝眉道:“昨晚沒睡好?”
稻花有氣無力的點了點頭,她高估自己的心裏承受能力了,昨晚做了一晚上的噩夢。
蕭烨陽想到端王的人在軍器廠屠殺村民的事,走上前安撫道:“你去的及時,好些村民雖受了傷,可性命卻是保住了。事情都過去了,你别在多想了。”
稻花點了點頭:“嗯。”
蕭烨陽看向屋裏的婦人:“去打熱水過來,姑娘要洗漱了。”
婦人連忙點頭,飛速的出了屋子。
蕭烨陽看着稻花披散的頭發:“來,我給你梳頭。”
稻花一臉不信任的看了過去:“你會梳嗎?”
蕭烨陽:“姑娘家的發髻肯定是不行的,可你現在不是穿着男裝嗎,男士發髻我還是沒問題的。”
見稻花臉上帶着懷疑,蕭烨陽直接将人拉到凳子上坐好,然後拿起梳子就梳了起來。
“你會梳嗎?要不,還是讓剛剛那婦人給我梳吧?”
“那婦人一看就不怎麽伶俐,笨手笨腳的,把你弄疼了怎麽辦?”
稻花撇了撇嘴,心道,你也好不到哪裏去,剛想到這裏,頭發就被扯了一下,引得她回頭瞪了過去。
蕭烨陽讪讪一笑:“下不爲例、下不爲例。”
等到婦人端着熱水回來的時候,蕭烨陽已經給稻花梳好了發髻。
稻花搖了搖頭,雖感覺有些不穩,但不用力也不會散掉,勉強接受了,不過嘴上卻是道:“今天我可得好好保護我的腦袋,免得發髻散下來,讓我披頭散發的見人。”
蕭烨陽笑道:“别怕呀,要散了我再給你梳就是了。”說完,就将梳子給放到了衣袋裏,一副說到做到的模樣。
稻花斜了他一眼,走到水盆前,準備洗臉。
蕭烨陽見了,立馬走過去:“你手上有傷,别亂動。”說着,又對着婦人說了一句,“你下去吧,這裏不用你伺候了。”
等婦人走後,蕭烨陽取來帕子放到了熱水盆裏,攪幹後,就要給稻花擦臉。
稻花仰頭避了過去:“我隻是一隻手受傷了,另一隻手還好好的呢。”說着,伸出左手,示意蕭烨陽将帕子給她。
蕭烨陽将帕子遞了過去:“你這樣洗得幹淨嗎?”
稻花白了他一眼,懶得理會,将熱帕放到臉上快速抹了幾下,然後就好了。
蕭烨陽見她擦得如此粗糙随意,搖了搖頭,接過帕子重新放到了盆裏,洗了幾遍,攪幹帕子後,對着稻花道:“你鬓角和耳朵上有些污垢,你自己擦,還是我幫你?”
稻花一愣:“有嗎?”
蕭烨陽拿起帕子,擦拭了一下稻花的鬓角,頓時帕子上就染上了綠色污垢。
稻花見了,頓時道:“一定是昨天爬樹的時候弄到的。”說着,直接拿過帕子自己擦了起來。
誰知,才擦了兩下,就‘嘶’了一聲。
蕭烨陽趕緊問道:“怎麽了?”
稻花摸了摸耳朵:“有點痛。”
蕭烨陽湊過去一看,發現稻花的耳朵磨破了皮,當即責怪道:“你自己受傷了都不知道嗎?帕子拿來,我給擦,擦幹淨了,好給你上藥。”
無法,因爲沒鏡子,稻花隻好将帕子遞給了蕭烨陽。
随即,蕭烨陽就拿着帕子認真的給稻花清理了起來,等把鬓角和耳朵都擦幹淨,又快速去取了藥過來。
“你要我說你什麽好?這個大個人了,痛都不知道說嗎?”
看着小心翼翼上着藥的蕭烨陽,稻花嘟了嘟嘴,忍不住辯解了一下:“手臂上的痛掩蓋了耳朵上的嘛。”
聞言,蕭烨陽将視線從稻花耳朵上移到她臉上,然後又上下打量了她的身體。
稻花見他眼珠子在自己身上亂轉,立馬瞪眼過去:“你看什麽呀?”
蕭烨陽:“我在想你身上還有沒有其他的傷?”
稻花立馬搖頭:“沒有了。”
蕭烨陽沒理她,繼續上藥,後悔道:“真該把你的丫鬟一起帶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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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