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盟軍就用了四天的時間集結部隊,畢竟這是多個國家而且還有數十萬的軍隊,集結是件很複雜的事。
英第八集團軍從的黎波裏、亞曆山大、塞得港、海法和貝魯特出發。
美第七集團軍從奧蘭、阿爾及爾、比塞大起起航。
法第三軍從******出發……法軍參戰部隊隻有第三軍,這是張弛做的決定。
張弛認爲,目前爲止佐阿夫兵團的其它軍隊都沒有參戰的能力,朱安将軍對此也表示認同,尤其是他在視察了第三軍後。
艾森豪威爾對此當然也不會反對,在他看來,越多的法軍參戰就意味着美軍會有更多的負擔……在他看來,法軍毫無疑問是美軍的負擔。
所有運載登陸部隊的船隊都僞裝成護航運輸船隊,它們先是前往馬耳他會合,然後再轉向班泰雷利島。
爲了掩護登陸編隊在海上順利到達目的地,盟軍一共投入了八艘戰列艦、六艘巡洋艦和二十五艘驅逐艦爲其護航。
其實盟軍并不擔心德、意軍其它部隊的騷擾……地中海的制空權和制海權已經在盟軍手裏了,德、意軍如果出動軍艦或是戰機的話,那就正合盟軍之意,在戰前就可以将它們打得元氣大傷。
盟軍唯一擔心的是德軍的潛艇。
潛艇這玩意可不是制空權、制海權能封鎖得住的。可事後發現這個擔心其實完全是多餘的,因爲德軍的潛艇部隊主力在此之前一直都在阿爾及利亞海域活動,其目的是爲了保護德軍運送補給至非洲。
在這個過程中,德軍在地中海總數爲十五艘的潛艇已經被擊沉了九艘,剩下的六艘已經無法對盟軍構成太大的威脅了。
讓人感到意外的是,對航行最大的威脅不是敵人,而是海上突如其來的風暴……
當時的天氣原本很好,夕陽西下、紅霞滿,一艘艘軍艦和運輸船鋪開整個海面,就像鋼鐵洪流似的朝班泰雷利島方向駛去。
可是海上的天氣說變就變,太陽還沒完全落山就從另一邊湧來了一片黑壓壓的烏雲,接着就是狂風怒号巨浪滔天,7級大風帶起的海浪将軍艦高高的掀起然後又重重的抛下。
在敦克爾克号指揮所裏的張弛和朱安将軍等人都必須緊緊的抓住抓手才不至于被抛出去……那感覺就像坐過山車一樣,确切的說比坐過山車還驚險,因爲在此其間還不斷有苦澀的海水從窗外湧進來,讓人有種軍艦就要沉入海底的感覺。
這讓張弛的胃部不斷的翻騰,半小時後就“哇”的一聲吐了出來。
張弛可以說已經坐過許多回的軍艦而且也碰到的大風浪了,他都這樣,就更不用說佐阿夫兵團的士兵了……他們中許多人都是生活在沙漠地區的旱鴨子,當然随了沿海城市地區召募的士兵除外,此時被這麽一折騰就一個個翻江倒海的差點把腸子都吐出來。
這時張弛就開始擔心了,如果風暴繼續這樣下去的話,那麽盟軍隻怕根本就無法在西西裏島登陸,其實就别說登陸了,就是把登陸艇從船上放下都很困難……那些登陸艇隻怕剛到海上就會被巨浪給打翻了,尤其這時還是黑夜,士兵一旦落水就很難施救。
“他們知道今晚有這場風暴嗎?”張弛大聲問着朱安将軍:“他們的氣象工作是怎麽做的?!”
朱安将軍艱難的回答道:“氣象軍官沒有預測到這場風暴,不過他們說了,這是從法國南部海岸臨時刮來的北風,風勢猛,但來得快去的也快,幾小時後可能就會平息!”
“但願如此!”張弛回答。
否則的話,這次登陸行動隻怕就要付之一炬了。
幸運的是氣象軍官猜對了,到了晚上十點海面就恢複了平靜,一輪圓月高高挂在了天上照得海面就像一面鏡子似的,仿佛之前的風暴根本就不曾存在過。
各部份趕忙乘着這時候進行短時間的休整。
這時張弛得到報告,有五名士兵失蹤了……不用想,肯定是在風浪中被抛進海裏了。
朱安将軍對此根本就不屑一顧。
五名士兵在他眼裏看不上什麽,更何況他們還是阿爾及利亞人而不是法國軍官。
但張弛的反應卻與朱安将軍截然相反,他在第一時間就将這五名士兵所在的中國顧問臭罵了一頓給予處分,并責令他們馬上進行搜救。
朱安将軍對張弛的這個舉動很是不解。
“少将!”朱安将軍說:“你不認爲這樣做都是徒勞嗎?他們是被沖到海裏的,此時距離我們隻怕已經數十海裏了!”
張弛回答道:“但也有可能在船上不是嗎?”
其實張弛并不是不明白這個道理,他也并不是真的想要把這五名失蹤的士兵找回來,當然,能找回來那就最好。
更重要的是,張弛的這種舉動會讓阿爾及利亞士兵感覺到上級對他們生命的重視……
總顧問居然會因爲五名在風浪中失蹤的士兵而處分中國教官,而且還不遺餘力的搜救,這就給了阿爾及利亞士兵與法國軍官陌視他們生命的另一種感覺。
所以,阿爾及利亞士兵在搜救的同時,也在心裏默默的念着或者小聲跟戰友議論着:
“中國人果然是我們的朋友!”
“我們可以放心的聽他們的指揮,他們不會讓我們到戰場上去送死的!”
……
這就是張弛想要達到的效果。
結果還真有一個人被救起來了。
這名士兵很聰明,他将自己綁在了纜繩上,另一頭拴在船上,所以雖然被海浪沖下船去卻吊在船舷上昏迷了過去,别人一時也沒有發現他。
這名士兵被救醒後,整個第三軍的官兵們都在歡呼,就像是打赢了一場勝仗似的。
所以,這絕不是救上一名士兵的問題,而是一支軍隊的團結和士氣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