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當然是查不出什麽所以然來,這時代根本就沒有什麽定位跟蹤系統,尤其是德軍的那種不可控的飛彈,誰也不知道“誤射”倉庫的那枚“飛彈”會不會就是自己發射出去的,甚至他們都不确定是什麽時候發射出去的。
這事件在盟軍這裏倒沒有造成多大的影響,原因一方面是盟軍更關心的是眼前擋在面前的這道防線而不是遠在羅馬的一次“事故”,另一方面德國也不會把這種醜事當作新聞來說,于是盟軍中幾乎就沒人知道還有這檔子事。
要說有人知道的話,那就是“飛彈”發射不久經過防線上空時,幾名美軍士兵注意到了這枚高速飛行的“飛彈”,但他們隻是以爲那是架飛機……“飛彈”做爲飛機的話體積是小了點,但因爲其高度低所以實際看起來還不小,所以是飛機還是飛彈還真的很難判斷。
于是所有人都沒把它當一回事。
張弛要的就是這種效果……至少在目前,張弛認爲遠征軍應該保持低調,要知道英、美這些國家甚至就連法國都是典型的工業大國,其工業實力是經過多年的積累有大量的人才儲備,這并不是剛剛嶄露頭角的遠征軍能比得上的。
張弛能做的,就是盡可能的利用自己的知識讓遠征軍走得快一些并盡可能的在某些方面取得優勢。
當然,武器裝備這東西最終都是要在戰場上發揮作用并擺在世人面前的,始終藏着掫着也體現不了它的價值,甚至爲了能知道它有什麽缺點,有些國家的做法還是把剛研究出來的裝備賣給别國……比如毒刺導彈之類的,這樣利用别人做小白鼠不斷完善這款裝備,然後才列裝自己的部隊。
但是,就算要擺在世人面前,也要等自己把裝備推進到下一代時再說,這樣才能始終在技術上保持領先的優勢。
“所以,我們要做的是,讓‘凱撒’結合兩種飛彈的優點!”巴西勒在總結大會上說道:“這可以在很大程度上減少我們發射并跟蹤導彈的工作量!”
“這沒有太大的難度!”劉振國說:“事實上,我們隻要保持‘凱撒’飛行的穩定就可以了!”
“可是,我們怎麽才能知道它是否偏離方向呢?”
“事實上,就算我們人爲操作也很難保證它不偏離方向,因爲我們在顯示屏上看到的大多是無法辯認和識别的地形!”
“但它至少可以降低很多偏離方向的風險!”
……
正如所有的學術讨論一樣,會議室裏的科學家們很快就展開了一次激烈的讨論。
張弛一言不發安靜的看着這群互相之間争得面紅耳赤的專家們,他很欣慰的看到幾個中國知識份子比如劉振國也參與其中,這至少證明他們已經成爲這個團隊的一份子并融入其中了。
“将軍!”見争得不可開交,巴西勒就問着張弛:“你怎麽看?你覺得‘凱撒’還有哪些需要改進的地方?”
“需要改進的地方?”張弛回答:“我擔心說上一整天也說不完!”
一衆科學家們聞言不由愣住了,因爲就像他們之前所說的,他們對這枚“飛彈”很滿意,它的這種制導方式可以說是這時代的首創,而且實戰測試也很成功,可在張弛眼裏似乎根本不值一提。
巴西勒對此并不感到吃驚,因爲他已經習慣這個中國将軍給他的“驚喜”了。
有時巴西勒也會覺得奇怪,雖然張弛并不了解相關的專業知識,但又似乎什麽都懂……更重要的還是,張弛提出的意見都很有創造性和實用性。
巴西勒認爲這才是最重要的,因爲一名優秀的科學家并不在于是否擁有專業知識,而在于他能否提出别人沒想到或者想不到的東西,這才是發明創造。
“首先是操控!”張弛說:“你們要知道,我們要這東西是用來作戰,我們不可能用兩個飛行員就算是一個飛行員去操控這玩意,因爲戰場本來就急需飛行員……如果某天我想發射一百枚這樣的飛彈,難道說還需要一百名飛行員?”
巴西勒不由點了點頭,這是戰場的準則,任何武器裝備其操控應該是越簡單越好,這是它在戰場上能否發揮預期的作用有很大關系。
“這個不難解決!”巴西勒說:“我們可以有針對性的訓練一批操作員!”
“其次就是發動機……”
“發動機?”巴西勒說:“将軍,我并不認爲發動機有什麽問題,雖然它很粗糙,但‘飛彈’是一次性武器,我們隻要求它在飛行的幾十分鍾裏不會出問題就足夠了!”
巴西勒說的當然是有一定道理的,因爲接着它就會随着‘飛彈’一起炸成碎片了。
“但它在發射前需要将近一小時的加注燃料時間!”張弛說:“而且這燃料還很不穩定,‘飛彈’随時都會在飛往目标時因爲某個意外而爆炸!要知道我們是要将其投入戰場,瞬息萬變的戰場,在某些情況下我們的确有很多的準備時間,那麽這種‘飛彈’不會有什麽問題,但某些時候我們需要馬上用到它,而且長時間在戰鬥準備狀态随時發射,我們沒有一小時加注燃料的時間!”
“可是……我們該怎麽做?”有人問:“用其它燃料嗎?”
“當然!”張弛回答:“甚至可以考慮其它形态的燃料,比如固體燃料!”
“固體燃料?”聞言巴西勒不由一陣錯愕,這對他們來說簡直就是天方夜談。
“爲什麽不行呢?”張弛回答:“中國人在一千多年前發明的火箭就是用燃燒火藥使它飛行,同樣的道理……你們要做的就是找到一種固體粉末在燃燒室内燃燒然後推進‘飛彈’飛行!”
巴西勒不由張着嘴巴半天也合不攏,雖然這聽起來很“奇怪”,但似乎的确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