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這次行動,蒙哥馬利可以說是把所有的運輸機都集中到了塞得港,再加上美軍的緊急增援總算湊足了兩百餘架次,基本可以滿足空降兩個團的要求。
除此之外,蒙哥馬利在白天還有意組織了英軍戰機對德國空軍實施挑畔……這在最近是不常有的,于是德、意戰機幾乎傾巢出動四處搜索英軍戰機并希望與之決戰。
然而德、意這麽做卻是中計了,英軍這樣做的目的其實并不是與他們決戰,而是爲了消耗德、意軍原本就不多的燃油。
這一點做得很成功,這直接導緻了第二天運輸機搭載着最後一批新一師的部隊飛往阿爾及利亞的時候,德、意軍的戰機隻能對着他們無奈的歎氣……德、意軍的航空燃油在這時候不可避免的出現短缺,他們不敢再去升空追擊這些運輸機,因爲他們擔心把僅有的一點儲備都用掉的話,機場很快就會遭到英國機群的轟炸。
這些都是後話。
這天晚上并不是個很好的飛行夜,因爲原本月朗星稀的天空突然下起了小雨……海邊的氣候就是這樣,雨水往往是說來就來。
但這并不影響戰士們的鬥志,他們一排排的站在各自的飛機前等候着,班、排長時不時的還對戰士們發出一兩聲口令,雨水對他們來說就像是一種調料,然後機艙門一開,就在排長的口令下一個接着一個有條不紊的登上了飛機。
張弛帶着他的指揮部登上了其中一輛C47。
鑒于這場戰鬥或許存在很大的危險,所以蒙哥馬利建議張弛不要随同部隊一起去阿爾及利亞。
蒙哥馬利說得很委婉。
“少将!”蒙哥馬利說:“我認爲明智的指揮官應該在指揮部裏顧全大局,因爲這樣才可以靜心考慮和反省問題,對于一名指揮官來說,保持清醒的頭腦是十分重要的!”
“将軍!”張弛回答:“你說的也許是對的,但如果一名指揮官如果脫離戰場的話,那就跟隻掌握理論知識而不會實際操縱沒什麽兩樣,換句話說,如果你隻在岸上學遊泳,即便是保持着頭腦清醒,那又有什麽用呢?”
張弛這說的是戰場即時情報問題,如果指揮官像蒙哥馬利所說的“穩坐中軍帳”,那不可避免的會因爲通訊或其它原因而錯失許多戰機甚至因爲沒有充分了解情況而下達錯誤的命令……這一點已經一次又一次在蔣校長身上驗證了,甚至蒙哥馬利本人也發生過不少這樣的錯誤。
蒙哥馬利聞言隻好點了點頭,說道:“我聽說,隆美爾也與你一樣,喜歡在前線指揮士兵作戰,我越來越覺得丘吉爾首相說的是對的,你就像是另一個隆美爾!”
“不!”張弛回答:“我就是我!”
“是的,你就是你!”蒙哥馬利對此表示贊同,因爲如果一切順利的話,眼前這個中國少将很快就要打敗隆美爾了。
“祝你好運!”蒙哥馬利伸出手。
“祝你好運!”張弛回答。
……
張弛就要登機的時候,卻發現一輛吉普車急馳而來,從車上跳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一下車就焦急的直奔張弛方向,一邊跑一邊叫着:“張……等等!”
竟然是佩奇,張弛不由疑惑的望向前來送行的蒙哥馬利。
這顯然是蒙哥馬利安排的,否則身爲記者的佩奇是不可能知道起飛的時間。
“哦!”蒙哥馬利聳了聳肩,說道:“我認爲這時候至少要給你們一點告别的時間!”
頓了下蒙哥馬利又加了句:“你放心,不會洩露任何秘密的,這段時間我會安排好警衛‘照看’好她!”
說着蒙哥馬利就與拉姆斯登走開了。
這時張弛不由對蒙哥馬利有些心存感激……看來英國人的紳士風度也不全是壞處。
接着佩奇就像紮進泳池一樣投進張弛的懷裏:“你不需要這樣的,張……你不需要這樣的!”
“什麽?”張弛有些不明白。
“你是爲了救亨利,不是嗎?”佩奇說:“我知道的,他們說這次行動或許很危險,我想多了解些,他們就什麽都不願意說了……”
“不,佩奇!”張弛回答:“我這麽做不是爲了亨利,我是做我應該做的!”
張弛不想騙她,如果是從個人角度來說,他的确會選擇救亨利,但他手下的一支部隊,一支信任自己的部隊……所以張弛必須一切爲部隊考慮。
但佩奇顯然并不相信張弛的話。
“我明白!”佩奇點着頭:“别說了,什麽都别說了,我明白。我隻想告訴你,你和亨利對我來說都很重要,我誰也不想失去!”
說着佩奇爲張弛整了整衣領,說道:“我等你回來,好嗎?”
“将軍……”粱參謀在機艙門口催促着:“飛機要起飛了!”
“我該走!”張弛依依不舍的松開了佩奇。
冷不防的佩奇再次摟緊了張弛,還沒等張弛有所反應,溫熱的唇已經覆了上來,張弛條件反射般的回吻着,幾乎迷失了自己的他本能的希望久一點,再久一點……
直到飛機引擎已經發出了“隆隆”的轟鳴聲,張弛才不得不松開佩奇然後快步踏上飛機。
飛機很快就将在後頭追趕上來不斷揮手道别的佩奇抛在了後頭,張弛的心情過了許久也無法平靜。
這時張弛不禁就在想一個問題:如果佩奇知道這是個誤會的話,她還會這樣對自己嗎?
或許會,或許不會!
張弛不知道答案。
有句話是“女人心海底針”,張弛能夠在戰場上指揮若定,他也總能猜中敵人的心理和反應,就算對手是被稱作“沙漠之狐”的隆美爾也一樣。
但是,他卻猜不到佩奇在想什麽或要做什麽。
接着張弛就決定不再去跟佩奇解釋什麽了,如果他能活着從阿爾及利亞回去的話……因爲這就算是一種誤會,也是一種美麗的誤會,甚至還可以稱作是浪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