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麽?”張弛問。
“因爲從氣象局那邊傳來的消息,兩天後很可能會有一場暴雨!”
張弛對此并沒有感到意外,因爲史上的諾曼底登陸就是碰到了壞天氣……這是一種偶然現像,因爲往常英國在這時候最多隻是蒙蒙細雨,可是在諾曼底登陸那一年卻是狂風暴雨。
衆所周知的是,在這種情況下部隊是很難橫渡英吉利海峽的。
“我建議把計劃延後!”艾森豪威爾接着說道:“因爲如果我們把作戰時間提前的話,就會碰到一個問題:就算我們成功登陸,也會因爲暴雨被切斷補給以及後續部隊的增援,那将會使我們登陸部隊遭到緻命的打擊!”
“可是,将軍……”張弛說:“如果我們延後的話,要延後多少天呢?”
“我不知道!”艾森豪威爾回答:“氣象局的預測是這場風暴将持續十天左右!”
“十天!”張弛說:“這就差不多到我們預定的進攻日了!”
“是的!”艾森豪威爾苦惱的回答:“另外,我們已經确定德國人已經得到了我們的計劃,因爲他們已經在諾曼底有所動作了……他們擴大了諾曼底‘洪泛區’的範圍,在更遠的地方布設了許多反空降障礙物,使得那片區域實際上已不适合空降了!”
雖然艾森豪威爾沒有詳細說明,張弛也能聽明白這話裏說的這些專業名詞。
“洪泛區”指的就是隆美爾引海水淹沒的低窪地……這對空降兵來說絕對是個噩夢,因爲掉進水裏的話空降兵很容易就會被網繩和降落傘給纏住,其結果是就算會遊泳也會被淹死。
至于“反空降障礙物',這玩意則是隆美爾發明的東西,德國人将其稱爲“隆美爾蘆筍”,因爲它實際上就是一根根削尖了朝天聳立的木竿,接着在木杆上拉起有刺的鐵絲網并在鐵絲風上挂上地雷。
可以想像,當空降兵從天而降時,就會掉進這些網陣中損失慘重。
“可是……”張弛說:“如果我們等風暴過後再實施計劃,就差不多意味着我們會按預定時間進攻了不是嗎?”
“是的,那樣德國人就有準備了!”艾森豪威樂也顯得很沮喪:“這場風暴來得真不是時候!你有什麽建議嗎?少将!”
張弛想了想,就回答道:“我想知道,這十天的風暴裏是否會有間隙!”
“你的意思是說……在風暴的間隙發動進攻?”
“是的!”張弛回答:“因爲我認爲這或許對我們也是個機會!”
“機會?”
“是的!”張弛回答:“就像我們登陸西西裏島一樣,因爲風暴,敵人就以爲我們肯定不會選擇在這時登陸,而且風暴還可以掩蓋我們許多動作,比如聲音,再比如觸雷……敵人會以爲那是被風暴引爆的!”
“可是,風暴也會給我們造成困難!”艾森豪威爾說:“比如登陸!”
“的确是!”張弛說:“但這些困難造成的損失遠比被德國人發現要小!”
艾森豪威爾點了點頭:“我馬上去問問氣象局!”
不久艾森豪威爾就再次接通的電話:“好消息,少将!氣象局認爲很有可能存在着這樣的間隙,隻不過他們也不太确定!”
對此張弛是可以理解的,因爲氣象預報這東西有時說不準,更何況風暴現在還沒出現就想預知它的整個形态……這時代的科技還沒那麽發達。
“那我們就隻好等着瞧了!”張弛說。
“是的!”艾森豪威爾回答:“希望運氣是站在我們一邊的!”
所以,張弛就什麽也不想,指揮着佐阿夫該幹什麽就幹什麽,就像從來就沒有這場風暴一樣。
氣象局對風暴的預測很準确,兩天後随着一陣悶雷,英國南部就大雨傾盆、狂風大作,英吉利海峽也就随之波濤洶湧。
在這種情況下登陸顯然是不可能的,因爲這樣的天氣空中支援是不可能的,海軍的炮火也将失效……因爲軍艦也會在風浪在忽高忽低,艦炮根本無法打到指定區域,甚至就連放下登陸艇都十分困難,更不用說駕駛着它登陸了。
就在這風暴中,張弛及艾森豪威爾等人就在司令部裏參加了由氣象專家舉行的氣象發布會。
“将軍們!”氣象委員會主任威廉緩慢而認真的報告道:“之前我們預報的惡劣天氣已經實際出現了,如果我們堅持在這種惡劣的天氣裏實施登陸,肯定會遭到巨大的災難!”
“我不想聽這些!”艾森豪威爾說:“我想知道這場風暴是否有‘間隙’,如果有的話,這個‘間隙’會是多久?”
“的确存在這個‘間隙’!”威廉推了推鼻梁上眼鏡,然後挂上了一張氣象圖,說道:“看這裏,有兩個低壓系統,如果它們繼續按現在的速度和方向運行的話,那麽将在兩天後在赫布裏底群島附近合并成一個低氣壓,接着……在24小時内,受這個低氣壓的影響,英吉利海峽的風力将會減弱到4級左右,雲量也将減少!”
“也就是說,這時會有好天氣是嗎?”艾森豪威爾有些聽不懂,他隻想确定是否有好天氣。
“是的!”威廉回答:“時間大慨是在兩天後的淩晨,時間大約持續兩天,5級西到西北風将逐漸減弱并轉爲西南風,最低雲層高300米,浪高6米……在這樣的氣象條件下,運載空降兵的飛機将不會出現混亂,艦船在海上保持航向雖然有點困難,但對作戰行動影響不大。而且,登陸區域也就是諾曼底……其海浪也較低、拍岸浪也較少,可以實施登陸。”
聽到這裏艾森豪威爾及張弛等人不由喜出望外。
”問題是這好天氣隻持續兩天!”威廉接着說道:“兩天後可能還會出現狂風暴雨,而這次狂風暴雨會持續多久以及中間是否有間隙,現在從氣象圖上還無法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