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僅限英國軍官。
“在想什麽?”看到張弛似乎走神了,佩奇就問了聲。
“我在想……”張弛往後方一靠,說道:“你什麽才開始采訪?”
“現在不就是嗎?”
“現在?”張弛笑道:“可你什麽也沒問!”
“好吧!”佩奇說:“你有女朋友嗎?”
張弛不由一愣:“這算是什麽問題?”
“這當然是問題!”
“你會把它寫在你的報道上嗎?”
“當然!”佩奇說:“我會在報道上說……在戰場上奮戰了幾年,時刻生活在危險中的張弛将軍,直到現在還沒有女朋友。我想,這篇報道一旦發表,會有很多女士給你寄來情書的!”
張弛不由有些啼笑皆非,他顯然沒想到佩奇會這麽直接。
“那麽……我的問題有答案了嗎?”佩奇問。
“是的!”
“嗯哼!”佩奇滿懷期待的望着張弛,眼神裏還有一絲擔憂。
“我有女朋友了!”張弛說。
“哦!”佩奇眼裏的熱情很快就黯淡下來。
“所以你的報道沒法發表了!”張弛說。
“你是爲了讓我不發表?”佩奇問。
“當然不是!”
“好吧!”佩奇失望的回答道:“她真是個幸運兒,說說她吧!”
“她是記者!”張弛說。
“哦!”佩奇臉上劃過一絲驚奇:“真是太巧了!”
“是的!”張弛望着佩奇回答:“她還長着一頭美麗的金發!”
佩奇像是明白了什麽,瞪着雙大眼睛氣苦的說道:“她不會碰巧還是個英國人吧!”
張弛故作吃驚的回答:“你怎麽知道的?”
“去你的……”佩奇不由笑了起來:“我還知道她現在很開心!”
說着佩奇舉起了酒杯。
這一回,張弛嘗到了一絲冰涼的甜味,顯然是雞尾酒裏的冰塊化開了……張弛不由暗歎:這英國人真******會享受,在戰場上,在沙漠的戰場上居然還會冰塊!
佩奇很健談,她時而說到在一戰中受傷後來經營一家報社的父親,時而又說到正在軍隊服役的弟弟,偶爾還罵上幾聲:“這該死的戰争,如果不是因爲它,我們現在就可以回英國去看看他們!我想,他們一定會很喜歡你的,他們一定很樂意與你一起讨論如何在戰場上打敗敵人……”
佩奇說的是真的,因爲張弛可以從她的臉上看到童真般的笑容,她甚至都開始描繪那個場景了。
但張弛心裏卻有一絲愧疚。
在與佩奇接話的同時,張弛時不時問着自己……自己是真的愛上她了嗎?還是因爲戰場太苦太累,自己需要尋找一點刺激需要放松一下?又或者兩者兼而有之?!
張弛不知道答案。
接着張弛就舉起酒杯一飲而盡……管他呢!明天是個什麽情況還不知道,這日子都是把腦袋别在褲腰帶上過的,考慮那麽多不是傻嗎?!
然而,就在這時,一名通訊兵匆匆跑到張弛面前,挺身報告道:“副軍座,有重要電報!”
“哦!”張弛不由帶着歉意看了看佩奇。
“沒關系!”佩奇表示理解的點了點頭:“我知道的,雖然我需要你,但這場戰争也需要你!”
說着佩奇就給張弛遞來了他放在桌上的軍帽,并爲張弛整了整衣領,就像送别出門上班的丈夫一樣,說道:“我等你!”
那一刻,張弛突然有些感動,或者也可以說是沖動,一種想要甩開一切與佩奇過二人世界的沖動……這時張弛才知道“溫柔鄉英雄冢”這句話的真意。
悻悻的回到了指揮部,粱參謀馬上就給張弛遞來了一封電報,說道:“第八集團軍指揮部的命令,讓我們馬上趕回塞得港!”
“趕回塞得港?”聞言張弛不由皺了皺眉頭:“搞什麽名堂?剛剛才讓我們駐守瑪海拉瑪,現在又讓我們趕回去?!”
其實張弛不明白的是,自己基本可以說已經跟蒙哥馬利鬧翻了,那麽蒙哥馬利讓自己駐守瑪海拉瑪才是正常的,趕回塞得港幹嘛呢?在眼皮子底下見了更煩不是?
“副軍座!”粱參謀問:“你看……會不會是德國人又有進攻,英國人頂不住了才讓我們趕回去?”
“應該不會!”張弛搖了搖頭:“德國人在瑪海拉瑪一仗元氣大傷,沒有那麽快恢複,何況亞曆山大港還在英國人手裏,怎麽也沒那麽快打到塞得港!”
“那這是……”粱參謀看着電報就有點想不明白了。
張弛和粱參謀不知道的是,這些其實是因爲尼米茲的一封電報。
尼米茲在給蒙哥馬利回電後,想想還是覺得不放心,以蒙哥馬利現在這樣的狀态,基本不可能與中國軍隊很好的合作,于是他又給丘吉爾發了一封電報。
“首相閣下!”尼米茲說:“我知道您一直很欽佩隆美爾,并且在公衆場合上稱贊隆美爾爲‘軍事天才’,有人回答‘如果隆美爾在英軍服役,隻怕現在還是名中士’,我想這件事正在發生!”
此時的丘吉爾在國内應付着德軍對英倫三島的封鎖,忙得焦頭爛額的,看到尼米茲這封電報不由有些摸不着頭腦。
“将軍,你說的是什麽意思?”丘吉爾回電問:“你是說我不會用人嗎?”
“不,首相閣下!”尼米茲回答:“我指的是北非,我送了一個‘隆美爾’到北非作戰,他的作戰風格與隆美爾極爲相似,最近還以一個裝甲團擊敗了德軍一個裝甲師,我相信你也得到相關情報了。但是……他正在受不公平對待,如果有可能,蒙哥馬利将軍更希望把他降格爲一名中士!”
丘吉爾很快就想到不久前中國軍隊在北非戰場打的一場勝仗,難道說……蒙哥馬利與中國軍隊之間有什麽沖突嗎?