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沣聞言,一臉蛋疼的表情,這句話還真是萬金油,不管有理沒理,來上這麽一句,對方都沒法往下接。
以前上大學的時候,有一個同學就喜歡用這句話堵别人的嘴,百試百靈,聞着無不懵逼。
站在錢沣左邊的蘇顔,見狀用法語說,“不缺錢的人在外國看到的都是空中樓閣,我認爲這句話很有道理,難道就因爲你不同意,它就不對了。”
作爲錢沣的女朋友,蘇顔還是堅定的站在男朋友這邊的,況且錢沣說的确實在理。
說法語的男子,聞言笑着搖着頭說:“蘇顔,這麽久不見,用不着一見面就這樣吧?”
蘇顔笑了笑,向錢沣介紹道:“這位說法語的先生,叫陳曦,家裏也是做房地産的,幾年前去了法國留學,據說入了法國籍。”
錢沣哦了一聲,作出恍然的樣子,“原來你是法國人,難怪你覺得法語是最美的語言,哦,法國人。”
蘇顔又向陳曦介紹了錢沣。
“原來是你男朋友”陳曦露出恍然之色,“剛才聽錢先生的口氣,似乎對語言方面有研究,是嗎?我很想請教一下,不知可不可以?”
蘇顔見兩人火藥味甚濃,想出言打斷,卻被一旁的何雨婷阻止,隻好作壁上觀。
“是啊,語言就是說話嘛,很簡單嗎!”錢沣淡然的說道。
陳曦嘴角閃現一抹譏笑,很快消失不見。
“我是語言學博士,都不敢說這樣的大話,你居然說簡單,我真不知道該怎麽說了。”
錢沣聞言感覺自己有點對不住陳曦了,自己先說人家國家的語言不好,現在又間接輕視了人家的專業,這不是打臉嘛,還連打兩次,打得啪啪響。
陳曦見錢沣不語,眉毛一挑,笑道:“不知道錢先生精通多少國家的語言,四國?五國?還是六國?記住,我說的是精通!”
那種粗通語言,就妄稱精通語言的,他見的太多了。
“額”錢沣不知道該怎麽說了,難道說自己全通嘛,會不會吓到人啊。
陳曦呵呵一笑,用德語說道:“還是碰巧掌握了法語,如果隻是掌握了法語,那就請錢先生謙虛一下。”
“那看來,我不用謙虛了。”錢沣用藏語說道。
陳曦聞言露出困惑之色,他沒聽懂錢沣在說什麽。
“他說那看來,我不用謙虛了。”一個頭花白的老者走了過來,文質彬彬的,顯得很有修養。
蘇顔看到來人,連忙恭敬的說道:“季老,您也來了。”
一向蠻不講理的何雨婷也甜甜一笑,“季爺爺好”
季老笑着點點頭之後,對錢沣說:“年輕人,你都會什麽語言啊?”
錢沣看看滿臉好奇的蘇顔,又看看面色古怪的陳曦,幹咳一下,說:“幾十種吧,馬馬虎虎。”
季老表情呆滞了,這個年輕人也太能吹了,幾十種,還馬馬虎虎,你當語言是大白菜啊。
“咳咳,好吧,年輕人,我考考你,聽着‘生如夏花之絢爛,死如秋葉之靜美。’”
季老的後半句是用梵語說的,就當他以爲會難住錢沣的時候。
錢沣用吠陀語說道:“生如夏花之絢爛,死如秋葉之靜美。”
季老一副見鬼的樣子,“你連吠陀語都懂?你今年大多?”
蘇顔、陳曦、何雨婷全都呆住了,季老居然說錢沣會說吠陀語,那不是季老的強項嘛。
“咳咳”錢沣假裝咳嗽了一下,“今年二十五,吠陀語勉強會一點,馬馬虎虎,真的是馬馬虎虎。”
季老哦了一聲,在他看來,以錢沣的年齡,就算是語言天才,也不可能精通吠陀語和梵語,肯定是對這方面感興趣,馬馬虎虎的掌握一點。
“年輕人,我再說一句,真的猛士敢于直面慘淡的人生。”
這一次季老用的是吐火羅語,語還非常的快,在季老看來,這一次,肯定可以難住錢沣。
錢沣這次低調了一點,用閩南話說道:“真的猛士敢于直面慘淡的人生”
“這,這不可能!咳咳!”季老咳嗽了起來。
“季老”蘇顔連忙扶住季老。
“我沒事?”季老平複了一下心緒,用帶着巴伐利亞口音的德語說了一句,“真理惟一可靠的标準就是永遠自相符合。”
錢沣用米蘭口音的意大利語重複了這句話,完了,又用壯語、維吾爾語、哈薩克語重複了一遍。
季老嘴唇抽動了幾下,用伊朗的俾路支語說了一句“今天天氣不錯,今天早上吃的什麽?”
錢沣聞言心中一笑,俾路支人,他恰巧見過,還吃過飯。
“今天天氣不錯,今天早上吃的什麽?”
錢沣說完這句話之後,還把吃的東西、周圍的環境以及俾路支人的穿着和生活習慣說了一遍。
季老從口袋裏拿出手帕,擦了擦額頭的汗水。
“你這樣的人,我隻見過兩個,陳寅恪先生和趙元任先生。”
錢沣聞言謙虛道:“他們兩位是上世紀清華國學四大導師,我怎麽敢比,馬馬虎虎,我真的是馬馬虎虎。。”
“好,好,好!”季老連說了三個好字,顫巍巍的走了。
隻剩下懵逼的蘇顔、何雨婷、陳曦。
良久,回過神的蘇顔,激動之下,不顧莊重場合,抱住錢沣,猛親了一口,高興的說:“親愛的,你太厲害了,連季老都難不倒你,你是我的驕傲。”
“錢沣,我崇拜你!”何雨婷也抱住錢沣猛親了一口,然後覺過了,露出了不好意思的笑容。
一旁的陳曦徹底服了。
“錢沣,你牛逼!回見。”
陳曦覺得和錢沣站在一起,壓力好大,扭頭就走了。
何雨婷嬌笑道:“震驚了語言學泰鬥,吓跑了法國語言學博士,錢沣,你是我的偶像。”
錢沣笑着把手指放在嘴唇上,說,“低調,低調。”
何雨婷嘴一噘,對蘇顔說:“顔姐姐,小姨子喜歡上了姐夫,怎麽辦?”
“怎麽辦?當然是找打了!”蘇顔輕拍了一下何雨婷的頭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